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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一个送信的CIA
艾尔顿·韦伯的死就像投入哈德逊河的一颗石子，甚至没能激起像样的涟漪。
尽管这位CIA官员是在大陆酒店门口的街道上被公然处决，但整个纽约却异常平静，连最基本的报复性火并都没有发生。
这种反常的寂静反而让贝塔感到不安。
他站在落地窗前反覆摩挲着威士忌杯，霓虹灯映照下的纽约城依然车水马龙，仿佛什麽都没发生过。这种诡异的平静，往往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阿什莉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贝塔面前：「吉安娜从义大利传来的资料，关于纽约近期事件的调查结果。」
贝塔拆开文件，快速浏览着关于艾尔顿·韦伯的档案资料，但内容大多是他早已掌握的信息。
他将文件扔在桌上：「都是些过时的东西。」
这时卡塔莉亚的身影出现在门边：「有人送来一封信。送信人还在大堂等着，说要亲自确认签收。」
贝塔想了想：「过安检后让人到威斯顿办公室。」
卡塔莉亚点点头：「好。」
十五分钟后，贝塔推开威斯顿办公室的门。
一个相貌毫无记忆点的中年男子从沙发上起身，他的穿着打扮普通得如同任何一位政府文员。
贝塔微微点头示意，坐在威斯顿的皮质办公椅上。威斯顿取出一瓶麦卡伦威士忌，刚要斟酒，男子便摆手婉拒，重新落座。
「有我的信？」贝塔开门见山。
「有给你的口信。」他顿了顿，补充道：「首先说明，我代表CIA。」
他问道：「杰森·伯恩是你杀的吗？」
贝塔的目光锁定对方，没有回答。
漫长的七秒沉默后，男子才再次开口：「你可以叫我A/B/C/D」
他面无表情地摊手：「随便什麽代号都可以。」
贝塔缓缓靠向椅背，真皮座椅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你想说什麽？」
男人说道：「我的任务首先是正式告知：艾尔顿·韦伯的行动纯属个人行为。他派人刺杀你，你派人干掉了他，这件事就此打住。」
「其次。」男人身体微微前倾：「需要确认：杰森·伯恩临终时是否留下任何物品？比如遗言，或是.某些文件资料？」
贝塔的指尖在扶手上有节奏地轻叩：「以你们的专业能力，应该早就还原了当天的事发现场。这种事还需要来问我吗？」
男人露出程式化的微笑：「我们确实重建了事件经过。但大陆酒店的清理团队.」
他刻意停顿：「效率高得令人惊讶。等我们赶到时，只找到杰森·伯恩烧焦的遗骸，和他驾驶的那辆报废车辆。」
他盯着贝塔：「很多关键物品不翼而飞。不知您是否碰巧知道些什麽？」
贝塔似笑非笑：「我什麽都不知道。他突然出现试图行凶，然后被迅速反制，这种专业问题，你们或许该去问问其他现场目击者。」
男人缓缓点头：「我们希望这个答案不会随意变更。无论事实如何，鉴于安东尼奥家族与我们的合作关系，我们选择采信这个版本。并且希望您永远都不会，突然想起任何关于杰森·伯恩的细节。」
贝塔说道：「你们对待我的态度，似乎远不如对我母亲那般恭敬。」
男人微笑着站起身，系好西装纽扣：「在您尚未正式加冕为安东尼奥家族的皇帝之前，在我们认为您值得尊重之前，这就是我们的标准态度。我们对吉安娜的敬意并非来自头衔，而是源于她令人折服的手段与谋略。」
「我们从不掩饰自己的行事准则。安东尼奥家族站着时，我们是合作夥伴；当这个家族倒下时，我们会毫不犹豫地参与分食，绝不会多浪费一秒钟哀悼。」
他最后补充道：「威克先生，皇帝的宝座从来不是轻易能坐稳的。尤其当这位皇帝太过引人注目时。我们是情报机构，不择手段与毫无底线才是我们的本质。当两份情报摆在桌上时，你根本分不出哪份高尚丶哪份龌龊，它们都是情报，都对我们有用。这就是我们的生存之道。」
他微微颔首示意：「感谢您的时间。」
门轻轻合拢，办公室里只剩下贝塔和威斯顿。
贝塔转身看向威斯顿：「他们向来如此嚣张？就连和高桌会对话也是这种态度？」
威斯顿缓缓斟满两杯威士忌：「他有一点说得没错。」
将酒杯推过桌面：「在您成为吉安娜那样的统治者之前，他们不会改变态度。即便在高桌会内部，对待缺乏闪光点的成员，态度也是如此。」
他举起酒杯：「哪怕对方贵为长老席位。」
贝塔抿了一口威士忌：「做继承人比当杀手难多了。」
「这个世界就像个巨大的天平。」他缓缓旋转酒杯：「想要获得什麽，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从无例外。」
「当然，有些人总能得到比所付出的东西，多得多的回报。这就是特权的本质。比起那些在街头挣扎的普通人。」威斯顿举杯致意：「您已经足够幸运了，威克先生。您有特权，您的起点，已经是普通人一辈子的终点了。即使是我，也不可能在这辈子，成为高桌会的长老席位人之一。」
贝塔笑了笑：「所以特权就像梅毒和爱滋，只能通过遗传和某些行为传播？」
威斯顿郑重地点头：「精辟的比喻。而且最讽刺的是，享有特权的人总是在抱怨特权带来的烦恼，可若真有人要剥夺他们的特权。他们第一个要消灭的，就是提出这个建议的人。」
贝塔轻笑出声：「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如果你现在告诉我，有办法让我不再拥有特权。」
酒杯被轻轻放在桌上，发出细微的碰撞声：「我的第一反应绝不是解脱，而是让你立刻闭嘴，永远闭嘴。」
威斯顿摊开双手：「您看，就连让反对者闭嘴这件事本身，也是特权赋予的特权之一。」
贝塔将酒杯轻轻放在桌上：「我坐在这里，可不是为了讨论这种，够得上枪毙罪的哲学问题。」
威斯顿微笑着为贝塔续杯：「但您不得不承认，把讨论这种问题的人送上刑场，本身也是特权的特权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