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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娥拉着程杍琼去逛商业街，一路上，李大成就像块牛皮糖一样跟在她们的身后。无论李玉娥说什么，都甩不掉他。
李玉娥走进一家内衣店，发现李大成竟然也厚着脸皮地跟着她们一起进来，实在是忍不住大吼道：“你跟来干嘛！”
“看衣服。”李大成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程杍琼身上，听到李玉娥的话，随口就回答了一句。
程杍琼转过头疑惑地问道：“你用得着吗？”
“当然……”李大成说完，看见店里的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一家内衣店。
李大成摸摸鼻子，讪笑了一声，说道：“嘿嘿，买给女朋友。”
周围的人连连摇了摇头，这样的人都能找到女朋友？难道是颜值不够，钱来凑？所有人看李大成的目光顿时变了。
这讨厌鬼的事情，程杍琼才不想理会那么多。只不过他在这里，程杍琼不好意思在男生面前挑选衣服，“阿姨，我陪你看就好了。我暂时不用买。”
正合我意，我就是想看自己的。李玉娥看着程杍琼的目光越发的柔和，还真是懂事又知我心的好孩子。要是……
“这内衣听说挺好穿的，可惜就是有点儿贵。小宇他爸爸说了很多次要送给我，但是却一直都没有落实。要是有人能送我就好了。”李玉娥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程杍琼的神色。
“他可能忘了，阿姨你要多提醒他几次。万一有一次他就记得了呢。”程杍琼随意翻开一件内衣的标签纸，看到上面标示的价格，暗叹着：确实有点儿小贵。反正她用不着穿这种。嗯，胸小。
“等他记得的时候，早就不流行这款了。还不如趁现在有看中的，就买了它。”李玉娥脸上写满了可惜，可是心里却非议着：都这么暗示了，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喜欢就买啊！为什么要等别人买给自己？程杍琼虽然心里有点不理解，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说道：“嗯，挺好的。阿姨，你要是喜欢就买了它吧。”
李玉娥划过一阵窃喜，但脸上还是难为情地说道：“那怎么好意思？”
“嗯？”程杍琼挠挠头，买个内衣，为什么会不好意思？
“既然小琼你那么客气，我就不推脱了。真的是让你破费了。”李玉娥笑得一脸谄媚，眼睛都快眯成了两条细细的缝。
“我什么时候……”程杍琼还没有说完，李玉娥就以迅雷不及的速度让导购员把几件内衣打包好，在前台等着她过去付钱。
她真的是当我小孩子好欺负？无端端为啥给她买单？刚才还让我刷碗呢！我还没有洗过那么多的碗……程杍琼在心里默默吐槽道，为啥男神学长的妈妈那么喜欢占便宜？
“小琼，你赶紧过来啊！”李玉娥站在前台，看她那么久都没有走过来，大声招呼道。既然暗着来她不懂，那就明着来吧。
“阿姨，我先去一趟洗手间，你买好单以后出来门口找我，我在那里等你。”程杍琼走过去大声地说完，就匆匆地跑出去。
“哎！小琼……”李玉娥没想到她竟然开溜得那么快，话才到嘴边，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您好，总共是2088元，请问您是刷卡还是给现金？”看见排队等候结账的人越来越多，收银员微笑着再一次问道。
“还要什么要？不要了！”李玉娥黑着脸，走出内衣店。
程杍琼并没有去洗手间，在附近的店买了一根冰淇淋走回来，看见李玉娥已经在门口等着她，“阿姨，那么快就好了？咦，你的东西呢？”
“那人态度不好，不买了。”
“哦，那我们现在是去别的店再逛逛吗？”
“不用，气饱了，回家。”
程杍琼乖乖地点点头，准备跟着她走，只见李玉娥冷着脸说道：“你不用跟我回去了。”
看见李玉娥怒气冲冲地走远了，程杍琼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自言自语道：“貌似得罪了阿姨耶。”
“你也知道啊。”一把充满讥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程杍琼转头看见李大成一副看好戏的笑脸，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还在！”
“当然是陪着你啊！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
李大成的话传到程杍琼的耳朵里，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手轻微抖动了一下，拿着的冰激凌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坠落在地面上。
这人说话果然很恶心！连冰激凌听见都受不了要做自由落体运动进行自我了断。
实在是不想搭理这人。程杍琼假装没有听见他的话，拿出一块纸巾，蹲下将冰激凌捡起来，擦干净地板，扔到垃圾桶里。
程杍琼迈着小短腿，无论走多快，李大成总能不紧不慢地走在她的身边。这也就算了，还要喋喋不休地在她耳边嗡嗡叫。
“小琼，你现在要去哪里？”
“学校。”
“那么巧，我也是耶！”
“哦。”
“我们一起回去吧？”
“不用。”
“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
“那你送我回去吧？”
“不要。”
“那你……”
程杍琼停下脚步，伸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神烦地皱着眉头，“得了，你告诉我，你走哪边？”
“这边吧？”李大成咧开嘴大笑，以为程杍琼不知道该走哪一边，征求他意见。
“行，那你走这边，我走那边。别跟着我！”程杍琼怒气冲冲地说完，抬脚就走，回头看见李大成有一种继续跟着她的冲动，警告道，“别跟着我！”
“咦？小琼怎么好像无端端生气了？”李大成挠挠头，郁闷地看着她的背影嘀咕道。
程杍琼坐在公交车上，想起今天似乎让李玉娥不开心了，生怕她会在男神学长面前说自己不好。越想越是后怕，连忙拿出手机发信息给梁宇召：“男神学长，阿姨回家了吗？”
“还没。”
“那要是她回家了，麻烦你替我转告她，说我想期末考试之后，请你们去林林总总吃饭。”
“你自己跟她说。”
“好吧。你也会一起来吗？”
“我没空。”
“考完试之后，你还有什么事吗？”
“学生会组织志愿者活动。”
“我能和你一起参加吗？”
“你问代梅。”
代梅？没想到男神学长会这么亲切地称呼代梅学姐。难道男神学长喜欢的人就是代梅学姐？即使真的是这样，也不出奇。
毕竟代梅学姐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还是学生会主席。她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呢。对比之下，程杍琼觉得自己还真是挺差劲的。
他们之间真的是这种关系吗？程杍琼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一行字，手指放在“发送”键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最后，还是没有压抑住内心的一股冲动，像是寻求一个了断般按下发送。
“学长，代梅学姐是你的女朋友吗？”
“不是。”
信息发出去之后，程杍琼双手合十夹着手机，焦虑地祈祷着。“叮咚”一声，学长回复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忐忑不安地打开信息。
看见屏幕上的那两个字，程杍琼顿时兴奋地大笑道：“哈哈，太好啦！”
发现车上的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程杍琼不好意思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嘴里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幸好，他们之间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只要他还是单身，一切都为时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