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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铃般的大眼睛眨了眨，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很久都没有见过她脸上的笑容，林瑶瑶担忧地问道：“你跟何昕聊完天回来，就一直发呆。你们刚才在外面说了什么？”
程杍琼笑了笑，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前桌的人高兴地转过身来，笑道：“何昕？你们是在说昕昕女神吗？”
“关你什么事！滚！别阻碍我们。”林瑶瑶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嫌弃地说道。
李大成挑挑眉，不甘示弱地反驳道：“那么凶干嘛？小心嫁不出去！”
本来心情就不爽，这把难听得要命的嗓音还要在自己的耳边厌烦地嗡嗡叫。程杍琼冷着脸，厉声地说道：“滚！”
对上一双冰冷得能让人发寒的眸子，李大成顿时收住了滚到嘴边的话。愤愤不平地转过身子，在心里暗自地思忖道：等以后收服了你，看你怎么办？哼！
“橙子，我们不要理会这样的人。”林瑶瑶侧着身子，笑嘻嘻地说道，“快跟我说说刚才你们聊了什么呗！”
程杍琼收回目光，低下头，盯着摊开在桌面上的书本，“待会吃饭的时候，再说吧。现在，人多。”
“哦，好吧。”林瑶瑶点点头，回过身子的时候，不满地瞪了李大成一眼。都怪这个讨厌鬼！要不是他，橙子就会马上把事情告诉我了。哼！
一直竖着耳朵想要偷听些女生八卦事的李大成，听到程杍琼说的话，失望地皱了皱眉头。切，女生的话题不就是聊别人的是非吗？还怕被别人听到？谁会稀罕！
好不容易撑到了下课，林瑶瑶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程杍琼和刘纾往食堂的方向走去。心里一直惦记着程杍琼将要告诉她的内容，林瑶瑶上课都没有心思了。
走在校道上，林瑶瑶抱着程杍琼的手臂，一脸八怪地问道：“橙子，你现在快告诉我，你今天早上跟何昕聊了些什么呗！”
“其实也没有聊什么。”
显然她的情绪还没有恢复过来，说话的语气比往日里的都要沉闷。
“我才不信呢。要是真的没有聊什么的话，你的心情怎么会那么低落？”林瑶瑶不满地白了她一眼，还想骗她的金睛火眼。
程杍琼沉默了半响，才再次开口回答她的问题：“梁宇召家里破产的事情，你知道吗？”
梁宇召？林瑶瑶的眉梢微微往上挑，一脸的惊讶，“橙子，你该不是到现在还惦记着那个乳罩吧？”
林瑶瑶正想打开语重心长的训诫模式时，就听到她讽刺般地轻笑了一声，“你是傻吗？我会那么不矜持地盯着人家吗？”
林瑶瑶闻言，认同地微微点了点头，真想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一句，你之前真的是很不矜持。但是，为了她的八卦大计，她按捺住自己的耿直之心，讪笑道，“我们橙子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所以，你问这事是干嘛？”
“刚才何昕无端端地问我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我只是好奇地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还关心那个乳罩啊？”
话毕，刘纾也不动声色地扫了程杍琼一眼，她们都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干嘛那么纠结这个问题？刚才不是回答过你了吗？”
林瑶瑶撇撇嘴，小声地嘀咕道：“我这不是想要确定你的心里还有没有他。免得自己吐槽太多，惹你不开心么……”
“我不喜欢他。”如果说之前存在过的是“喜欢”，那么大概是由一开始她就是错了吧。
林瑶瑶松开程杍琼的手臂，夸张地双手合十道：“谢天谢地，橙子，你终于醒悟过来了！”
程杍琼无语地斜视了她一眼，鄙夷地说道：“所以，你现在能切入正题了吗？”
“那个乳罩竟然那么狠心地扔下你一个人在百姓街，自己走了，就应该给他点苦头！”林瑶瑶说起那事的时候，恨得牙痒痒的。那个烂乳罩差点就害死橙子了。
程杍琼的眼睛不自然地闪了闪，嘴角勾起微微上扬的弧度，企图自欺欺人地说道：“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
话一出口的时候，林瑶瑶就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看到程杍琼的神色并没有什么不妥，她松了一口气道：“对，不好的事情，我们都别提了。反正，侨学长都已经替你报仇了。”
又是侨学长？怎么她们都对他很熟悉吗？程杍琼疑惑地问道：“他为什么要替我报仇？”
“额……”橙子每天醒来都要忘记关于侨学长的事情，林瑶瑶都不想又重新跟她解释那么多了。
她懊恼地挠挠头发，飞快地找到一个新的话题，“可能因为他是一个好人。对了，为什么何昕老在你面前提起他？她分明就是非常关心那么乳罩。”
程杍琼皱了皱眉头，不确定地说道：“不会吧？何昕说她并不喜欢梁宇召。”
林瑶瑶有板有眼地摇着脑袋，解释道：“她说不喜欢，你就信的啦？你可别忘了，那个乳罩在我们学校里还是拥有不少粉丝的。能被一个公众人物喜欢，确实能满足不少她的虚荣心。”
“她应该不是这种人吧？她喜欢的人是胡侨光。”
“她的心真大！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我看，要是乳罩家里有钱，何昕肯定会马上贴上去！她喜欢侨学长，还不是因为知道他家里比梁宇召有钱多了！”
林瑶瑶一副“事实就是这样”的表情，让程杍琼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说的话。
“我回课室前，她跟我说，不要跟她抢侨学长。”
还用得着抢吗？侨学长本来就是橙子你的，好不好！林瑶瑶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所以，你是因为跟她成为情敌才不开心的吗？”
“你又天马行空地想什么呢？她要是喜欢胡侨光，她就去追啊！关我什么事？”说起这事，程杍琼一脸的不屑。
林瑶瑶见鬼般地看着她，心想到，要是侨学长听到这些话，他的玻璃心又得碎了一地。遇上患了选择性失忆症的橙子，侨学长追妻之路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侨学长喜欢的人是你。”
程杍琼认真地打量着她的表情，确定她没有开玩笑。忽然“噗嗤”地笑了一声，说道：“还真是年度狗血大片。梁宇召喜欢何昕，何昕喜欢胡侨光，而你现在又说胡侨光喜欢我。看来我要是真的喜欢梁宇召，还真是一个死循环啊。”
“你们之前可不就这样。看得我们都着急了！”林瑶瑶白了她一眼，她不知道现在就是笑话着她之前的自己么？
笑容在程杍琼的小脸上绽开了不够两秒钟，就渐渐地收敛了。残留在嘴角的苦笑，带有一丝让人心酸的悲凉。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让我误以为梁宇召喜欢我？其实真正让我心寒的是，原来她一直都在骗我。直到刚才，她还是想要欺骗我。”
“她就是怕你会喜欢侨学长，然后跟他在一起。这样，侨学长对于她来说，就没戏了，虽然她现在也没戏。何昕就是一朵白莲花。”
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吃饭的刘纾，低着头，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提醒过你，她不是一个好人。”
程杍琼想起她们确实曾经有意无意地提醒过她。她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以为，一个对我很好的坏人，她的本质应该是一个好人。”
“她对你好？橙子，你没有发烧吧？我怀疑你那次实验课被烫伤，就是她故意造成的！”
“只是怀疑，不是吗？”她承认何昕欺骗了她，可是她不愿意相信何昕会那么狠心地伤害她。
“我早就看出来了，何昕她就是一个心机婊，跟她爸都是一样嫌贫爱富的嘴脸，看见谁有钱就贴上去。自从知道你的身世，她的态度就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哪还有之前那种你侬我侬的姐妹情啊！”
“呵呵，你想太多了。你之前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纯情小妹，现在你都满肚子的阴谋论了。”
林瑶瑶自豪地拍拍自己的平胸，笑道：“必须的！小说令我快乐，小说教我知识，小说使我成长，小说让我打开新的世界！”
“可惜小说不能让你饱肚子。快吃吧，菜都凉了。”
三人所坐的饭桌终于沉寂了。
程杍琼低着头，慢慢地吞咽着发硬的饭粒，试图压下涌上心头的苦涩。
她情愿相信林瑶瑶刚才说的话，都是一派的胡言乱语。只可惜，回想起过去的种种，让她不得不相信，这个就是事实，残忍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