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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程杍琼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僵立在原处。
胡侨光像是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至宝般紧紧地抱着她，温润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幸好你没事……”
程杍琼不解地皱了皱眉头，双手慢慢地圈上他的腰身，“怎么了？”
一股特殊的芳香肆意地窜入他的鼻腔里，胡侨光觉得莫名地安心。猛然，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这里是？
他的行为有些奇怪，程杍琼担心地问道：“老光，你还好吧？”
再次听到程杍琼的声音，胡侨光终于回过神来，连忙把怀里的人推开。
看着一双疲惫的眼睛里满是疑惑，胡侨光懊恼不已。自己怎么可以把梦里的情绪带到现实中来？怎么可以那么唐突地抱着人家女孩子？
胡侨光发现自己最近的分辨能力越来越差了。当现实与梦境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他竟然没法清楚地分清哪一个是梦境，哪一个是现实。
他沉默的时间有些久，程杍琼见他推开自己之后一言不发，担心他有什么不妥，担忧地问道：“老光，你怎么了？”
“不好意思，我……”刚才做梦了？
后面的话，胡侨光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出口。毕竟，不久之前她才问过自己有没有在梦里见过她？难道是因为她问了自己这个问题，自己才会做这样的梦？
深邃的眸子看着程杍琼多了几分打量。这人身上有毒。
看着胡侨光这幅表情复杂的模样，程杍琼的内心实在是为他的情况堪忧，“你昨天怎么会晕倒的？”
“昨天？”胡侨光捕捉到窗外的阳光，皱了皱眉头，“原来我已经睡了那么久了么？”
“嗯，一个晚上。”
自从遇见她，自己几乎没有一天正常过。胡侨光还没有弄清楚程杍琼是一个什么人，而自己为什么会经常梦见她……太多的问题困扰着自己，胡侨光觉得自己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紧抿的薄唇好不容易重新张开，但说出的话却让程杍琼莫名的失望，“打扰你了。”
程杍琼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摇摇头道：“没事，不客气。”
胡侨光站起来穿好鞋子，扫视了一圈，找到衣帽架上的外套，边套上衣服，边说道：“我先走了。”
他径直地往门口走去，但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她满是担忧的面孔，又顿住了脚步，补充道：“昨天晚上的事，不用放在心上。我经常这样。”
以前他倒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最近他总是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然后醒来总会莫名其妙的头痛。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同样的感觉。然而，睡醒之后，头却不像之前那般刺痛了。
他总感觉自己的大脑皮层被强行植入了很多陌生的记忆。有时候他会觉得这是属于自己曾经的记忆，但有时候，他又觉得这是别人的记忆，因为自己在这样的岁月里还有一段真正属于自己的记忆。
胡侨光想的这些，程杍琼并不知道。她的心已经被胡侨光的这番话刺激得拔凉拔凉的了。
他是说不用把昨晚他们相拥亲吻的事情放在心上？他经常做这样的事情？程杍琼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把事情想得太过美好，太过简单了。
怎么就可以这么轻易地认为梦里跟自己相爱的那个人在现实生活中也会深爱着且只爱着自己？
程杍琼自嘲似的摇了摇头，失落地坐在床边。
胡侨光原想等程杍琼下来客气地跟她道别才离开的，但是等了很久，她似乎都没有想要下楼的迹象。他看了看手表，只好在茶几的便签上草草地留下几个字，然后带着熊来离开程杍琼的家。
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发动机启动的声音，程杍琼知道胡侨光走了。
她走出阳台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辆黑色的商务车迅速地远去，最后毫不留恋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眼眶里的泪水不争气地成串往下掉。
冬日里的阳光很少会有今天这般的强烈。站了不久，程杍琼觉得脸晒得有些微微发烫，便转身走回房间里。
一阵接一阵的震动声，程杍琼发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正在着急地呼唤着她。
她拿起电话一看，手机屏幕上那个名字映入她的眸子里，她猛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今天李大成的妈妈要做手术，而自己答应会去看她的。她也想去的时候，顺便给李大成带一份关于金融专业的学习资料。
李大成一定是等急了，才会忍不住打电话自己。
程杍琼一接通电话，那头的人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橙子，你在哪里了？”
“我还在家里，准备出门。”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耽搁了。”
“没有，我……就是起晚了。”手术的时间是八点，现在已经七点多了。
“嗯，那你慢慢来，不急。反正妈妈的手术需要比较长的时间。”
“好，待会见。”
挂了电话，程杍琼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昨晚折腾得太晚，而且昨晚趴在床边也没有睡好，脑袋有点沉。
换下昨晚的礼服，程杍琼决定简单地洗个澡清醒一下，才换衣服出门。
路过客厅的时候，程杍琼想起昨晚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伤感也有些怀念。
突然，一张脱离着层层便利贴而独立压在杯子下的黄色贴纸引起了她的注意。
看着纸张上一行苍劲有力的字迹，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去。
小橙子，我先回去了。有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重复默念着那十一个数字，程杍琼扬起了幸福的笑容。他还想跟自己保持联系，她还可以跟他继续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