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妖使。”
“猞王。”
“龙兄。”
三方使臣相互见礼,妖族此来的是一位颇稳重的老者,耄耋模样,须发皆白。蛮族是小蛮王猞,龙族的是一位东海龙子,行二,乃是东海二太子。
三人问候作礼,因这位龙太子在上天宫的第一日便道,天宫有太子,太子之辉,他不及万一,因而羞言太子之名,只让旁人唤他一句龙兄。
他如此做派,知道缘由的都晓得是他那妹妹之故——都道东海公主前次来,似是隐约冲撞了太子,这次东海派出龙二太子来,亦有赔礼之意。
何况那东海公主此次也跟了来,二太子只恐管她不及,因而是怎么低调怎么来,怎么谦逊怎么来。
这三方先前便见过,这会见了寒暄起来也颇有亲近模样,正说话时,却忽而一阵吵嚷,伴着一声尖利声音,几人皆是一停,“何处吵嚷?”
妖使立时看向身后随行的。
小猞王百无禁忌的,挑着眉,“何人这般胆大,听这叫嚷,天宫之前也敢如此,好生胆量啊。”
他边说边笑,一边的龙二一脸尴尬。
那厢天宫守卫接连而去,还有人匆匆往天宫内里去,一来一往,显然不是小事。
三人颇有默契的在原地,谁也没动。
不过片刻,猞的随侍近前——令二人都没见这通身漆黑的随侍何时去探看的,便听他禀:“王上,出事的乃是一女仙。”
“女仙?哪一个?什么事?”
“唤作成琅,忽而倒地不起,似重伤。叫嚷的是她随侍童子。”
成琅?
这话一出,三人面色皆有异色,不论是何缘由,这个名字他们可并不陌生。
猞兴味浓烈,他也不管令二人,立时招呼那随侍领路。
剩下二人相视一眼,又目光不着痕迹的分开。
“猞王当真率直啊。”
“是啊,既仙子出事,你我也该帮助一二才是,我这里有随身的丹药……”
“小龙这里也是,我龙族也有一二医治法。”
二人达成共识,很快循着而去。
出事的地方正离南门不远,成琅双目紧闭,脸色惨白里隐隐透出青,她的身边是惊慌的狸奴,他又惊又怕,护守着成琅不许人靠近,“快,快去请药神大人,求求诸位大人,快请药神大人来啊!”
猞赶来时就看到哭成一团的小东西和躺在云上透着死气的丑仙人,他嫌恶的退一步。
暗处的护卫在成琅倒地那瞬便已现身,一方护在此,一方前去天宫,令一方则速往药神府,此时猞来,即便是蛮族小王,这些护卫也不给他多少面子,随后而来的妖使和龙二亦是,再有闻声来的神官,已是近前都不能。
“不能乱动,不能乱动!”狸奴惊慌万分,却不许任何人近成琅的身,只道,“药神大人说过,不可胡乱动姐姐,大人们,求大人们请药神大人来,请太子殿下……”
他满面惊泪,那护卫见此,不敢随意动成琅,天宫里的人来得最快,尝闻飞身在前,然众人方不及反应,便觉威压甚甚,反应过来时,云上成琅已是不见。
“方才,是……太子?”
少一瞬,才有一声音,众人方恍然:是太子殿下!
到这一时,成琅被殿下亲自带走,似乎已不能令三十三天众人惊讶——不论是何缘由,殿下对那成三问不同,似乎已是三十三天有目共睹。
只有三族使臣,猞是若有所思,摸着下巴,“你们不觉那成琅的神气……”
“猞王——”
龙二和妖使一齐出声阻了他后面的话。
猞哈哈一笑,果然不再说,
三人都看出了,方才成琅倒地闭目,面露死气,然她的气——神气却少。
这是神仙们所难以察的,就像他们可以轻易的分辨妖族蛮族,在场三个外族,亦更能敏锐的察出神仙之气的不同。
这成琅,神仙之气不足,便有死气环绕,也不似一个寻常神仙。
这一日,成琅在天宫前昏厥,太子亲身而出,召药神,医治无果——那成琅,始终未醒来。
药神跪在灵霄宫前,请罪不止。
殿下震怒。
同一日,三十三天曝出一件震惊四界的事:
原山神成琅,济广道祖爱徒——并非神体之身。
神骨缺失,神息不全,才是致使她病体不醒根由。
灵霄宫,未名殿。
药神涕泪满脸,“殿下,殿下明鉴,小神实在不知如何传出去……”他跪行大礼,“殿下,给小神一万个胆子,小神也不敢乱说仙子之事,殿下……”
“行了,”丹凤进来便听到这句,“药神不必如此,殿下不曾疑你。”
他进殿来,内殿一层结界,药神在那结界之外,闻言瑟瑟身子,丹凤往里一看,道,“与其说这些,不如抓紧寻出她不醒的缘故。”
“这,小神实在是……”
丹凤似笑非笑,“药神这时候就不要谦虚了,阿琅的身子一直是你在调理,吃的也是你的制的药,你要是谦虚,四界就再无人了。”
他声音含笑,脸上却凉,看着药神,眼神剐也似的,看一眼,药神便瑟缩一下,到最后伏地不起,只能道一句定尽全力,他有心想躲,只是这一桩差事除了他再无旁人,况……
那突然曝出的事,现在想起殿下那时的隐怒,他仍胆战心惊,那成琅神体不全,神骨有失的事,的确……不该有旁人知,他为其诊治,自是清楚这一桩,可正是因此,他才绝计不敢将此事透露一二,便是他随身的小徒,他都绝口不露半字,这不是为他自己,也是为他小徒——
他不敢想若他之外的人知晓此事殿下要如何处置……
药神瑟瑟着,直到内殿传来一声极冷极低:“下去。”
药神滚下去。
丹凤踏进结界里。
榻旁,观止背身而立,丹凤先是看到榻上成琅,见她面色青白,双目紧闭,便是心中惊跳——他尚如此,何况是他?
“审问过了,”他上前,不多此一举去问成琅情形,只是道,“那侍童,说是琢玉突然倒下,他不知缘由。”
“暗处守卫亦如此说,并未察有人出手。”
微顿,他蹙起眉,目光落在成琅青白的脸上,“只是我看那侍童,怕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