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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张飞墨真的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以前的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自称过“民女”，可是今日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自称“民女”。
真的就这么想要与他拉开关系吗？
“大人，您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这样不值。”
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可能真的刺痛了他，董素佳的声音再次传来。
她必须要狠心，才能斩断一切。
如今的她已经配不上他了，就不应该再给他任何希望。
他值得更好的，他应该要忘记她，去追求更好的另一半。
“不试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可能？你难道就不相信，我们可以排除万难在一起吗？还是说，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一击，连这么一点事情都承受不了？”
张飞墨看着董素佳，痛心地问道。
不要说董素佳如今还有一丝希望，哪怕她没有希望，他也不想放弃她。
什么仕途，什么前途，什么日后，都不如她重要。
有她在身边，他就是觉得踏实。
他从未想过，她的双腿走不了了，她就配不上自己。
可是她为何就要这么想呢？
为何就要这么轻易地放弃这一切呢？
“你如何承受？你打算怎么承受？你娶了我，日后只会成为众人嘲笑的目标，你不能带我出门，我也不敢出去见人。”
“到那时，不止你会成为别人嘲笑的对象，就连我也是如此，这们，我们又何必要在一块？你有你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大家各自安好，不是吗？”
这些日子，董素佳想了很多。
她小时候见过太多生死了，想法也比张飞墨更为成熟一些。
张飞墨如今能忍受，那是因为新鲜感还没过去。
至少在董素佳看来，是这样的。
待新鲜感过去了，他就会开始嫌弃她了，觉得她阻碍了他的仕途，觉得她是他的耻辱。
如果是这样，倒不如不要开始。
何况，他们原本就还没有开始，本就不应该在一起。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张飞墨沉声道。
“试？你觉得这种事情可以试吗？这是人生大事，一旦试错，毁的不只是我，还有你。”
在董素佳看来，婚姻代表的便是一辈子。
成亲了，若和离，毁的就是两人。
张飞墨冷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我在你眼里真的就这么不堪一击？你可知道，你受过的那些苦，我也承受过。”
“你很清楚，我并非一出身就是名门，我小时候受的苦不比你少，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懂。你相信我，我会陪你一起走下去的，不管未来如何，你都是我的唯一。”
这一番话，在来之前，张飞墨并没有想过要说出来。
此刻说出来，完全就是有感而发。
说出来，他心里也舒坦多了。
其实董素佳也有那么一瞬间动容了。
她并不是普通的乡野女子，如他说的那样，她小时候也熬过苦。
何况，这段时间以来，她大概也了解他的为人。
她知道，他不会嫌弃她，她更清楚，自己不应该这么待他。
可是，她就是不想拖累他。
更不想他用怜悯的态度来对待她。
这样的日子不是一两天，更不是十几年，而是几十年。
一年两年他能坚持下来，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五十年，他又能否坚持下来？
张飞墨仿佛知道董素佳心里的想法，继续道：
“难道连尝试你都不敢尝试吗？我认识的董素佳不是这样的。何况，这一切我都可以陪你面对，我们可以一起找蒙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