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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低下头，不再说话。
有些东西，他确实没说。
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了就真的没活路了。
朗安也不逼他，转身离开。
临走前回头说了一句：“好好想想吧。鸣哥这人，对朋友很好，对敌人……你应该不想知道。”
仓库的门关上，沈九重新陷入黑暗。
他靠在椅背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与此同时，江城南郊的一家茶楼。
杨鸣坐在包厢里，对面是阿军。
比起之前，阿军的气色好了很多，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已经能正常活动了。
“伤怎么样了？”杨鸣给他倒了杯茶。
“死不了。”阿军用右手端起茶杯，“医生说再养半个月就能拆线。”
“枪手那边处理干净了？”
阿军点点头：“都处理了。”
“执法队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杨鸣说，“案子会压下去，不会追究到你头上。”
“谢谢。”阿军是真心感激。
杨鸣摆摆手：“谢什么，我们本来就是兄弟。”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阿军知道，杨鸣找他来肯定不只是关心伤势这么简单。
果然，杨鸣放下茶杯，正色道：“我准备对乔三动手了。”
阿军精神一振：“怎么做？”
“亿家金服已经达到目的了。”杨鸣缓缓说道，“乔三现在完全依赖这个平台的收入，他手下的场子、人手都被绑在上面。是时候收网了。”
“需要我做什么？”
“下个月，我会把亿家金服的股份全部转让出去。”杨鸣看着窗外，“然后配合执法队，一举端掉乔三的老巢。”
阿军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计划太大胆了，等于是借刀杀人。
“乔三倒了之后呢？”
“江城会乱一阵子。”杨鸣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会在最短时间内接管乔三的地盘。”
阿军明白了。
杨鸣这是要玩一出狸猫换太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成为江城新的地下大哥。
“高明。”阿军由衷赞叹。
“但在这之前，我需要离开江城一段时间。”杨鸣话锋一转，“回南城处理一些事情。”
“现在走？”阿军有些意外。
“嗯。”杨鸣解释道，“南城是我的根基，不能出问题。而且我离开，反而能降低乔三的警惕性。”
阿军若有所思：“你是想让乔三以为你放弃了江城？”
“聪明。”杨鸣点点头，“我突然离开，乔三肯定会觉得奇怪。但亿家金服还在正常运转，他不会想到我要对他下手。等他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
“那江城这边……”
“朗安和孔强江会留下。”杨鸣说，“他们会收尾。”
阿军点点头，朗安和孔强江都是好手，有他们在，应该不会出问题。
“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回南城。”杨鸣突然说。
阿军一愣：“我？”
“你的伤还没好全，留在江城目标太大。”杨鸣解释道，“而且执法队虽然答应不追究，但保不准会有人暗中使绊子。去南城避避风头，等风声过了再回来。”
阿军犹豫了。
他不是怕事的人，但现在确实不是逞强的时候。
伤还没好，留在江城确实危险。
“另外。”杨鸣又说，“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南城最近不太平，有几股外地势力想要渗透进来。”杨鸣的表情变得严肃，“老五一个人有些吃力，需要帮手。”
阿军恍然。
原来杨鸣不只是让他避风头，还要借用他的能力。
“什么时候走？”
“后天。”杨鸣说，“你回去准备一下，把手头的事情交代清楚。”
阿军站起身：“我知道了。”
“还有。”杨鸣叫住他，“你那个建材公司，暂时让信得过的人管理。等江城的事情结束，你再回来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