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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阿健的床上,上面有着阿健的味道。不一会儿,我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外面有人开门进来的声音,我以为是阿健,可是马上主听到开别的房门的声音,原来是别的租客回来了。我睁开眼睛,屋子里光线特别的暗。阿健住的这个小房间没有窗户开到户外,只有一个小窗户开到旁边的公共厨房。
又有人开门进来了,还伴着亲热的说话声,应该是那一对小夫妻。我坐了起来,想要打开房间的灯。正用脚摸索着地上的鞋子,听到外面有人进来,然后走到阿健的门口停下了,马上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应该是阿健,我在心里想着,却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门那里。
门开了,听到开关响了一声,屋子里马上明亮起来,阿健出现在门口。明明知道会是阿健,可是在看清楚是他的那一瞬间,我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放在自己胸口,然后舒了一口气。
阿健看到我那个模样,笑道:“怎么?是不是一个人在这里有点害怕。要不晚上让我妹妹来陪你一起睡吧?”
我问他:“我晚上睡这里?”
“你想睡哪里?出去住宾馆吗?店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好,如果在外面住的话可能要住很长时间的咧。”阿健看着我说。
“我不是想要出去住宾馆,我想问我住在这里,那你去哪住?”
阿健听了,带着一丝捉弄的表情看着我,说:“我也住这里呀。”
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我却忍不住红了脸,说:“好好问你呢?”
阿健看着我的样子,不禁笑了,说:“李瑶,没想到你过了那么多年,居然还像以前一样害羞,来句玩笑都会羞红了脸。你放心,我去楼上和我侄子一起住。他们楼上也有三个房间,最大的那个我妹妹她们两口子住,还有两个房间租给了别人。上面的两个租客都是不做饭的,厨房就只我妹妹一个人用,她在厨房里放了一个上下铺,我侄子晚上就睡那里。上铺是空着的,妹妹刚才都已经收拾好了,我晚上就和侄子一起睡那里。”
我点了点头,从来没有和别人一样出门打工,原来,像我们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出门在外以后,晚上能有一个可以安放自己身体的地方就很不错了,讲究住宿条件?好像不是太切合实际。
“你要不要洗把脸了上去吃饭?妹妹的饭已经好了。”阿健说。
我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跟着阿健上楼。只有两层,我提议我们走楼梯上去。到了楼梯口,阿健让我走前面,他说:“你穿的高跟鞋,走在我前面,万一你摔下来,我还能接住你。”
“你这是诅咒我摔跤吗?”我笑着说,心里却是暖暖的,暗想,阿健还真是一个细心的男人。虽然,他考虑的许多事情,发生的几率不大,可是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看看,你就不能把我往好处想?我诅咒你摔跤了可没有半点好处,你在这里摔跤了,我还得伺候你。总不能你一摔跤,我就把你送到你爸妈那里去吧?”阿健笑道。
“好吧,您这不是诅咒我摔跤,您这是关心我,难道您就是传说中的暖男?”
我们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贫嘴。跟阿健聊天,让我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我们聊天,都在同一个频道上,我说什么他懂,他说什么,我也明白。跟云飞?我们好像很少能在同一个频道上,哪怕在我们关系还好的时候。我说的很多话他不明白,除非我把话说得很直白。我的一些幽默他也是不懂的,悦悦大一点以后都懂,可是他听不懂,所以很多时候,我们母女谈笑风生,他在一旁无动于衷,因为,他根本不明白我们话里隐含的意思,藏着的笑点。
阿健也有楼上的钥匙,他开门带我走了进去。楼上的格局跟楼下一样,都是中间是一条过道,两边是房间,不过少隔了一个房间,有一个很大的房间,小敏他们自己住了那个房。小敏的老公小军和儿子已经回来了,儿子宣宣是一个帅小伙,在写作业,先听阿健说过,宣宣成绩很好,只是脾气坏了点,气量有点小。
阿健的妹夫中等身材,看上去比较憨厚老实的样子,看到我们就露出了笑脸,说:“先坐会儿,小敏还有一个菜,炒完就可以吃了。”
阿健看了我一下,示意我坐。我说:“我去看小敏做饭。”阿健走到房门口,指着斜对面的门对我说:“那个就是厨房。”
我走进厨房,首先就由衷地夸了一句,“好香啊!”
小敏回头冲着我一笑,说:“姐,你上来了,你先坐会,马上就可以吃了。你肚子饿了吧?”
“还没有。”我笑着回答。
屋子靠着最里边放了一个上下铺的床,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炒好了的菜,有荤有素,颜色很漂亮,桌子下面放着那种能摞起来的凳子。再就是一个灶台,小敏正在煮西红柿蛋汤。
“你哥哥说你的厨艺非常好,这一看真的是名不虚传啊,又香又漂亮!”
小敏冲着我笑了笑,说:“还行吧,也不知道合不合姐的味口。”
“我不挑,什么口味都能吃。”
说着话,小敏的汤也上了桌子,她一边拿碗盛饭,一边喊:“小军,你喊哥哥和宣宣来吃饭呀。”
“哎,来了。”小军回答道。
一会儿,宣宣,小军和阿健就出现在厨房门口。小军把凳子从桌子底下拿了出来,一个个摆好,然后招呼我们坐下。
小军和阿健一边吃饭,一边聊着什么事。宣宣默默地吃着饭,我和小敏听他们说着,我听了半天没太懂他们在说什么,因为他们用的他们的家乡话,小敏偶尔也会说上几句。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的,这就是我曾经非常渴望的家庭氛围。我反正也听不太懂,干脆不再注意他们在聊什么,一心扒拉着我碗里的饭。
“我们说话你能听懂吗?”阿健突然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