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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在这里。”叶子说,然后把手机递到了婆婆面前,“妈妈要你听电话。”
婆婆说:“有什么事你跟她说清楚就行了,要我接什么电话?”她微笑着看着叶子,没有伸手接手机的意思。
叶子把手机又往她面前送了送,瞪着眼睛说:“要你接电话你就接!我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了!”
婆婆用一种比较宠溺的笑看着叶子,伸手把手机接了过来。
“喂!”婆婆对着手机说了一声。
“妈妈,叶子说她不读书了。您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吗?她最近在学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婆婆看了看叶子,叶子坐在椅子上,专注地看着她。婆婆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今天突然就说不读书了。”
“她最近在学校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小美又追问道。
婆婆说:“这我不知道咧。她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知道呢?”
“您不是见过她的班主任吗?她的班主任没有对您说什么?”小美有点不相信地问。
“她的班主任只说她最近学习不认真,没说什么别的事。”婆婆还是没告诉小美叶子是怎么了。
“叶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说不读书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您经常去学校看叶子,对她的情况和她的思想动态应该是最了解的吧。您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呢?”小美用了置疑的语气。
“我是经常来看她,那我就应该知道吗?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婆婆有点生气的说:“怎么?你是不是还想说我不负责任,没把叶子带好?”
“我只是想知道叶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不想上学了,只有知道了原因才好解决问题啊。您平时也就最喜欢护短了,我以为您是知道什么而没有告诉我。”小美依旧心平气和的说。
“我平时最喜欢护短?”婆婆越说越生气,“反正叶子我是管不了了,你自己管去。我给你们把叶子带大,也就落了个吃亏不讨好。你们不是一直就说我没把叶子教育好吗?那你们自己管去!我反正是不管了!”说完,婆婆就把手机放到了叶子身边,气呼呼的再也没有接小美的电话。
她看着叶子说:“你怎么就不争点气呢?你如果听话,成绩又好,那你妈妈也不会说我把你宠坏了,也不会说我没把你教育好。”
叶子撇了撇嘴,说:“她有什么资格说你?我长这么大,她管过我什么?除了给生活费,知道给我花钱以外,她关心过我吗?”
这时,寄宿在那里的学生一个一个陆陆续续地回来了。看到叶子好像很早就回来了的样子,用了一种很意外地眼神看了看她和婆婆。叶子站了起来说:“走,我们出去!”
婆婆立马跟着她往外走,问道:“去哪?”
叶子没有出声,继续往外走。
房东阿姨对她们说:“叶子,你们去哪?马上开饭了,你和奶奶吃饭了再出去呀。”
婆婆的脚步缓了缓,叶子却径直走到门口,说:“不吃!”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婆婆看着房东阿姨抱歉的、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这孩子真的是被我宠坏了,越来越任性了。您不用管我们,待会叶子饿了,我就就带她在外面吃点。”婆婆说完,立马急匆匆地追叶子去了。
来到院子里,只见叶子慢慢地往前走着,应该是在等着婆婆赶上来。“叶子!都要吃饭的时候,你跑出来做什么?”婆婆问。
叶子瞟了婆婆一眼,说:“我就想出来!怎么了?”
婆婆说:“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过几天你妈妈就回来了!让她来好好管管你,我反正是管不了了。”婆婆的语气里有一点吓唬叶子的意思,好像叶子的妈妈回来了就不得了了,叶子就没好日子过了似的。
“她回来了又能怎么样?我还怕她了不成?!”叶子满不在乎的说。
“你今天跟不跟我回去?”婆婆好像终于使出来长辈的威严,厉声问叶子。
可叶子从来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她听到婆婆这话,瞪大眼睛看着婆婆说:“我就不跟你回去!”
“你如果不跟我回去,那我就随你去,再不管你了!”婆婆又跟叶子杠上了。
“你不管就不管!”叶子声音更大了,带了哭腔,有泪珠从脸上一颗一颗的往下滑落。她狠狠地看着婆婆,说:“你走!你走啊!我就是死在外面也不用你管!反正你们都不关心我!”
婆婆依旧说:“我什么时候没有关心过你了?你是我从小一手带大的,我不关心你关心谁?你还说我不关心你!我看你就是一个白眼狼!我就是白养了你了!”
叶子边哭便对婆婆嚷道:“是的!我就是白眼狼!你就是白养我了!你走啊!走啊!再也不要管我了!”
婆婆看着叶子越哭越凶,没再出声,站在一旁看着她。过了一会,她用了一种冷冷地语气说:“你吃不吃饭呢?肚子还不饿吗?”虽然是关心的话,可是那语气让人听着却难以接受。
叶子已经慢慢地止住了抽噎,她没有回答婆婆,看都没看她一眼,眼睛空洞的看着远处。她抬起手来,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泪痕。
婆婆看了叶子一会儿,想要拉住叶子的手,叶子一使劲,挣脱了。婆婆笑着说:“生气了?你跟我生什么气呢?又不是我从小没有管你、没有关心你。”婆婆这句话,让叶子听了心里更疼。虽然,叶子一直就跟奶奶亲,跟小美的关系看上去还要疏远很多,可是,在叶子的内心,对妈妈的感情始终都是不一样的。她所有对妈妈的无理取闹也好,胡搅蛮缠也好,只是想要妈妈多关注她,多关心她。婆婆一句“又不是我从小没有管你,没有关心你”,很明显,说的就是叶子的妈妈。这让叶子心里很难过,她觉得,既然奶奶也这么说,那证明妈妈从小没有管她,没有关心过她,这一切不是叶子自己的一种错误感觉,而是她妈妈真的就没有关心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