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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到悦悦的学校,看了看时间,她上午的军训还有半个小时结束。我们按照和她约定好的,在她宿舍楼下面等她。
宿舍楼下面有一片小小的林子,里面有几个石桌子、石凳子,我和桃子坐在那里等着悦悦。桃子看着我,又说:“瑶瑶,你真的不觉得就在省城做事挺好的吗?还可以经常来看看悦悦。”
我笑看着桃子,非常肯定地说:“我想出去看看。”
桃子摇了摇头,说:“悦悦在县城的时候,你跑来省城,现在悦悦来省城了,你又跑去北京。你不觉得你有一点狠心吗?连悦悦都不顾着一点。”
我突然想起小堂姐说我的心真狠,铁石心肠。我有一点疑惑了,自己对悦悦是不是真的太过于狠心?没有象有的家长那样孩子在哪,就跟到哪。可是,我自问,我是爱悦悦的。我没有象别的家长那样一直跟着悦悦,只是因为我觉得孩子大了,需要让她独立。我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
我看着桃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便打开给悦悦买的那一包吃的喝的,认真地在袋子里拨拉着,笑着说:“饿了,找点吃的。”
桃子笑着一拍我的手,说:“这是给悦悦的,你找什么?!”
我缩回我的手,用另一手轻轻地摸着,故意皱着眉头,说:“好疼。”
桃子好笑道:“活该!谁让你连悦悦的东西也要吃!”
我叹了一口气,说:“好吧,那就饿着吧。”我白了她一眼,说:“你可真狠心,情愿看着我饿着,也不让吃。”
桃子笑着白了我一眼,说:“你能饿成什么样?我们俩刚才都买了东西吃了的。”
这时,有穿着军训服装的学生往这边走了过来。我和桃子俩人便朝着那边看着,等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
“来了。”我说着站了起来。
桃子坐着没有动,看着那个方向问道:“哪?我怎么没有看到?”
“嗨!”我冲着悦悦挥了挥手。
悦悦加快脚步走了过来,我张开双臂,狠狠地抱了一下她。然后放开她,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笑道:“悦悦,这才几天军训,就变成厚非洲人了?”
悦悦笑着露了一下她的牙齿,说:“看看,我的牙齿是不是看上去很白呀。”一如小时候的她,有一点调皮,又有一点幽默。
桃子说:“悦悦真的是晒黑了,好像还瘦了一点。”
“桃子阿姨,估计等我们军训完,到了晚上,如果光线不够好,你都看不到我了。”悦悦笑着说。
“悦悦,你先把这些东西放到宿舍,然后我们再去吃饭吧。”我指了指给她买的那些东西。
“好。那你们要上去看看吗?还是在楼下等我?”
我看着桃子,说:“看你桃子阿姨的意思咯。”
桃子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动了,走路累,我还是在这下面等你吧。”
悦悦点了点头,上去了。我看着桃子的高跟鞋,笑道:“怎么?穿高跟鞋还是比较累脚的吧?你看看我们俩走的路差不多,我就不累。”
桃子看了眼我脚上的板鞋,说:“你这是休闲打扮,可以配一双板鞋。可是我穿的是裙子,虽然现在也流行混搭风,我可以穿裙子配小白鞋,可就不是我要的精致女人味了。”
“你就好好的享受你的精致女人味吧,也不嫌累得慌。”我撇了一下嘴。
桃子却扬了扬眉毛,说:“为了美,总是要付出一点什么的。”
悦悦一会儿就下来了,她站在我们面前,问:“你们中午想吃什么?可以尝尝我们食堂的味道,也可以带你们去外面吃。食堂的饭菜妈妈上次吃过的,桃子阿姨,你要不要尝一尝?”看悦悦的那个样子,她已经对这里熟悉很多了。
桃子说:“去尝尝你们食堂的饭菜吧。”
悦悦这次带着我们直接上了二楼,她说:“二楼的花样多一些,要多要少可以自己动手拿。论重量卖的,不象一楼就是一份多少钱。我比较喜欢在二楼吃。”
买好了饭菜,我们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我一边吃饭,一边对悦悦说:“悦悦,妈妈明天去北京做事的。”
正低头吃饭的悦悦抬起头来看着我,问:“怎么想起来要去那么远做事的?”她的眼睛里有一种不舍,也许是觉得那样,我离她太远了吧。
“小超叔叔介绍的。”
“哦。”
桃子说:“悦悦,你觉不觉得你妈妈一点也不爱你?你在县城的时候,她就来省城,你来省城,她就又跑了。她就是不想和你呆在一起。”
我知道桃子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的这话,可是,我害怕悦悦会当了真。我表面上表现得很轻松,可是内心却是很紧张地看着悦悦,看她听完这句话后会是什么反应。
悦悦听后,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并没有把桃子的话当了真。
吃完饭,桃子说:“悦悦,你去休息吧,下午还要继续军训咧。”
“那你们呢?去哪?”悦悦看着我们问。
“我和你妈妈去我那里呀。”桃子说。
悦悦送了我们出来,桃子一个人走在前面,我和悦悦两人走在后面。悦悦看着我,眼神里有着一点渴求,说:“妈妈,我们下午的军训四点就结束了。”
我看着悦悦,我懂她话里的意思,她想我留在这里,多陪一陪她。我看了看桃子,如果是我一个人来的,那我可以留在这里,再陪一陪她。我带着歉意说:“我跟桃子阿姨一起咧,她还要回去照顾她的宝贝。我跟她一起去了,晚上再过来也不是很方便。”我挤出一脸轻松的笑,说:“没事,妈妈如果有空就回来看你,从北京坐动车来你这里,比从家里来还方便些。”
“是吗?比从家里来还要方便?”悦悦有点小开心地问。
“对呀,从北京坐车方便嘛。动车直接到这里,从家里坐动车还要先坐一段客车了再转,如果坐客车花的时间比较长嘛,跟从北京坐动车来的时间差不多。”
悦悦点了点头,我突然心生内疚,因为我知道,即便是从北京过来坐车方便,只怕我也很难有时间经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