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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半,我轻轻地起床,然后,轻手轻脚地拿起饭盒,再轻轻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门还是要关上的,毕竟只有悦悦一个人在家。虽然下面楼道的门是锁上的,但是,我还是觉得要锁上了门才会安心一点。
一直轻轻地走到楼下,到了室外以后,我才放开了步子走。一直小心翼翼地不敢闹出大一点的声音,怕吵到了住在同一栋楼的人。
世界还在安睡中,月亮挂在天上静静地看着这个世界,路灯依旧坚守着岗位。买早餐的地方在娜娜住的小区旁边一点,放眼望去看不到一个人影。偶尔,会碰到一个同样去给学生买早餐的家长,有时,也会碰到一个骑三轮车去卖菜的女人。
悦悦喜欢吃牛肉米粉,每次,我都会自己带了饭盒过来给她买回去。我总觉得像我们出来给学生买早餐的人就是最早的一批来光顾早餐店的人了,可是今天到了早餐店以后,我发现我错了。
这一大片,只有两三家早餐店开了门,屋里的灯光无力的好似有点虚弱地发着光,让走进店里的人感觉有点孤寂。
我常去的这家早餐店面积很小,应该只有十几个平方,不到二十个平方的样子。但是收拾得很干净,夫妻俩开的。老板娘皮肤有点黑,但是看上去给人一种特别健康的感觉。说话声音很爽朗,做事非常麻利。男老板?我一向是只关注美女,对于男老板总是瞟上一眼后就会自动忽略的人。哪怕同是女人,我还是喜欢看美女,对于帅哥的关注度不高。
娜娜曾经开玩笑问我:“瑶瑶,你不会是喜欢女人吧?你看看,你又喜欢看美女,被单身那么多年,也没见你跟哪个男人有过绯闻。”
绯闻?我跟阿健算是最大的绯闻了吧?只是娜娜她们不知道而已。我笑笑,回答娜娜说:“帅哥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属于我的帅哥。还不如多看两眼美女养眼一些。”
老板娘看到我,笑着说:“牛肉米粉,微辣。”
“嗯。”我笑着回应了一下。
我再看向屋内坐着吃早餐的两个男人,那两个让我知道自己错了,知道我们来给学生买早餐的人并不是最早的一批到早餐店报到的那两个人。他们看上去五十多一点的样子,穿着很朴素。一个人面前一大碗面条,桌上只有店内提供的免费菜。没有象一些喝早酒的人那样,另外点了牛肉什么的。
我笑着对老板娘说:“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有人来你这里过早了?”
老板娘一边麻利地把烫好的面条装进我带来的饭盒里,一边说:“他们俩是才下了夜班,吃早餐了回去睡觉的。”
“哦,我就说怎么这么早咧。”
这时,一个住在我们附近,照顾孙女的阿姨来到我身边。我冲着她笑了笑,说:“您也来给学生买早餐。”
“嗯,我来给她买早餐。”她看着老板娘递给我的饭盒,又说:“你还专门带了饭盒来的?我就直接用她这里的一性碗端回去的,简单,不用洗碗。”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蛮勤快,洗一个碗不算什么。用饭盒装回去又健康,又环保,一举两得。”
说完,我转身往回走,这时,天空开始有了一点点鱼肚白。又碰到了那个去卖菜的女人,她正弯了腰,努力地踩着三轮车。路边有一家人已经开了门,一个女人正在门口洗着青菜,旁边还有一大堆别的蔬菜,应该也是整理好了拿去集市上卖的。
我打开楼道门,往上走,这个时候不用再小心翼翼的了。除了明姐,二楼的学生也起来了,正在洗漱,能听到她们在里面说话的声音。我推开门,悦悦已经洗漱好,正在梳头。
我展开笑颜,用一种愉悦的声音说:“悦悦,早上好。”
悦悦用一种疲惫的声音说:“妈妈,你出去的时候我就醒了。”
我一愣,回想自己出去的时候好像非常注意了,没有发出什么大的声音啊。我有点抱歉地问道:“是妈妈吵醒你了吗?”
悦悦点了点头,说:“你关门的声音把我吵醒了。”
关门的声音?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将关门声控制在最小了呀。我为难地说:“那怎么办呢?如果不关门,妈妈又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我把面条倒在一个大碗里,保温饭盒装着吃不是太方便,也不容易冷,吃起来太烫。“悦悦,要不,妈妈以后等你起床以后再去买早餐,就在你们学校门口去买。你洗漱完了以后,就直接去上学,妈妈在路上把早餐交给你,你带去学校吃,你觉得可以吗?那样子,妈妈就不会吵到你睡觉,你就可以多睡一二十分钟。”
“在学校门口买,那我就可以自己去买了呀。”
“有时候要等呀,那还是要耽误时间。你自己去买还是要提前去才能保证不迟到。”为了能让悦悦多睡上几分钟,我想尽办法。
“好。”悦悦点了点头,说:“不过,如果我吃腻了学校门口的,你还是要去那里给我买面条呀。”
“好!”
悦悦吃着面条,我给她剥核桃。每天两个核桃,这是我希望她吃的。
“妈妈,我不想吃核桃了。”悦悦一直不喜欢吃核桃,我有点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连核桃也会抗拒的,因为我觉得核桃挺好吃的,只要不吃多了,一两个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多了还是有一点点腻。
“乖,每天吃一点核桃对你的睡眠还是有好处的。听话,悦悦。”我轻声对她说。
“我不想吃了。”悦悦放下手里的筷子。
我看了看她面前的面条,只吃了一点点,一碗面条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大大的一碗。
“再吃两口吧,你早上吃这么一点怎么能行呢?早餐是很重要的。”
悦悦站了起来,说:“不吃了,我吃不下。”
她背起书包就往外走,我立马拿上钥匙跟了上去。我锁好门,快速地跑了几步,跟上悦悦。我把手里的核桃递给她,说:“来,悦悦,把核桃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