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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着没动,抬头看着阿健。他说:“你看着我干什么?走啊。”
“我今天不想做饭。”我用了一种略带撒娇的,又有点底气不足怕他生气的语气说道。
“不想做就不做,我们叫外卖。”阿健面无表情地说。
我的心一瞬间就凉凉的了,我不想做,是希望阿健能够去做。可是,他却回了这样一句。我很失望,也不想要吃外卖,我默默地站了起来,拿了钱去了旁边市场。
看着我买菜回来,阿健没有说一句话。我默默地做好饭,再端到前面,阿健说着我的菜哪里哪里没有做好,下次应该要怎样才行。我安静地听着,偶尔回他一个“嗯。”心里想,我再也不会奢望他做一顿饭了吧,让他做一个菜或许可以,但是做一顿完整的饭,他应该是不会愿意的。
我一般到秋凉以后,入冬的时节,就会咳嗽,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无论自己怎样的小心再小心,不让自己着凉,我每年都逃不过咳嗽的魔掌,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这是我十六岁那一年跟随爸爸去福州那边游玩,受凉以后留下的顽疾。无论吃药还是打针,都没有特效,别人提供的无数个偏方也试了一个遍,对别人有效的方子,到了我这里,却一点也不见效。到了后来,我已经彻底地放弃了,干脆不再管它,反正,在温度升高以后,咳嗽自然也就好了,这也是多年来的经验。只是,咳嗽的时间会很长,最短的时候是两个月,最长的时候是三四个月的时间。
去年入冬以后,我居然没有咳嗽,我心里暗自高兴,难道这么多年的顽疾就这样突然好了?
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背部是绝对不能受凉的,所以,我平时一般都比别人穿得多一点。阿健经常笑话我,说:“瑶瑶,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我不能受凉,只要背部没有汗就好。”
阿健看着我,说:“跟个小孩子似的呀,还不能凉了背部。”
我笑笑,不再解释。
这天早上起来,我又毫无征兆的咳嗽起来。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有一点轻微的咳嗽,我赶紧地给自己换了一件厚点的外套,又不停地喝热水。每当一口热水进入喉咙,嗓子好像就舒服了一点,然后就能忍着少咳嗽两下。只是,无论我做了怎样的措施,到了晚上,夜凉一点以后,我的咳嗽开始剧烈起来,一下接着一下,有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说完。
阿健盯着我看了半天,说:“瑶瑶,你感冒了?去看看医生吧?”
我揺了摇头,说:“我这看不好医生……”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咳嗽。“每年都会犯的毛病,多半时候是入冬就开始了,有时是春节的时候。今年一直没犯……”待到又一阵咳嗽过去,我才又继续说:“今年一直没犯,我以为不会犯了,谁知道又开始了。”
“你咳得这么厉害,还是要看医生的。”
“看了医生也没用,曾经打针打得两只手全部都是针眼,吃过的空药瓶摆满半个饭桌,还是没用。”我很难得的一口气说完了这一段话。
“那你后来怎么好的?”阿健追问。
“后来温度升高了,慢慢地就好了。”
“你真的不去看医生?”阿健又一次地问。
我一边咳嗽,一边揺了摇头。
阿健盯着我看了一会,起身出去了。只一会儿就又回来了,他将一瓶止咳糖浆放在我面前,说:“你把这个喝了,按照上面的说明喝。”
“我喝了真没有用。”
“不管有没有用,你先喝着试试。即便是没用,最起码它能消炎,不会对你的病情有更坏的影响。”阿健很肯定地说。
“谢谢你!”我不再说什么,乖乖地喝了药。
阿健依旧是隔三差五地会接到萍萍的电话,依旧是会避开我,站在店外去接,也从来不会告诉我他们聊了些什么。
这天,他接完电话进来,坐在那里发呆。我小心地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感觉你不太高兴。”
阿健看了我一眼,说:“没有。”
我看着他,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两个人就都默默地坐着。杨哥走了进来,说:“买一点一次性杯子,老板娘,没事的时候可以去我们那里打牌玩呀。”
他拿了杯子过来给钱,我问他:“去你那里打牌?”
“是啊,我老婆现在在家带孙子,觉得比较无聊,就开起了小牌馆,都是附近的人在那里玩。有时候,酒店里的同事下班了也会去玩一会。”
我笑着指了指阿健,说:“你让阿健去吧,他会打牌。我如果去打牌,那还得有个人在后面教我才行的。”
杨哥看着阿健说:“要不要去玩一会儿?”
“你们现在有人没?如果差人我就去凑一个角。”阿健笑着回答。
“就是差一个人,陈队他们三个人在那里,你去正好。”
阿健一边拿钱,一边对我说:“你待会早点把门关了算了,咳嗽成这样,多休息一下,晚上又格外凉,你更加要注意点,不能再受凉了。”
我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看着阿健和杨哥一起走了。以前阿健总说生意会慢慢地越来越好的,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虽说比刚开始的时候好了一点点,但是却谈不上有多好,我觉得如果算我和阿健两个人上班,那比给别人打工强不了多少。唯一的好处就是自己给自己做事不用看别人脸色,比较自由。可是,我觉得我好像经常在看阿健的脸色。难道说,相处时间长了,就会变成这样?还是我有问题,不懂得相处之道,所以才会导致这样?
每次阿健不开心,冷着一张脸对我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他曾经说的那句话:我终于知道悦悦她爸爸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了!
每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就会很绝望,就会怀疑自己,会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只适合一个人?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我都只适合做朋友,不适合跟男人有更亲密一点的关系?
随着阿健生气的频率越来越多,我对自己的怀疑也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