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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你在想什么?”娜娜看着我,疑惑地问道。
我轻轻地笑了笑,说:“我在想你说的摸一摸代表自己知道错了。”
她莞尔一笑,说:“怎么?我说的难道没有道理吗?”
我点点头,说:“有道理!非常有道理!”
“那云飞应该是经常的摸一摸你吧?”娜娜笑着问道。
“云飞?他才不会咧!他就是那种标准的鸭子死了嘴硬的人。他从来都不会在我面前低头认错的。”
娜娜用了一种不太相信的眼神看着我,说:“不会吧?他经常跟我们说是他不对,是他伤害了你。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好好补偿你的。”
我有点怀疑地看着娜娜,问道:“经常跟你们说他错了?”
“对呀!”
我有点无语,说:“他跟你们说这些有什么用?是想让你们来劝我吗?”我想起云飞在我面前从来都不多说一句话的样子,更没有说道歉的话。
“那我们就不知道,但是他确实是那样说的,说自己对不起你。”娜娜非常肯定地说。
我和娜娜来到阿梅家,阿梅正陪了叔叔在屋里坐着聊天。几年不见,阿梅虽然看上去依旧漂亮,可岁月也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点点的痕迹,脸上的肌肉明显的没有以前紧致了。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娜娜。
“瑶瑶!娜娜!”阿梅看到我们,站了起来高兴的喊道,然后,再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拥抱。
“阿梅,你可有两年没回来了啊。”娜娜说。
“是的,我都觉得自己不够孝顺,把老爸一个人扔在老家,两年多都没回来一次。”阿梅有点愧疚地说。
叔叔看着我和娜娜,脸上也带着笑容。他坐在一把稍高一点的凳子上,一只腿缠着绷带,搁在另一把椅子上。
娜娜问:“叔叔,您的腿还疼吗?”
“好多了。”叔叔笑着说。
“还绑成这样,一看都疼。”我说。
娜娜开玩笑说道:“叔叔,您不会是因为想阿梅了,故意摔的吧?”
叔叔看着我们“呵呵”地笑,说:“人老了,就不中用了。那天下雨,我说去隔壁串串门,谁知道一下就滑倒了,一下就把腿摔断了。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出去,就呆在家里就好了。”叔叔面带歉意地看着阿梅,说:“我这一摔伤,又让阿梅大老远的跑回来,又让她担心了。”
阿梅说:“爸爸,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
叔叔带着一脸憨厚地笑说:“你离得太远了,回来一趟真的是不容易。只怪我没有照顾好自己,让你操心了。”
“爸!”阿梅带着一丝责备地喊了一声,说:“都说养儿防老,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本来,我就应该陪着你慢慢变老的,可是我却一直不在你身边。本来,我就觉得很对不起你了。你还说什么让我操心了,那不是让我更加难受吗?”阿梅说着,眼里有泪花闪动。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叔叔妥协地说:“你看,娜娜和瑶瑶都来了,你们聚在一起,应该开心才是。”
“呀!今天家里这么热闹!”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我们都向门口看去,是隔壁大叔,声音依旧洪亮,只是,人也见苍老了一些。
阿梅看到他,立马搬椅子让大叔坐,说:“这些年,都麻烦您照顾我爸爸了。”
大叔说:“也不是我照顾他,既然我们有缘做了邻居,互相照看一下是应该的。”
阿梅说:“如果不是您,我爸爸腿摔伤了,一个人在家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咧。”
大叔看着阿梅说:“其实,以前吧,我们都挺羡慕你爸爸的,觉得你有出息,远走高飞了。可是,现在我们老了以后。”大叔停住话语,摇了摇头,说:“我们现在老了以后,才发现,儿女有本事远走高飞了,好像还不如那些没有本事,就在家附近过过小日子的人。最起码,儿女在家附近,还能经常地回来看看,父母有哪里不舒服了,也方便照顾。象你……”
大叔没有把话说完,可是我们都明白他下面的意思。
隔壁大叔陪着叔叔聊天,我们三个搬了椅子来到屋后,坐在树荫下。后面的菜园一如当年冷姨在的时候一样,五颜六色的蔬菜长得郁郁葱葱。从这些蔬菜,就能看出叔叔平时没少打理菜园。
“叔叔的菜园打理得真好!”我由衷地说。
阿梅说:“他一个人在家,没有什么事,而他又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就一天到晚伺候他的这些宝贝菜。其实,他一个人哪里吃得了这么多,多半都送给周围的邻居们了。”
娜娜说:“叔叔现在这个样子,你打算怎么办?”
“唉……”阿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让他跟着我去,他还是不愿意。我又不可能留在家里一直照顾他。”
“要不,你找一个人照顾他吧?”我犹豫着说。
阿梅和娜娜看了我一眼,阿梅说:“我也想找一个人了专门照顾他,可是又怕他腿好了以后,就又不让人照顾他了。”
“你跟叔叔好好谈谈,就说为了让你安心,让他同意你请一个人来给他作伴。”我说。
“嗯,我会好好跟他谈谈的。爸爸年纪越来越大了,一个人在家真的不放心。”阿梅摇摇头,说:“可是人年纪越大,脾气好像也越倔,什么事情都要按着他自己的意思来,怎么说怎么劝都不容易让他改变想法。”
娜娜说:“都说老小孩老小孩,人上了年纪以后,就跟小孩子一样了。”
我们三个都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话。我看着那些蔬菜,想起那年冷姨走的时候,菜园里也是这样的郁郁葱葱,那些红色的、绿色的、紫色的蔬菜也是这样的随风招摇着。一晃几年过去了,叔叔更老了一点,而我们也渐渐的不再年轻。
过了一会,娜娜说:“阿梅,晚上去我们那里吃饭吧。我们先给叔叔把饭送回来,然后把叔叔安排好了以后,我们再去吃,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喝酒吃饭,叙叙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