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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哥说完,就挂了电话,不容我再说些什么。我觉得有时候,老天就是喜欢给人开这样的玩笑。当我上了去北京的车时,高哥才一个劲地打电话让我回去做事。我在家玩的时候,心里忧愁应该去哪做事的时候,高哥一个电话也没有。
小超给了他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快到时,他告诉我怎样到他们的公司所在地。我到了北京西站以后,按照他告诉我的坐地铁,然后又坐公交,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们公司所在的地方。
小超的朋友很忙,他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说是他的库房主管张哥。让我到了以后和张哥联系,张哥会安排我的一切事宜。
张哥四十多岁的样子,中等身材,看上去很容易接近的样子。他一见到我,就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笑着说:“一路辛苦了吧?”
听他说话的口音,感觉就是我们那个地方的人。我笑笑,说:“还好。”
张哥说:“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来找我,我们都是一个县城里的人。在这里,我们是老乡,也就是亲人了。”
张哥的话让我心里暖暖的,异地他乡,听到乡音,听到这样的话,让我一直吊着的心踏实了起来。
跟着张哥走进那个门,里面是一排排的库房。靠近公路这边,有一栋楼房。张哥说:“这边就是我们的宿舍,还有厨房。”
我正想着,那人应该不少吧。张哥又说:“和几个公司的人一起租的,按房间算的,一个房间多少钱。”
“哦。”我其实不太明白,只是出于礼貌回应了一声。
“这里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库房,这边的人不多,现在包括你,也就五个人。我和我老婆一个房间,还有两个一个房,你单独住一间。”
说着话,已经到了宿舍门前。张哥推开门,说:“你就住这里。”他看着我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
我看了一眼那个房间,两个上下铺的床放在了房间里,有一个床上堆满了东西,很杂、很乱,中间拉了一根绳子,应该是用来晾衣服和毛巾的。第一眼的感觉,让我觉得住宿条件真不怎么样,读书时住的地方都比这要强多了。
“怎么?是不是很失望?”张哥看我看着房间没有说话,笑着问道:“条件是差了点,不知道你能不能习惯?”
听到张哥的话,我立马反应过来,挤出一脸笑容,说:“没事,挺好的。”
张哥指了指斜对面的房间,说:“我就住那里,有什么事可以喊我。”张哥帮我把东西放进房间里,就走了。我站在门口,看着他走进了斜对面的那个房间,才转身走进自己的宿舍,慢慢地开始收拾。
我越收拾,心里越凉。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差的地方。我心里想,那些出门打工的人,是不是有很多人都是住的这样的宿舍?
到了晚餐时间,张哥来喊我去厨房吃饭。厨房就在张哥住的房间的旁边,我和张哥走进去时,桌子边已经坐着了四个人。三个男人,一个女人。桌子上煮着一个火锅,正往外冒着热气,还有香气,闻着就让我觉得肚子饿了。
那个女子笑看着我,笑着说:“快来吃饭!”她递给我一碗饭,还有一双筷子,“你以后就用这一套餐具。”
“谢谢姐。”我笑着接了过来。
“李瑶?!”一个声音有点意外,又有点犹豫地说。
我看向那个说话的人,一个有点微胖的白白净净的脸,一双大眼睛正带笑看着我。又说:“你是李瑶吧?”
我看着他,有一点眼熟,使劲地回想着我曾经在哪见过他,可以无论怎样都想不起来。
“看着很面熟,可是……”我摇摇头,表示自己实在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怎么?你认识?”张哥问那个人。
“你是叫李瑶是吧?以前在静雅初中读过书。”
“嗯。”
“我是徐冰呀,以前跟你同过班的。”
徐冰?我使劲地回想着,可是还是没有什么印象。但是,我还是笑着说:“哦,我想起来了。”我装作终于想起来了的样子,然后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他,说:“你的变化有点大,你不说,我还真没认出你来。”
徐冰笑了笑,说:“我只听张哥说来了一个老乡,我没想到居然是我的同学。”
我在徐冰旁边坐了下来,说:“看到你真开心!”虽然,以前读书时,跟徐冰没有什么交情,现在,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看到他,我却觉得,他就是我在这里最值得信赖的人了。
张哥笑道:“小李,在这里碰到同学很开心吧?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见到同学,就更亲了。”
我开心地笑着,使劲地点了点头。
张哥指着那个女人,说:“这是我老婆,你可以叫她张嫂。”
还有那两个男人,也是我们的老乡,是张哥带过来的。都是那种比较实诚,易结交的人。置身在这些人中间,我踏实了很多。
第二天,张哥带着我去库房里做事。库房里摆满了各种商品,吃的,喝的,用的,都有。
“我们每天就是按顾客的订单,把商品配齐,然后再发出去就好。”张哥说:“事情说简单也很简单,不过,有时订单多的时候就会比较辛苦一点。”
我笑了笑,说:“我不怕辛苦。”
看着那些事,我真的不觉得有什么技术含量,只是需要一点点细心,还需要一点点体力而已。感觉,就是做杂事的。
我正跟着另一个人在把纸盒折好,然后把礼盒装好。突然听到他对着门口说:“小冰,是不是来看你的老同学的?”
我回头一看,只见小冰正带着笑从库房门口走了进来。说:“是的,我来关心一下我的老同学,看看她在这里适不适应。”
“还好呀。”我笑着回答。
一不小心,我的手被纸盒划了一道口,不深,渗了一点点血出来。我看了一眼,没有出声,忍着疼继续做着事。我怕他们说我才开始做就伤到了自己,怕他们说我不会做事,害怕他们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