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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竹子分手以后，我直接回了家。云飞的房门没有关，我瞟了一眼，他好像已经睡着了。如果没睡，按照他以前的惯例，那他应该是在用手机看电视。不过，如果他真的睡着了，我又没有听到他的呼噜声。
我洗完澡以后，回我自己的房间里，窝在床上看手机。
阿健发信息问我：“瑶瑶，你准备哪天回来？买票了吗？”
我在北京上完最后一天班以后，曾经发了一个朋友圈。“再见了！”配图是我上班的写字楼。
阿健看到后，就打电话给我，问道：“瑶瑶，你发的那个朋友圈是什么意思？你辞职了吗？是不是回来的？那我给你买票好吗？”
我当时这样回答他：“我是辞职了。”
“那你来省城好吗？你如果不愿回来店子里也可以，你就在省城找一份工作，我有空了就去看你。”
“我答应别人回老家做事了。”
听到我这样说，阿健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说道：“那你到省城了在这里停一下吧，可以去看看悦悦，我也想见见你。”
我当时是这样回复的：“看情况吧，我或许会直接坐车到市里，然后就回去了。”
“你就先到省城吧，我给你定票，高铁或者是飞机票，都可以。”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回，我还想在北京玩几天。”当时，我也是确实想在北京玩几天。可是几个小时之后，我就又改变了主意，直接回来了。
我已经回来，并没有告诉阿健，所以，他还以为我没有回。我看着阿健的信息，想着要怎么回他。如果我告诉他，我已经回家了。那他会不会失望？因为我并没有听他的在省城停留。他又会不会说一些埋怨我的话？
可是不管结果怎样，我还是要告诉他实话。
“阿健，我已经到家了。”
我拿着手机，半天没有信息过来。也许，我太让阿健失望了，他生气了，也彻底地对我凉了心了吧，连象以前那样对我发牢骚都没有心情了。可是，我却想错了，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阿健过了一会儿，就开始有信息过来了。
“瑶瑶，我只是想见你一面，就这么难吗？让你经过省城的时候，停留一下就有那么困难吗？你也太无情无义了，你就一点也不记得我们以前的情分了吗？”
我看着手机，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阿健应该还会有信息过来。我静静地等着。
“李瑶，我只是忘不了你，我只是记着我们当初的承诺。我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好的结局，所以，我才会一直地等着你。你以为除了你，我就找不到别人了吗？前段时间，还有人给我介绍一个比我小十来岁的女人。”
比阿健小十来岁，那也挺好的，年纪轻，给阿健生孩子正好。我看到阿健的话，没有一点点醋意，反而在这样想。
“阿健，对不起！你试着去跟别人相处一下吧。”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也不想要一个比我小那么多的女人，我跟她会有代沟的。”
“小那么多不一定就会有代沟，你可以跟她试着相处一下。她年纪轻，给你生孩子正好。”
“瑶瑶，你为什么总是要把我往外推，想把我让给别人？这么多年了，你就还不明白吗？我只想要你！”
“对不起。”
“说了我不要你的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还可以说什么。便拿着手机了呆，想着以前和阿健相隔千里的时候，相谈甚欢，还有初相处时的快乐。想到那些，我不自禁地微微翘起嘴角。可是想到后来，那些让我觉得煎熬的日子，笑容又僵在了我的脸上。
“瑶瑶，你是不是还想着要跟悦悦的父亲过下去？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离婚？你还爱着他对不对？”
我觉得阿健在胡言乱语了，我看着手机，一点儿也不想回他了。
“你当时跟我说好的那些约定，是不是就只是骗我的？我觉得我就是一个笑话！……”
阿健的话越来越难听了，我就那样看着，什么也没有回他，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他了。以前，我一直觉得阿健是懂我的。可是现在他居然说我是不是还爱着云飞，说我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离婚，说我还想着跟云飞过一辈子。
我看着手机，想像着那一头的阿健现在是什么心情。他是不是又气鼓鼓的了？是不是又皱着眉头，沉着脸坐在收银台后面，给每一个进店的顾客一种无形的压力。
“李瑶，你要就给我一句痛快话，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爱过我？是不是我们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阿健说。
我记得我以前就跟阿健说过，说我再也不想回去他的身边了，我不想再过那种让我压抑的生活。虽然阿健说过他会改，可是，我不想再去冒险。云飞曾经无数次地说过他会改，他再也不会了。我一次一次地相信他，却一次又一次地被他伤得遍体鳞伤。阿健说他再也不会了，不会让我再过得压抑，我不敢再相信。我不是不相信阿健说的话，而是不相信他真的能控制住自己。
“阿健，我们以后做朋友吧。”我想了想，给阿健回了这句话。
“我从来不相信两个相爱的人分开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哪怕我只是看着手机，我也能感觉得到阿健那灼人的气焰。
“要么是爱人！要么就是陌路人！”阿健又发来这句。
这时候，从云飞的房间里传来了鼾声。不是爱人就是陌生人？我想，如果我和云飞离婚了，再看见云飞，我应该也不至于把他当了陌生人吧。还有，阿健也没有把萍萍当陌生人呀。哦，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女儿，那是当不了陌生人的。可是，不是陌生人，却也不至于还把萍萍当成自己的责任来看待吧。
我摇了摇头，还想那些过去的事做什么呢？如果，阿健觉得我们做一对陌生人，对他来说更好一点，那就依他的吧。
“我不会打扰你，只要你过得好就可以了。”我这样回复阿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