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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听到萍萍妈妈那样子说,有点奇怪、又有点生气地看着她们,问道:“就我现在这样子?您说说清楚,什么叫就我现在这样子?我现在的样子怎么了?”
萍萍妈妈厌烦地看了阿健一眼,说:“你还问得理直气壮?也就我的傻闺女不嫌弃你!换了是别人,早跟你离婚了!”
“妈!你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萍萍在一旁着急的说,急切地想要阻止她的妈妈继续往下讲。
“怎么?你现在嫌我说多了?那你就别沉着个脸回去我那里呀!”萍萍妈妈使劲地白了萍萍一眼。
萍萍的母亲将阿健还有阿健父母数落教训了一个够以后,终于离开回家去了。临走时叮嘱萍萍,说:“我告诉你!这个房子你也有份的,就算是吵架了,你看谁不顺眼,也可以让别人走!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萍萍说:“我知道了,知道了。”一脸想让妈妈快点离开的样子,眼睛小心翼翼地瞟了阿健一眼。
阿健沉着脸站在屋里,一言不发,也没有送萍萍妈妈。阿健妈妈陪着笑脸说:“亲家母慢点走,有空再过来玩。”
萍萍妈妈看了她一眼,说:“你少说这些客气话,多把你儿子教训一下还差不多!”
“是是是,亲家母说的是,这臭小子我一定好好说说他!”阿健妈妈说着,看着阿健,对他使了一个眼色,让他送送他的丈母娘。阿健看了,将头扭到一边,不再看她们。
待萍萍妈妈走了以后,萍萍、阿健,还有阿健妈妈三个人坐在屋里,气氛有点尴尬。萍萍低着头坐着,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看上去惹人怜爱心疼。阿健妈妈说:“阿健,你是男人,气量得大点,不管什么事,你都不能跟她计较。萍萍也回来了,你给她认个错,以后你们俩好好过日子。”
阿健说:“妈妈,你不能什么都不问,就让我道歉!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
听到阿健这么说,萍萍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她可怜巴巴地看了阿健妈妈一眼,什么也没说。阿健妈妈想起萍萍那凉薄的亲情,心里满是怜爱。她心想,萍萍的哥哥嫂子,还有她的母亲,肯定是不愿意她回去住在家里的。否则,不会自己送了萍萍回来,一定会等到阿健去接了才会回来的。毕竟这样子吵架以后自己回了娘家,还没等到阿健去道歉,去接她,就这样子自己回来了,也是没有多少面子的。
阿健妈妈说:“阿健,你是男人,要多让着点萍萍。你这个样子,是不是要气死我了?我和你爸爸这么多年真是白教导你了,一点也不听话。”
看着妈妈好像真的生气了,阿健不再顶嘴,看了萍萍一眼,然后对着自己的母亲说:“妈,您别生气,我听您的,以后好好过日子。”
萍萍也说:“妈妈,您别为我们的事太着急了,我们没什么事的。”
阿健妈妈拉着萍萍的手,慈爱地看着她,说:“你这孩子,有什么事不要闷在自己心里。以后如果阿健欺负了你,只管对我说,有我给你做主,他翻不了天!”
“嗯。”萍萍点了点头,眼泪又盈满了眼眶。
阿健妈妈走了以后,萍萍和阿健又在家里沉默了半天,你不和我说话,我也不理你的。后来,阿健想起妈妈的话,才主动地和萍萍说话。两人之间那种生分的感觉在试探性的你一句我一句之中慢慢地消失了。
可是很多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自从那次吵架以后,阿健和萍萍两个人之间吵架的频率高了起来。两个人都不再压制自己的情绪,想爆发的时候就说了出来。从以前的不吵架,发展成了动不动就冷战。
阿健在工作之余,经常会发呆,就像是一个中了魔的人一样,总是会想着自己抱着一个小小的、暖呼呼的、胖乎乎的小孩子,只要自己笑着逗一逗他,他就会咧开还没有长牙的嘴巴看着自己开心地笑。每当想到这些时,阿健便会不由自主地开心地笑了起来。
萍萍每次看到阿健这样,就会觉得心里有点发毛,她试探地喊一声:“阿健!”阿健迷茫地看她一眼,才慢慢地回过神来,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露出一脸的遗憾。萍萍脸上挂了一丝微笑又问:“阿健,你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开心。”
阿健看了看她,正准备说自己想到她生了一个胖娃娃时,又觉得这样说很不妥,会刺激萍萍,便又改口说道:“没什么,突然想起以前的事了。”
萍萍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没有再追问。对于孩子,萍萍早已释怀,没有就没有吧,就那样和阿健两个人过一辈子也不错。阿健曾经对她说过:“有没有孩子无所谓,我们过一辈子二人世界也很好。”她以为阿健说的是真的,以为他跟自己一样真的已经坦然地接受了这辈子不会有孩子的这个现实,她却不知道,孩子,早就成了阿健的一个执念。
这一天,早上起床时,萍萍的腰突然就僵硬了,动都动不了,阿健赶紧的把萍萍送到镇医院做检查,后来,又在医生的建议下到了县医院做手术。在医院的那段时间,一直都是阿健亲自照顾着。出院回去以后,是阿健的妈妈来照顾她,阿健好做事赚钱养家。
萍萍最亲的妈妈,还有两个哥哥,居然没有来看过她一眼。在医院的时候也好,后来回家了也好,他们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反而是阿健的亲戚和朋友,一个一个的来探望她。
有一天晚上,阿健送妈妈回去时,他说:“妈妈,萍萍的家人对她真的太冷血了,上医院做了手术,他们居然都没有一个人来看望她。”
阿健妈妈说:“萍萍这孩子也是可怜,遇到这样的家人。阿健,所以,我们要好好对她,如果我们也不关心疼爱她,这孩子就真的没人疼了。”
阿健叹了一口气,说:“我对她还要怎样好呢?我只求她能给我生个孩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