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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只能嫁我(第1/2页)
商量妥当之后,赵甲让雷鸢先走:“这会儿楼下的客人多了,四姑娘还是从后门走方便些。”
雷鸢和豆蔻下楼去了,后门对着的是一条小巷子,又窄又黑,没什么人走动。
此时夜已经很深,门边有两个闲汉模样的人倚着墙,雷鸢知道那是赵大叔安排的人。
其中一个闲汉指了指不远处巷口停着的马车道:“小爷,车已雇好了。”
豆蔻道了谢,和雷鸢走出巷子上了车。
从万宁街的芍药巷往西拐去,走了没多久,马车忽然就停了。
“怎么不走了?”豆蔻隔着车帘问了一句。
没有听到车夫的回答。
紧接着帘子被揭起,一个人闪身进到车里来。
“什么人?!”豆蔻急忙拦在雷鸢身前,手里的匕首已然出了鞘。
那人一身黑衣,鹤势螂形,面容俊俏却又不乏英武之气。
丝毫不将豆蔻放在眼里,只朝着雷鸢勾唇一笑。
雷鸢微微眯起眼睛,认出了对方:“宋疾安。”
“雷小四,我就知道在这附近一定能堵到你。”宋疾安抬手把豆蔻的匕首轻轻格到一边,“这东西对我不顶用,收起来。”
“哼!”豆蔻哪里会听他的,坚持把匕首横在身前,“你既认得我们家姑娘还敢这般无礼?好歹我们姑娘对你还有救命之恩。”
“她雷小四岂是善类?寻常女子谁会大半夜扮做男装在外头游荡?”宋疾安哼笑,“你这小丫头先下去吧!我有话和你们小姐说。”
“不成!”豆蔻断然拒绝,“我瞧你就不是什么好人,该下去的是你。”
“宋疾安,你为什么又找上我?”雷鸢的脸上微微带着冷意。
她和这人一共见过三面,每次他都一身黑衣,每次都会给自己找麻烦。
“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宋疾安道,“只想当面跟你说句话。”
“说什么?”雷鸢问回去。
宋疾安见豆蔻不下车,而且雷鸢也没有让她下去的意思,于是也不再强求,直截了当道:“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
豆蔻当场就惊呆了,匕首掉下去,钉在了车板上,心说这人好不要脸。
雷鸢却很冷静,她没有害羞脸红,也没有生气动怒,只望着宋疾安问了一句:“敖家人知道吗?”
这句看似没头没脑,但宋疾安却心下了然,不由得又一次讶异于她的聪慧:“这你不用管,只需记得我的话就是。”
随后他像阵夜风一样离开,仿佛不曾来过。
好半天豆蔻才回过神,扯了扯雷鸢的袖子道:“姑娘,这姓宋的好吓人啊!我们下次还是别出来了。”
“去外头看看车夫怎么了?”雷鸢拍拍她的肩,“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车夫被打晕了,就蜷缩在车旁边,豆蔻下去摇醒了他。
他醒来后一脸茫然,豆蔻也不做解释,只说:“起来赶车吧!什么也别问。”
雷鸢这样女扮男装,趁夜里出来,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除了贴身的两个婢女之外,别人都不知道。
在夜色掩映下,小心回到自己房中,雷鸢抱起床上的竹夫人,酣然睡去。
第二天一早,红日映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三十章只能嫁我(第2/2页)
雷鸢翻身起来,洗漱吃早饭。
甄秀群早起和二嫂子出门烧香去了,雷鸢慢悠悠地吃完了早饭,漱过了口,对珍珍说道:“只你一个人留下就够了,旁人都出去吧!”
胭脂和豆蔻对望了一眼,又看了看珍珍,没说话出去了。
珍珍是个灵透的,知道姑娘留下她不是为了服侍,定然还有别的事,便小心问道:“姑娘,可是奴婢哪里做错了?”
雷鸢看着她不说话,直到她红了脸,眼神也变得慌乱不敢直视,方才开口:“我只想问你一句,你认谁做主子?”
珍珍听了一哆嗦,连忙跪在地上,语气恳切道:“奴婢自然认您是主子。”
“恐怕不是,”雷鸢轻轻摇了摇头,神情严肃,全然不似往常,“你的来历我清楚,你自己也明白,所以犯不着绕来绕去。当初你来找上我,我以为是宋疾安感激我的救命之恩,所以拿你来还人情。
我收下了你,一来是想和他两清,不想以后有什么纠缠。二来也是想着你母亲既然是新罗婢,那么你也必然懂得侍主的义理,一定会对我忠心。
你来我身边的日子虽然不长,可也应该能看清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对我不忠,可是因为我这人不值得你忠心吗?”
“姑娘,奴婢对你是一颗真心,求你千万不要疑心。”珍珍哭了,“奴婢要是藏着私心对你,就叫天雷轰顶不得超生。”
“你以为的忠心是什么?”雷鸢问她,“不是你觉得为了我好就是忠心了,我跟前伺候的人必须唯我命是从,凡事只听我的吩咐,不可自作主张。我只问光是这一点,你做到了吗?”
“奴婢……”珍珍语塞,“奴婢也是因为担心姑娘你……”
“入宫前一日,你跟我到街上去采买。在广泽药铺的时候,独独不见了你。你说是解手去了,可我却不信。”雷鸢进一步把话挑明,“实则你是找宋疾安通风报信去了,对不对?”
珍珍的头垂得更低了:“姑娘聪明绝顶,什么都瞒不过你去。那凤名花要强娶你过门,奴婢心里急,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宋公子,所以才……”
“那你有没有想过告诉宋疾安之后他又会怎样做?”雷鸢笑了一下,“都说敖鲲摔下马是意外,可这件事真的能够永远一点风声不透吗?万一哪天被人抖出来,或是敖鲲自己有所察觉,不但宋疾安大祸临头,整个宋家上百口怕是都要遭遇灭顶之灾,甚至连我雷家也要受牵连!”
“奴婢……奴婢当时太着急了,根本没顾得上细想……”珍珍的脸都白了,其实他应该清楚宋疾安的性子,摸不着便要杀人放火的。
雷鸢说得对,自己真是太草率了。
如果不是宋疾安昨夜对自己说那样的话,雷鸢还不会想到敖鲲受伤和他有关。
在此之前,雷鸢在香霭茶楼和赵甲商议事情,半夜从后门出来的时候,被受伤的宋疾安掳走给他治伤。
当时宋疾安伤得非常之重,如果不是雷鸢自幼在行伍中跟着军医治伤兵的经历,根本无法救他性命。
好在最后他的命保住了。
此后珍珍便主动寻上来,把自己的身契交给雷鸢,并说明自己的来历。
雷鸢收下了她,对外只说是自己买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