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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上门快打,但是很有礼貌(第1/2页)
才一会儿不见,便凄惨至此了。
沈云天见她面色不佳,询问起事情原委。
一五一十说出来后,他不以为然,“这好解决!”
“反正打不过我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嘛,过去把人打了屋砸了就是。”
虽然剑上的鲜血还没干,但陈盛戈还是不太理解:“又不是关起门自己处理,光天化日之下这样嚣张真不会被抓起来么?”
沈云天笑容灿烂:“用点面罩斗笠挡着脸就行。”
“不过是有个贼人行凶,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乔装打扮后,三人一身黑衣遮得严严实实,进了夫子行会的门。
陈盛戈咳嗽两句,自觉地扮演狗腿子的角色:“我们老大今天要扫平这里,非战斗人员迅速撤退!”
“刀剑无眼,伤到扭到可是不包诊费的!”
沈云天走在前面,为了维持人设只在心里暗骂。
小兔崽子,平时没见你这么贴心过啊!
长两条腿又不是摆设,打起来自然会跑的嘛。
谁家来寻仇的恶人这么彬彬有礼啊?
这么一说威慑力直接腰斩了!
依着金不换的指引,放倒了李心治,又在后门处找到两个聊天的壮汉。
沈云天在其跟前站定,等着身后陈盛戈跟上来一块儿出气。
过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影,回头望去,这家伙正在研究门锁,才落了门闩。
沈云天运功单独传话:“还不赶紧过来?在这儿关门是做什么?”
陈盛戈试了试稳固性,“刚刚我们过来的时候,有好几个小孩跟在后边呢!”
“估摸着是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给我抓到在边上偷看。”
“还得锁一下门,到时候带坏小朋友可不行!”
“万一街坊邻居嗑瓜子看热闹也拉低格调,我这一举数得呢!”
给的解释还算有两分道理,沈云天控制住了脾气。
面前壮汉发觉了举止奇怪的两人,交换了眼神,一步步逼近。
沈云天不再等待,一甩袖子洒出一把药粉。壮汉躲避不及,吸入后软倒在地,手指都动弹不得。
他扭头同金不换道:“现在任你宰割了,打到高兴为止,完事儿了记得叫一下我。”
金不换死死盯着地上面露惊惧的几人,曾经的屈辱回忆涌上心头。
如今位置对调,他抄起一旁的长凳子,比划着角度。
一位汉子急得满头大汗:“求求你放过我吧!冤冤相报何时了!”
“我们都是被逼的……”
金不换没有一丝的动摇,“我苦苦哀求的时候,你们没有一丝动摇!”
“李治心让你们打我一顿不假,可他没使唤你们抢走我的荷包!”
金不换过苦日子长大的,割草砍柴样样拿手,力气可不小。
卯足劲儿落下的攻击带来重重闷响,几人五官扭曲痛呼不止。
忽地,大门传来动静。
门被拍得砰砰响,邻居叫喊道:“管教孩子也收敛点啊!”
“这么吵怎么做生意?”
陈盛戈心头一紧,条件反射地道歉:“不好意思啊,我这就跟夫子说去!”
实在是有所疏漏。
这儿是街道,旁边的店面还要做生意呢!
她匆忙翻找,从杂物房寻得几块旧抹布,挨个堵上了嘴。
沈云天心里有种诡异的平静。
看看这有求必应的样子!
不说还以为是来做好人好事的!
算了,反正挡了脸,随她去吧。
呜呜嗯嗯的叫喊声量小了不少,等了一会儿没再来反映问题后,陈盛戈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趁着金不换手打肉丸一样泄愤的间隙,两人大摇大摆地进了里厅,翻看账户流水和来往书信。
夫子行会一家独大,肆意妄为。
求学弟子成了杂役苦力,日日清扫庭院浆洗衣被,稍有空闲还得给师傅的儿女表侄做免费陪读。
写出好文妙诗的学生下场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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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算计污蔑后捏着把柄奴役差遣,就是假借修改之名搜罗文稿占为己有,甚至还倒打一耙毁人名声。
有了别人的妙笔文章做铺垫,自家资质平庸的子嗣得以在诗歌雅会中大放异彩。
人人神童个个天才,还厚颜无耻地自称书香门第教导有方。
得了把柄,总归是好的。
陈盛戈把整箱书信抬起,义正言辞道:“作为‘川满之英’,热心群众举报到这儿来自然要尽力帮助!”
“有这些东西在,不怕行会死灰复燃!”
沈云天并没有阻拦,目送她御剑离开。
他是看不起官府的办事效率,也认为不能简单依靠其伸张正义。
但不可否认其作为朝廷的官方机构,确有些特别权力。
反正武力值够高,试试检举揭发也没有什么损害。
真是不作为,他们还可以连着官府一块儿整治嘛!
大概是朱立民清扫颇有成效,送举报材料时陈盛戈一说身份,官差便毕恭毕敬。
隆重的接待整得陈盛戈不自觉地有点同手同脚,出了官府才放松下来,又转身走进繁华街道。
沈云天帮她甚多,不回礼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回客栈时夜色浓重,街上空无一人,陈盛戈上楼歇息,开了门撞见沈云天在自己房里调配药品。
经过对方的教育,陈盛戈气势不由自主地矮了一头,“老师,您又在这儿等我吗?”
沈云天应道:“我是来配药的。”
“药性猛烈,比例稍有不对,就会炸了琉璃瓶子。满地渣子难收拾,就来你这儿了。”
“眼不见心不烦啊。”
陈盛戈无奈,“然后就我扫地是吧?”
沈云天应得干脆:“没错,反正扎的不是我就行。”
“顺便同你说一声,三天后我便离开川满城了。”
分别来得猝不及防,陈盛戈一时哑了嗓子。
“药材又不可能自己跑到怀里,我留在这儿做什么?”
房中静谧,月光澄澈如水,从窗户流淌而下,淹没忙碌身影。
次日清晨,夫子行会的大门已经打上封条,街上人们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好几个大文人都给抓走了!”
“噢噢,我婶子买菜回来就说了,她经过的时候还有官差在门口守着,这阵仗怕不是要抄家?”
“我看是了,有传闻说是徇私舞弊败露了!”
“以前多风光啊,我前东家为了给少爷求一个私塾的名额,送了好几轮的礼呢。”
终于是时来运转,金不换在角落默默抹泪,哭够了便回去收拾行李,为了之后上门教书做准备。
一晃两日便过去了。
星子散落夜幕,瘦月斜照楼宇,沈云天拖着沉沉步子上楼休息。
最近四处奔走,求问珍稀药材的消息,常常早出晚归。才上了走廊,便望见陈盛戈在门前等候。
他其实心里也有些惋惜。
算是小有天资,若能收作弟子,一身本领也不至于带进棺材。可惜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为谋。
陈盛戈跟着他进了房间,从储物戒取出几个小盒子递过来,“这是给您的礼物!”
沈云天打开盖子,看见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
上边圆圆地罩着囊状物,接着一根极细的琉璃管,并在下端开了窄口。
陈盛戈得意道:“这是滴管!”
此前帮忙之时,见沈云天为精确倒取液体颇为费劲,便想起来胶头滴管这种微调的实验器具。
这个世界没有塑胶,她这两天一直在选择材料,尝试复刻出来。
鱼鳔是鱼类通过充气和放气来调节深浅位置的器官,气密性和延展性都不错,在一众备选里脱颖而出。
陈盛戈兴致勃勃地给他展示。
放在水中,轻轻一捏顶上的鱼鳔,则吸上来几滴水液,一松手又滴落回去。
她笑得眉眼弯弯:“有了这个,您以后就不用拿着两个瓶子倒来倒去啦!”
沈云天完全被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