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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一章
[叮，虐心值+10]
哈。
原青砚的虐心值没有响起，这十点，是属于顾愉自己的虐心值。
只是这种程度的亲近而已，她居然会因此而感到不爽。
太不像话了，顾愉想。
作为一个专职替身，还是一个绑定了完美替身系统的宿主，她这样的动摇，实在是不该有。
况且——
原青砚的这张脸，确实也足够好看。
顾愉并不讨厌，当然，单纯是指原青砚的脸和身材。
只是一个面颊吻而已。
顾愉空着的那只手，还松松搭在原青砚的肩头，对方抱着她，就像在抱一只等身的毛绒玩具。
原青砚的面容埋在她颈窝，呼吸间倾吐的热气，让顾愉联想到毛茸茸的，对她摇尾巴的热情大狗。
有点痒。
顾愉这样想着，稍稍偏了偏头，视线越过半敞的车门，猝不及防就和三两步外，站在台阶上的男人对视。
【叮，虐心值+60】
酒店前的霓虹灯从橘调转换成蓝调，冷光明明灭灭，流转过陈沓桀骜不驯的英挺眉眼。
他放下握着手机的手，垂眸看向顾愉的眼神，侵略性强到让顾愉的呼吸，都为之一窒。
陈沓怎么会在这里？！
【叮，虐心值+80】
脑内提醒虐心值上涨的提示音还在不断地响，顾愉却丝毫没有感觉到高兴。
陈沓站了多久，看了多久，她完全不知道！
“阿……”阿砚两个字还没有说全，下一秒，陈沓已经大踏步走了过来。
顾愉瞳孔骤缩，搭在原青砚肩头上的那只手，下意识地收紧，在原青砚平整流畅的西装外套上，揪出一大片褶痕。
原青砚察觉到异常：“阿媛，怎么……”
“原大少，幕天席地的，你好兴致啊。”
陈沓右手撑握在车框上，稍稍俯身，垂目将车内的旖/旎场景尽收眼底。
他说着原大少，目光却只锁定在顾愉一人身上：“你还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叮，虐心值+110】
顾愉浑身僵硬，这个人……这个人也太没边界感了吧？
她和原青砚明明也没有在车里，做什么很过火的事情。
但是陈沓这么一凑过来，就让顾愉生出一种被抓在床的羞耻感。
原青砚的眼瞳蓦地晦沉下来。
他倒没有先去理会陈沓，而是第一时间摸了摸顾愉的发顶，安抚她的意味很明显。
“阿媛，没关系的，别担心。”
“阿媛？”陈沓嗤笑一声，握在车框上的手青筋暴起：“你还真是昏头的彻底。”
【叮，虐心值+54】
原青砚已经坐直身体，他侧身将顾愉挡在身后，看向陈沓的眼神，冰冷厌烦到了极致。
“我身体怎样，倒也不用陈少来担心。”
“陈少要是清楚[礼数]这两个字的话，就不该拦挡在这里。”
陈沓的目光扫过顾愉略显凌乱的裙摆，从那重重叠叠波纹似的轻纱，到那一小截线条流畅的小腿，和纤白到半掌就可以掌握的脚踝。
“礼数？”陈沓咀嚼着这两个字，投落下来的眼神直白又灼烈。
【叮，虐心值+35】
是原青砚的虐心值，顾愉一怔。
下一秒，原青砚攥紧陈沓的衣领，几乎是将人推拽下去的。
车门在他们身后闭合，只留下顾愉一个人还坐在车内。
至于司机，早在先前原青砚上车时，就已经下车避开了。
*
顾愉被留在车里，还有些弄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的。
无论怎么说，就算是按原剧情，也没有癫到在陈沓父亲举办寿宴的酒店门口，受邀而来的世交子侄和自己的亲儿子，当众打起来的这种程度啊。
作为两人争锋的导火索，顾愉只觉得头痛。
【叮，虐心值+30】
【叮，虐心值+25】
【恭喜宿主，总虐心值达到3268点，二十万待提取中，请问是否现在一起提取？】
顾愉：“……”
她的头痛忽然就缓解了。
挺好的，顾愉还没有真正踏入宴会场——
她先前预想的第三个十万，就已经超前拿到了。
“提取，现在就提！”
二十万的话……顾愉之前为原青砚的生日，规划好的特攻套路，就可以完美上演了。
还有她这些天私下看的什么微表情管理，速成式表演套路之类的课程，也都可以一键勾选，报名付费了。
顾愉可是真的有在为做一名完美替身，而努力精进自身的。
毕竟，无论是自由还是千亿，都是她心之所向。
而且，这种东西也没人会不爱的吧。
顾愉侧眸看了眼窗外，从包中取出小型化妆镜，在确认自己的妆发没问题后，她才推开车门，提裙走下卡宴。
高跟鞋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很清晰，车门合拢的声音也很确切。
橘调的灯光重新投落下来。
阿玛尼的春夏高定，粉色的抹胸式礼服，从半镂空的腰身处，一路向下，轻纱像鱼尾也像海的波纹，层层叠叠铺展开来。
顾愉修长的颈项上，是一条缀着粉紫宝石的珍珠项链。
当她站定，抬眸看过来时，无论是原青砚，还是陈沓，都有了片刻的凝滞。
[小媛……]
陈沓忽地就明白了原青砚先前的失态。
理智撕扯着他，在他耳边一遍遍说，这不是沈落媛。
沈落媛已经死了，死人是不可能复生的，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穿着同旧日风格一致的裙子，还化着她惯常的妆……
不可能的。
沈落媛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陈沓清楚地明白着，他该清楚地明白着，可是……
如果感情能全然被理智所控，那在沈落媛已经走后的第三年，他早就应该不再想这个人。
他更不会为眼前的这一幕而呼吸停滞，心跳加速。
像是身体不受自己操控，陈沓下意识地上前，向顾愉伸出了准备搀扶住对方的手。
但“小媛”看也没有看他。
她像飞鸟掠过树隙，擦身而过时，陈沓甚至能够嗅闻到从顾愉身上，传来的淡淡铃兰香。
【叮，虐心值+70】
顾愉越过陈沓，那双含笑时，总像林间小鹿一样的圆润眼眸，此刻倒映着的，全是原青砚的身影。
她握住原青砚递来的手，与原青砚无比自然的五指交扣，说话时的声音都是轻快的。
“好了，阿砚，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快进去吧！”
“小媛。”几乎是下意识的，陈沓向前追了几步。
他神情恍惚，眼里除了顾愉，旁的所有都褪色扭曲，化为虚无。
原青砚表情难看：“陈沓，你……”
“没关系的，阿砚。”顾愉安抚性地握了握原青砚的手。
她侧眸看向陈沓，眼神明亮又温柔，是陈沓最熟悉的，沈落媛的模样。
陈沓不自觉又靠近了些。
“抱歉。”顾愉握紧原青砚的手，笑意甜蜜：“我现在的爱人，是阿砚。”
【叮，虐心值+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