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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听到李意欢的耳朵里却异常的扎耳，就像是一条毒蛇盘旋在你的脖颈处喘息。
“我……”
李意欢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是刚开口，男人的眼眶便红的更厉害了几分，眼泪像是不值钱一样的“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楚楚，我只有这一个愿望，哪怕是你日后记不起来我都没有关系，只要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他就像是拿捏住了她的命门。
李意欢的无奈的叹口气，努力的忽略他那楚楚可怜的眉眼，“只要我发誓，真的让你做什么都可以吗？那可以给我解开脚腕上的绳子吗？”
李初祭抿唇，没有说话。
沉默，就已经是答案了。
半晌后，他趴会了床上，伸手揽住她，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抱得更加紧了几分，“算了，睡觉吧。”
突然起来的反应让李意欢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是想反悔了？还是说，你担心我发誓之后做不到？”
李初祭摇头，“没有，我没有反悔，也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李意欢不懂，很是执着的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什么意思？”
发誓的是她，跟他有什么关系。
李初祭睁眼看着她，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委屈和难过，“你知道以蛊咒起誓，如果做不到的话，会是什么后果吗？”
李意欢心头一颤，“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但是看他这样子，似乎很严重……
李初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语气轻柔，“以蛊咒起誓，就相当于是将自己的命和蛊捆绑到了一起，如果日后做不到，那蛊咒就会吞噬掉你的魂魄，蚕食掉你的精气，让你像是枯树一样慢慢的萎掉，最后在你临死之际，你的身躯会被万千蛊虫啃食消亡。”
李意欢有些没有忍住的干呕了一声。
不是害怕，而是恶心！
她明明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惩罚，但是自己却好像是亲眼见证过一样，那股场景神奇的映在自己的脑海里，她能清晰的看到起誓不忠之人是怎么的腐烂掉的，又是怎么的痛苦挣扎。
李初祭看着她有些泛白的脸色，眼底闪过了一抹的心疼，轻轻的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似乎是给她安慰，“别怕，在你还不能完全的离开我之前，我不会让你起誓的。”
“所以，我不担心你不敢起誓，我担心的是我留不住你……”
李意欢强忍着内心的恶心，“那你刚刚为什么还说让我发誓？是在试探我吗？”
李初祭闭了闭眼睛，“不是，我不是在试探你，我是在试探我自己，我想要看看，我到底舍不舍的你冒险，很显然……”
“我不舍得。”
“所以，在我没有办法让你起誓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打开你的链条的。”
李意欢：“……”
“可是，我已经消失了一天了，不管是叶倾尘还是李言祈都会察觉到不对劲的，你就算是真的很厉害，应该也一拳难抵四手吧。”
李初祭闭着眼睛，“这是我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李意欢：“……”
谁担心了！
“那你准备要关我多久？”
李初祭轻声道：“我说过了，在你彻底的离不开我之前，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
……
江雨眠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直喝茶但是不说话的男人，勾唇笑了笑，“本宫还以为国师美人在怀，就舍不得出来了呢，没有想到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的来我这里串门，倒是稀奇。”
李初祭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长公主助我一臂之力，我若是不登门道谢，岂不是就真的太不懂事了。”
江雨眠挑眉，“国师这话说的可真的大错特错了，我可没有帮你，而是在帮我自己，我们之间一直都是在互相帮助。”
李初祭哼笑了一声，“这院子里就你自己在，周围都是你的心腹，你还说话这么的斟酌，啧，不累吗。”
江雨眠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本宫若是出了一点什么事情，国师怕是也难逃其咎了。”
李初祭冷嗤道：“确实，你这小动作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怕是诛九族都是轻的。”
江雨眠的脸色一变，刚刚还算是柔和的神色瞬间变得阴冷了起来，“国师，祸从口出！”
“祸从口出？”李初祭冷声道：“那我那句话说的不对呢？是弑父杀兄不对，还是谋求篡位不对？”
“你！”江雨眠慌忙的向着四周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经过这里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国师，你别忘记了，我做的这些事情也有你的手笔，万一真的东窗事发，你也脱不了干系！”
随后她又想到了什么，眯了眯眼睛，恶狠狠道：“你可以不怕，但是你放在心尖尖上的叶楚楚呢！她能脱得了干系？你……唔唔唔！”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初祭一把攥住了她的脖子，后面的话被彻底的堵在了喉咙里。
他阴沉着脸看着江雨眠，脸上满是阴鸷，“我希望长公主殿下早日能登基成皇，坐上那龙椅，但是别以为你现在离着龙椅很近了就可以在我面前开始作威作福，你别忘记了，我头发子可以让皇上病的不明不白，死的不明不白，我也依旧有法子让你死的不明不白！”
江雨眠被他的大力拉扯的脸色涨红，好像随时会断气一样，“唔唔唔……你松开……”
李初祭却一点也不怕，勾着唇角，眼底满是杀意，“我之前就说过，你谁都可以算计，但是不要算计叶楚楚，若是再让我知道你心里有点小心思，别怪我真的不留情面！我可不是叶倾尘，我做事比他狠多了！不要妄图挑战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