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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尘渊看了一眼,便走过去说:“我是,你们有何事?”
两个衙役互相看了一眼,偏瘦且白的那位衙役说:“是这样的,有人状告你侮辱女子清白,你跟我们去一趟衙门吧。”
众人一听,纷纷露出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简晓凝冷笑一声,她似乎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岳尘渊嘴角轻扬,“那就走吧。”
他知道衙役什么事也不管,既然已经来找人了,那必定是已经立案了。
何况,既然卫宫与他们交好,就没有必要没事找事,显然,是准备开庭。
郝燕这个时候走了出来,她毕竟是个妇道人家,不懂得那么多,以为跟衙役好好说,人家就能走了呢。
于是笑道:“官爷啊,是不是搞错了?我这女婿,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的。”
瘦衙役看了郝燕一眼,见她扶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便说:“这位夫人,莫要着急,我家大人也只是传话过去,案子审完,只要没有嫌疑,是都会放回家的。”
天大地大,子嗣最大,不管是谁,面对孕妇,就得绕道。他生怕自己说的话会刺激到这位妇人,所以必须好声好气的回话。
郝燕还要解释,简晓凝就拦住了她,笑着拍拍她的手背,轻声说:“娘,你就别担心了。清者自清,不怕查。人家是衙役,是负责传话的,做不了这个主的。”
瘦衙役听了简晓凝的话,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他见过很多乡下的妇女,撒泼起来,那才叫一个凶猛啊。最重要的是,她们文化不多,你是有理都说不清。
每次来请人去衙门一趟,都免不了要闹腾一番,到最后,他们还必须得抽刀吓唬,这才能把人带走。
没办法,谁让他们是捕班衙役了?谁让他们先祖就犯事了,他们无法脱离奴籍啊!如果可以,谁不想做好人啊?
但得罪人的事,就只能他们这种贱命的去做。都是当奴隶,还不如混个编外的官职来给官老爷当奴隶呢。
所以,刚开始听见岳尘渊这一番痛快的要跟他们走,还诧异了呢。
郝燕叹了口气,“凝儿啊,你可要好好替你家相公辩解啊!”
简晓凝微微一笑,“放心吧。”
然后,她转过身子,对大宝小宝说:“今天没有时间陪你们,但是爹娘会给你们补回来,在家乖乖的,知道吗?”
大宝小宝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知道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做。因为,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爹娘是不可能食言的。
至少,对于他们,是一次都没食言过。就算不能一整天都过亲子日,可是晚上也会给他们带些东西,吃的用的,玩的看的,甚至还会陪他们做手工。
这对他们来说,也一样是亲子日。所谓的亲子日,就是联络子女与父母的感情啊,并且,在培养感情的时候,会学会很多。
简晓凝摸摸他们两个的脑袋,跟着岳尘渊一起去了。如果不是公开审理,就是在内堂审,内堂审理的话,亲人是可以进去的。
他们这个朝代,对于女子虽说是看不起,但是女子的名节,是高过一切,是尊重的。
如果是亲人听审,会开旁门,从旁门进,旁门出,这样一来,过路的人看见,就会知道,这是清清白白的人家。
包括上次简晓凝递腰牌进去,也不是在正门,而是旁门。
简晓凝刚走到旁门的时候,守在门口的两个衙役看见了她,立即拱手作揖打招呼:“简娘子。”
“……”她有些奇怪,这些衙役认识她?还打招呼?她可不认识这俩衙役啊!
想着,就听见一个衙役说:“简娘子,若是要听审,就请进去吧。”
简晓凝也没时间纠结这么多了,点头谢过,就去听审了。
内堂听审,正门外是看不到的,为了方便接案子,正门一直处于敞开着的状态,可是若要在内堂审理,不允许观看,要怎么办?
所以,正门与内堂的中间,隔着一道弧形的墙垣,乍看一眼,像是屏风。
正门和内堂的距离,是很远的。公审的时候,是让百姓们都可以进来观看,在内堂的门外站着。
简晓凝看着里面的阵容,不出所料,她嘴角轻扬着。
堂下跪着的,是一脸恍惚呆滞的简莲,还有简河和她那个大堂哥简仁。刘翠芬没来,想必应该是30大板,打的下不来床了吧?
张淑兰,更不可能来了,已经收监,准备上级明令下达,就会问斩的。
岳尘渊刚到的时候,案子就开始审了。因为他说了一句,有功名在身,不跪,所以就允许他站立了。
卫宫说了一堆原告的讼状,然后才看着岳尘渊问:“你有什么证人,能证明你那天根本没有见过简莲?”
岳尘渊不疾不徐地说:“这件事,原告可有说过,是几时发生的?”
卫宫看了一眼,“原告说的是,因为天色已晚,根据来回的路程计算,大概是亥时。也就是,三天前,她娘流产的一天。”
岳尘渊哦了一声,“大人,小民的时间线是这样的。小民有摊位在镇子南门边上的市集,从清早到下午申时左右才卖完水。
而这期间,林府的林美伊小姐来到我们的摊位上,说了一些话,直到申时才走,小民与妻子收拾完以后,就回家了。
这一路上,小民与妻子一直都在一起。而后,回家的时候,就发生了一些事,左邻右舍都看见了,直到晚上,大家伙也都在小民家的门外看了一会儿热闹。
所以,左邻右舍可以作证,直到刘翠芬与张淑兰还有简莲三人来到小民家中找事儿的时候为止,小民都没有出去过。”
这时,简河突然说话了,“不是的大人!此人会功夫,身手极好。亥时基本上都是作息的时间,莲儿也是因为困了,所以才想要回家睡觉。
所以根据当时的情况来推断,是亥时左右。
那个时候,她们正在村长家附近不远,距离岳家就一公里的路,按他这脚程,去作案也不是没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