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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权力的游戏(第二更)(第1/2页)
魏大人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本官在此,你还要文书么?那张主簿私设公堂,草菅人命,构陷忠良,桩桩件件,皆是死罪!”
“本官奉碧游宫仙长之命,前来清查此案,你待如何?是要连本官与仙长,也一并拦在这关卡之外么?”
钱司仓只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那点子官威与算计,早已被骇得魂飞魄散。
我的老天爷!
这姓张的不知死活的东西,到底捅了多大的一个窟窿!
“下官不敢!下官万万不敢!”
钱司仓连滚带爬地冲到关卡前,对着那几个早已吓傻了的兵丁,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起来。
“瞎了你们的狗眼!还不快把路障给老子挪开!快!快挪开!”
他亲自上手,与那几个兵丁一道,手忙脚乱地将那几根沉重的原木奋力推开,清出了一条通路。
做完这一切,他又扑通一声跪倒在魏大人的马前,不住地磕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大人恕罪!仙长恕罪!是下官有眼无珠,下官该死!”
“下官与那张贼素无往来,对他所犯之事,更是毫不知情啊!求大人明察,求仙长开恩啊!”
魏大人看也未再看他一眼,只淡淡地道了句:“你好自为之。”
说罢,一挥马鞭,率领着大队人马,径直通过了关卡,朝着那夜色深处疾驰而去。
那钱司仓瘫跪在原地,浑身抖如筛糠,久久不敢起身。
......
此刻的张府之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张主簿得了那两个僧人的回报,知晓陆凡已被重创,逃遁无踪,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早已安然入睡,鼾声如雷。
偏厅之中,他的独子张冲,正与那两个僧人围坐一处,低声商议着。
“二位大师,”张冲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如今那陆凡已不足为虑,家父又与朝中贵人相善。”
“不知二位大师所言,在我中原之地传扬佛法一事,可有什么具体的章程?本公子愿为二位大师效犬马之劳。”
老僧捻着佛珠,脸上挂着矜持的笑意,正要开口。
忽然,府外传来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嘈杂之声,人声鼎沸,还夹杂着甲胄碰撞的铿锵之音,大地都随着那整齐的脚步声在震动。
“怎么回事?”
张冲一惊,站起身来。
两个僧人亦是面露讶色。
睡梦中的张主簿被这动静惊醒,只觉得心头火起,披了件外衣便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我的府邸门前喧哗!活得不耐烦了!”
他骂骂咧咧地推开府门,可门外的情景,却让他将后半句话生生吞了回去。
只见自家门前,黑压压地站满了兵士,一个个面沉似水,手持长戈,火把的光芒映在他们冰冷的盔甲上,反射出森然的寒光。
这阵仗,便是去抄王公大臣的家,也尽够了!
张主簿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一眼便看到了人群前方,那个浑身是血,却站得笔直的年轻人。
是陆凡!
他没死?
张主簿心中一突,但旋即又镇定了下来。
这里是朝歌,是他的地盘!
他身后有人,怕他一个黄口小儿作甚?
他清了清嗓子,端起官威,喝道:“陆凡!你竟敢勾结乱兵,围攻朝廷命官府邸!你是要造反不成!”
兵士的队列如铁铸一般,纹丝不动。
火把的光芒跳跃着,将众人脸都映照得轮廓分明,却又看不真切表情。
这种沉默,比任何叫嚣都更具压迫感。
马蹄声响,人群向两侧分开,那匹神骏的黑马缓缓踱步而出。
马上端坐的魏大人用一种审视死物的目光,冷漠地看着府门前叫嚷的张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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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奉碧游宫龟灵圣母法旨,前来查办尔私设公堂、谋夺家产、草菅人命一案!”
“张贼,你可知罪?”
这一连串的名头砸下来,张主簿却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讥讽与不屑。
“还碧游宫圣母?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不成?编排这么些个名头出来,就想吓唬住本官?”
他官阶太低,平日里接触的最高级别的官员,便是钱司仓。
像魏大人这样的真正的朝中大员,他又哪里有机会得见?
只当对方是信口胡诌,拉大旗作虎皮。
“我告诉你,别在这里装神弄鬼!我乃朝廷亲封的八品主簿,受王法庇护!”
“你们夤夜围攻朝廷命官,是谋逆大罪!识相的,速速束手就擒!”
“待我上报了钱大人,定要将你们这伙乱党,尽数打入天牢,明正典刑!”
他越说越是得意。
在他看来,只要钱大人一到,调来关卡的守军,眼前这些人,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话音刚落,他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两个僧人与他的儿子张冲也走了出来,立于他身后,给他壮胆。
“父亲说的是!哪里来的狂徒,敢在朝歌城撒野!”
张冲跟着叫嚣。
老僧则是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一派高人模样。
就在此时,队伍的后方,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夹杂着一个人的哭喊与喘息。
“魏大人!魏大人留步!等等下官!等等下官啊!”
张主簿听见这声音,觉得有些耳熟,他抬头望去,正好看见一个身穿五品官服的身影,连滚带爬地从人群让开的通道中冲了过来,官帽歪斜,袍子上满是尘土,狼狈不堪。
张主簿定睛一看,来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靠山,钱司仓!
他心中顿时大定,脸上那份嚣张又回来了。
“钱大人!您来得正好!”
他往前抢上一步,指着魏大人一行人,大声告状:“您看看!这伙贼人胆大包天,竟敢冒充朝廷命官,围攻我的府邸!还请大人立刻调兵,将这些无法无天的狂徒就地正法!”
他期待着钱司仓振臂一呼,将这些乱兵一网打尽的场面。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他把所有准备好的说辞,都死死地卡在了喉咙里。
只见那钱司仓,根本没有看他一眼。
他像是没听见张主簿的话,眼中只有马背上那个冷漠的身影。
他冲到魏大人的马前,双膝一软,“扑通”一声,就那么结结实实地跪了下去!
一个五品司仓,就这么跪在了一个他口中的骗子面前。
那姿势,比拜见亲爹还要虔诚。
“魏大人!”钱司仓的声音带着哭腔,不住地磕头,额头撞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动,“下官有罪!下官治下不严,竟出了此等无法无天的恶徒!”
“下官万万不知,这姓张的恶贼,竟敢冲撞大人,惊扰仙长圣驾啊!”
“下官与他绝无半点干系!求大人明察!求仙长开恩!下官愿亲自将这张氏一门,绑赴法场,以正国法啊!”
这一下,给张主簿脑子都整的是一抽。
钱大人......他怎么跪下了?
钱大人......管那个年轻人叫“魏大人”?
谁是魏大人?
哪个魏大人?
他拼命地在脑中搜刮着朝中大员的姓氏,一个让他遍体生寒的名字,终于浮了上来。
当朝少府,天子近臣,魏赢!
那个他只在宴会远远见过,连上前搭话的资格都没有的三品大员!
一个让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的现实,正缓缓地浮现在他的认知之中。
他好像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