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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虽然被禁足了,但依旧没有放弃寻找月奴。
而他不知,他心心念念的月奴,早就在皇上带人离开东宫的时候,趁着混乱也从东宫出去了,这会儿他和弟弟清溪,已经随谢云禧手下的一个小商队离开了上京城,去往他向往的海阔天空。
世间再无风华绝代的小倌月奴,只有一个华月公子,他们改名换姓,终于过上了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寻不见月奴,日子还得过下去,起先,太子还会在门客们的建议下,一天天的上奏章写折子去跟皇上请罪,毕竟他荒诞无稽的行径被皇上撞见在前,被人状告德行不修在后,便是皇上有意偏袒他,他也得拿出个态度不是吗?
可这请罪的折子一封一封的递上去,却不见皇上半点回应,太子就有些自我怀疑了。
难不成皇上真的厌弃他了?不打算再帮着自己这个儿子了?还是他已经在策划着替换太子,找个人代替他的位置了?
也是啊,老二八面玲珑,老三宅心仁厚,老四内敛深沉,他们便是有些不足,随便一个拎出来,也比自己这个只会给皇家抹黑,只会给皇上惹事的太子要强得多。
皇上一日不回应,太子心里一日的不安更甚,待在东宫也就更烦躁起来。
实则这次,真的是太子误会皇上了了,他犯下这么大的错误,皇上虽然有意偏袒他,可也得顾忌天下悠悠众口不是?
那日的花园中,又不止皇上一人,走在前头的都是朝堂重臣,他们当然也看到了太子的荒唐行径,日后太子要登位势必还得依仗他们,如果皇上不给个态度,对太子谁能信服?这一不信服,那天下还怎么管理?
皇上之所以故意晾着太子,不过是想给他个教训而已,也让朝臣们看看,他并没有因为太子的一点服软就纵容他,太子在寻求关注的时候,皇上何曾不是在平衡这种关系。
只可惜一个爱多想,一个不多说,最终这种背道而驰的宽恕,最终却造成了不可挽回之错。
奏折上了大半个月,却没有一点回响,太子终于颓废下来,加之身边突然有了不和谐的声音,太子更是越想越觉得气愤。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给个回应很难吗?他都这样晾着我半个月了,也没说什么时候能让我回去上朝,再这样下去,我这个太子做着还有什么权利可言!”
“殿下稍安勿躁,或许这是皇上对您的考验呢,您看您之前那么不小心,被皇上撞见了那样的事,皇上一向以勤政自持,能不对此生气吗?您且再忍忍,忍忍。”
“忍,你还让我忍,我要忍到什么时候!忍到父皇突然暴毙,然后让老二还是老三老四顺利登基吗?母后那边传来消息,父皇已经三日没有下床了,如今朝中形势严峻,而我却被困守在这东宫的方寸之地,再忍下去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可是,不忍咱们又能如何呢,皇上命令您必须在东宫思过,还罚了您禁足于此,更是将东宫四下的人都替换了个遍,殿下您就是想做什么,也是不能够的啊。”
“父皇这次真的是太绝情了!”
太子气愤的一巴掌打在座椅上,本来言御史状告他不敬重太子妃,德行不修这事,皇上替他按下来,太子以为皇上这是维护他,像从前一样只是做做表面功夫呢。
没想到皇上这次却是来真的,不仅真的将他禁足东宫,派侍卫日夜守着他不让他出去,还私自做主为他替换了东宫所有的守卫,好像铁了心要孤立他,让他真的思过似的。
伶人死了,小倌死了,月奴又不见了,这半个月来,东宫再没了声色犬马,太子每日面对的就只能是自己手下的这些门客,和那些他永远看不进去的手记,书籍,因为顾及再有人状告他不敬太子妃,他连找石沁玉算账也不能够,这样的日子对太子来说,怎会不是折磨?
这半个月是他身为太子以来,最憋屈,最烦躁,也最无趣的半个月了。
精瘦的门客擦了擦额角的汗,不知该怎么安抚这暴躁的太子,对于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太子来说,这样将他关在家里什么也不能做,的确比让他坐牢还难受。
这种情况下,他还怎么体谅皇上的苦心,怎么勤奋上进?
胖门客叹了口气,摇着折扇道:“皇上此举,是要架空殿下您的一切呀,依我看,皇上对太子您已经流露些许失望了,不然他何至于将您关在这囚笼一样的东宫,却不让您行使任何太子的权利,他这不是想让您做个空有其名的太子吗?”
瘦门客立刻反驳:“不能吧,皇上对带殿下一向疼爱有加,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我看皇上还是对殿下十分关爱的,之所以这般极端的关着殿下,也是想让他改过自新罢了。”
胖门客摇头:“不不不,皇上若是宠爱殿下,怎会不知殿下在东宫如何心焦?可你瞧瞧,这都半个月了,皇上对殿下不止一句话都没有,甚至都不派人过来探望一下,以往出现过这种情况吗?没有,以往根本就不会这样。”
“这……”瘦门客也犯了糊涂,他虽然对皇上对太子的拳拳之心毫不怀疑,但如今这不闻不问的做法,到底让他们都不安了许多。
胖门客继续游说:“我觉得,皇上一定是厌弃咱们殿下了,虽然这话有些直白难听,可他这么做了呀。”
瘦门客赶紧道:“这话怎么说。”
“你们瞧瞧,从那日说禁足就禁足,到现在这么长时间,皇上对咱们殿下问候过几次?几乎可以说是漠不关心了吧,可他却让二皇子去处理江南盐税一事,三皇子去西北和狄戎商谈和谈,四皇子去北境平乱,这桩桩件件,哪件不是国之要事?”
“他让三位皇子都忙起来,单单落下咱们殿下,不就是放弃咱们了吗?”
“再看看这三位皇子在此时一同出京,说不定也算皇上策划好的,他们身上皆背负自己的任务,不就等于皇上对他们的考核?之所以还晾着咱们,不过是等三位皇子回来之后,皇上再看他们的成果权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