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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有侯爷这样的亲戚,我们还有什么可挑剔的,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呢。”
“您等着,我这就去找个先生,掐个良辰吉日,早早将五小姐给娶过来。”
顾缙设想过千万种结果,独独没想到会是这样,瞧着陆太傅一副眉开眼笑急不可耐的样子,他要说出口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还没来得及阻止,陆太傅就一溜烟走了。
万万没想到,顾缙才下朝回到国公府,陆太傅的聘礼紧接着也到了国公府。
看着动作如此之快的陆家人,顾静容都羞红了脸,宁氏则在一旁喜滋滋的跟过来提亲的太傅夫人聊天,太傅夫人甚至连媒婆都带上门了,还有个算命先生煞有介事的在掐算吉时。
顾缙一回来,谢云禧就将他拉到一旁小声道:“你怎么跟太傅大人说的,这,这是不是太快了些?”
对啊,就算要下聘也该两家人好好见个礼,通个气什么的,眼瞧着太傅夫人和宁氏都要谈到定礼什么的了,这摸样,像是多赶似的。
顾缙也有些郁闷:“我也不知太傅大人竟然这么着急,罢了,先不管他们的事了,咱们的乔迁宴先安排上,都这个时辰了。”
春山居的东西都已经打点到新的府邸了,顾缙今日搬迁新府,还需宴请宾客,要不是因为早朝有要紧事,他也耽搁不到这个时辰。
谢云禧一想也是,顾静容的婚事,自有长辈们做主,轮不到她操心,既然宁氏目的达成,剩下的事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便也不再操心这事了。
因为搬迁新府邸,又是皇上御赐的,所以这乔迁宴大有庆功宴的意思,谢云禧已经换好了华服,装扮好,就等顾缙回来补个吉时一同进府。
二人赶紧将这事放在一边忙碌起来,带着搬迁府邸该有的礼数和习俗,捧着族谱,烛火,米斗什么的往新府邸走去。
到了镇南侯府后,先安置了祖宗牌位,顾缙和谢云禧就各自分开迎接宾客了。
顾缙在门口,谢云禧则在内堂。
放眼整个上京,除了皇子妃王妃这些真正的天王贵胄之外,谢云禧只怕是臣子里最年轻的当家夫人,今日是她的新府邸乔迁,她坐在最高的主位上,端庄威严之气,竟毫不逊色于那些老夫人。
宾客们陆续过来,女眷里连堂祖母都得坐在她的下首,谢云禧起先也不自在,还是堂祖母鼓励了几句,又有堂伯母和齐夫人坐镇,她才镇定下来。
这一镇定,说话做事也行云流水,若非旁人都知道她出身不高,只怕都以为上面那个侃侃而谈,端庄镇定的镇南侯夫人,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自然,也有人不想放过她的出身,总拿她说事。
因为搬迁府邸,又恰逢升官,谢云禧便是不想请谢家那些亲戚,也不能不通知一声,她知道谢家那些人见她高升,肯定狐假虎威,故意将他们的位置安排得远了些,可还是没能阻止他们口中传出的轻蔑之言。
谢云禧正和御史夫人说话呢,就有突兀的声音传来:“那是,我早就知晓云禧非池中之物了,真凤凰便是突然落了草鸡堆里,也总有出头的一日,你们瞧瞧她如今不就被封飞凤将军了吗?”
飞凤将军?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草鸡将军?
这么说话,也不怕惹人笑话。
谢云禧立刻皱眉,看向喋喋不休张着嘴的那人,再听她说起别的,眉心一沉。
只见秦氏扎在人堆里,无比自豪的夸夸其谈:“你们知道吗?云禧小时候可瘦弱了,她都八岁了,还会尿裤子,别看她如今出落得像朵花儿似的,她要是没有我这大伯母照料着,可长不到这么大。”
“她这辈子啊,最该感谢的人就是我了,若非我们给她找了这么好一门婆家,她能这般节节高升吗,瞧瞧,她这一下就从世子妃一跃成为韵惠县主,又从县主一下高升到侯爷夫人了,还被封了一品诰命的飞凤将军,这不是我们谢家的风水好吗?‘
“明儿我定得让她准备上好的酒水,好好到谢家的祖宗跟前磕个头,有这等造化,多亏了祖宗庇佑啊,云禧给我们谢家扬眉吐气了!我的鸳儿,你可得加油了,祖宗也会保佑你的。”
她的身侧,站着面带微笑花枝招展的谢云鸳,瞧她这摸样,倒像是今日是她的庆功宴,让她出风头似的。
堂祖母宋氏见谢云禧看向她们,当即沉了声音:“有些人就是找不准自己的位置,连谁是主人都不知道,这幅以主人自居的摸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们得了皇上表彰呢。”
坐在那儿得意看着儿媳妇吹嘘的方氏听到这话,扁嘴道:“说得是啊,有些人就是分不清自己的位置,我这亲祖母还没说什么,人家堂的倒是以主人的姿态教训起别人了,怎么,不想做堂的了?”
叶氏忍不住为婆婆打抱不平:“我们跟主人家再亲近,至少记着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像某些人,为了凸显自己,都能昧着良心说话了,若我没记错的话,云禧小时候可没少遭罪,年前谢家府上对她的刁难不少人也看到了,我们都没忘呢,婶娘倒是健忘。”
秦氏可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主,当即回呛:“你一个堂伯母,平日也不见你对云禧多关照啊,怎么,知道她出头了,就来假意维护,我看是你想趋炎附势吧。”
“你!”叶氏惊到了,自己趋炎附势就趋炎附势吧,竟还污蔑起别人来了。
“够了!”谢云禧在此沉了声音,她就知道不该给谢家这些人好脸,如今倒好,蹬鼻子上脸了。
谢云禧冷了脸:“今日是我和侯爷的大日子,我不想说什么难听的话和别人伤和气,但有人想利用我这种心理搅和我的宴会也是不能的,不尊重我,就是不尊重侯爷,我们不欢迎这样的人。”
“别跟我说面子什么的话,众宾客愿意过来给我们夫妻捧场,都是我的面子,如果有人不想给我面子,我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便是不要这个面子,我也要让宴会在清明的气氛下继续。”
“某些人知道自己口气臭就少说话,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说多错多,也该有些自知之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