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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她起码能一辈子当西和的公主，平常没事欺负欺负几个皇兄皇妹，也不至于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只能说言尽于此。
将消息带给沈若瑾后，古阮阮头也不回的直接狂奔，生怕跑得慢了被顾席请抓住。
——悬崖边
顾席清带着数百手下，此刻正与君离尘对峙。
君离尘身上已中了两箭，一箭在腿上，另一箭正中左肩，直接让他彻底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他整个人半跪在地上，赤红着眼睛。
“顾席清，你下毒害了父皇，如今却将污名栽在孤身上，你当大理寺和刑部的人都是傻子么，看不出你这奸人计谋？孤劝你现在收手，孤兴许还会留你一个全尸！”
都到了这种地步了，还威胁她？
真是太可笑了。
“整个皇宫的人都看到，陛下是喝了你送的粥才当场毒发的，太子殿下，都到了现在了，你还要乱攀咬人么？刺杀陛下这么大的罪名，我一个小小公主可当不起。”
“你莫要胡说八道！孤根本就没去送过粥！”
“你当真没送过么？”顾席清浅笑。
君离尘是去送过的，但只去过一次。
“孤是送过，但那次陛下没喝！父皇怎么可能会因为孤送的粥而死？”
“可整个皇宫的人都瞧见了。”
“那一定是你用了什么邪术！孤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她一步步靠近，声音却是格外冷。
“君离尘，还记的你是如何派人伤沈若玉的么，当初我去时，他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手也被你砍断了，整个人昏死在一个脏污不堪的茅屋角落里。”
顾席清每说一句，君离尘的眉头就皱一分，不知是伤口带来的疼痛还是听这女人说话，觉得阴森可怖。
“你为了沈若玉杀孤？他不过是个家仆之子，可孤却是东离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你杀了我，别说朝堂那些老东西了，孤母家也不会放过你的！”
顾席清不知何时拿了把短刀，她把玩着，一点点靠近君离尘。
“你，你别过来。”
许是她面上的杀意太重，亦或者那短刀的锋刃带着寒气。
君离尘霎那间只想往后跑，可他身后是万丈悬崖，一个不慎就会命丧黄泉，甚至连完整的尸体都没办法凑齐。
“我说你别过来！”
他甚至没有自称孤，说的是我。
恐惧让他近乎失去了些理智。
“这刀太短了，也太钝了，”顾席清似有些可惜的说着，她摸着那短刀的刀身，“太子殿下恐怕要受些苦了。”
什么意思？
下一秒，他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当那把刀被顾席清插到他右边肩膀时，他一下子明白什么叫做要受些苦了，这疯女人竟然为了沈若玉要砍他的手，还是要用那种一点点慢慢磨的手法。
“滚开！”
君离尘忍着右臂传来的剧痛，和身上两道箭伤的疼痛，他汇集所有内力给了顾席清一掌。
“呵。”
顾席清头都没抬，她空手直接捏住他的手腕，在他打过来前便拦截住，随着她看似轻松的一扭。
咔嚓一声。
君离尘的手生生被扭得便利性，手腕骨也随之碎裂。
“啊——”
前所未有的剧痛让君离尘面目扭曲，整个人再也不似往日矜贵且自命不凡的太子殿下，整张脸也白的吓人，发丝因为鲜血和汗液粘在一起，他瘫在地上，狼狈至极。
这一刻，君离尘才真正意义上的明白顾席清的恐怖之处，她的内力和武功远在他之上，方才只是内力短暂的相接，他全身经脉就被一股力量摧拉枯朽般强行破坏。
就这么一下，他被她废了，无论是经脉还是他的手。
“疼吗？”
顾席清屈尊般的蹲下身子，与这个瘫在地上毫无形象跟乞丐差不多的往日太子对视。
君离尘疼的根本说不了话，经脉俱碎和腕骨裂开的疼让他连动都动不了，甚至只是呼吸，他都觉得扯着伤口疼。
他只能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那眼神似淬了毒，带着滔天的恨意。
“我猜很疼吧，可惜，不够！”
不够！一点也不够！
她忘不了，当时在那肮脏的茅草屋里，沈若玉是如何凄惨的模样。
“沈若玉所遭受的痛楚，我会让你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顾席清笑了，只是那笑容带着刺骨的寒意和让人窒息的杀意。
君离尘艰难抬起头。
他用尽全力，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会遭报应的。”
呵。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落下，顾席清重新将那短刀刺向他右肩位置，她照着原本的伤口刺下，只是她不是精密的机器，就算是一个位置方向也会有所偏离。
君离尘就这么被动受了两次，痛上加痛。
半刻钟后。
顾席清背后的那些手下听着君离尘不间断的惨叫声，有些心理承受差的，直接将头侧到一边，也有些胆大的，正认真观看甚至跟着一起比划，像是想学习自家老大的刀法。
君离尘整个人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他没有那一刻如同现在这般如此想要求死，恨意被无尽的痛苦代替，他如今只想顾席清给他哥痛快，一刀将他杀了一了百了。
等等，现在就有个机会。
他身后是万丈炫耀，只要他往后移一些，再移一些距离，往后一仰就能逃离顾席清的折磨，给自己一个痛快。
顾席清脸上都是血，她像是累了，将还在滴血的短刀随手丢到地上，直接站起身来。
“给我把锋利些的剑。”她盯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手下，命令，“丢过来。”
长剑在空中划出漂亮的抛物线。
顾席清及时将剑接住。
她以俯视的角度看向君离尘，声音轻飘飘的，“去死吧。”
长剑划破空气，直对着君离尘的脖颈。
彼时的君离尘正努力将身体往后挪，挪到一半，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杀意，抬头看见的便是那把对着自己的剑。
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要死了的时候。
顾席清突然停住了手，她整个人像是卡顿了的机器，僵直着身体，举着长剑的手也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