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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自辉连上去把闸门关上，只见里面那只大肥猪在那里不断地来回走动着，也知道自己命不久也。
这边几人拉到前院后，住手李屠夫在那里稳住猪头。边上在上四人，每人抓一只猪腿。
“来，一二三，起。”随着一声吼。肥猪轻松地抬上桌子。
桌上的肥猪不停晃动的身体，左边后腿差一点就蹬落。还是张屠夫眼疾在那里按住道：“一定要用力，这时候在溜手就很费事了。”
家猪虽然不像野猪那样强势，但力气并不小，一般最少三个成年人才能控制住。
李屠夫在那里稳着猪头。张屠夫把自己那些家具拿出来。全部都在一个布袋子上面挂着，很整齐。大刀，小刀，尖刀，放血的，砍肉的，砍骨头的。全是刀子张自辉还不认识。听张屠夫说他们基本很少会换新刀具。不称手说是杀猪的时候带来太多痛苦。有几把更是他师父传下来的，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抬上来的时候整只猪已经是趴在长凳上。脖子刚好对准下面刚摆上的小盆。在脖子正下方。张屠夫按了下。那里有个缺口貌似出血快。尖刀一捅，随刀而出是红色的猪血。煞时整个村上都能听见猪的尖叫声。有很多小孩吓的脸色发白，但旁边的张自虎更是在哪里高兴地喊着，张国更是一脸兴奋，这两个家伙长大一定是暴力分子。
出血的肥猪那就是老虎。蹬着腿。那劲头还不是一般的大，差点没按住。
此时，就开始向大锅里加水，以方便脱毛。这流程这都是老办法，老祖宗传下来的。
提着开水倒进大木桶整整倒了多次。掺进冷水混合。几次后李屠夫才说可以了。这温度也有门路，太热容易猪皮烫红，屠夫剃毛的时候也不顺手。此时，猪已经没有力气了大家也算可以松口气。抬起来扔到锅里。
张玉梅将盛满猪血的盆子拿回厨房放到灶台上，接下来的是就是剃毛的小事情。几个邻家人在那里帮忙就好了。主力手回去拉第二头肥猪。
剃毛也要有技术含量，都是一些砂轮，这样既可以把猪身上的污垢去掉，又能使毛连根脱掉。别的地方简单就猪耳朵那里，着实是下番苦功夫。在锅里翻滚几下。踢完毛后，另一边也已经拉出来下刀了。
后面就是把住挂起来，把内脏挖出来，开始洗肠。这是一个细活。要来回翻好几次才行，另一边张玉梅则是把凝结的猪血切出一大块放在锅里煮熟等下还要用来招待屠夫和来帮忙的人。
边上张自虎和张国两个，一人拿着一个猪尿泡高兴地向家里跑去。这年头孩子最爱玩的就是猪尿泡，向里面打点气，像个足球。在那里提来踢去的，比氢气球好玩多了。
猪心肺。猪肝啥的都装在一个桶里。猪肠子洗好。一个猪也算是杀完了。然后在开始另一头。
四头大肥猪杀完以后已经十点多了，李志海从衣袋里取出两张五十元钱，一人一张。这年头杀一个猪也就是二十元。当然有时候十元钱也杀，这就看主人的富裕问题。
洗把手后，张玉梅招呼大家坐下。李志海在外面叫人去，很多人帮完忙就回去吃饭了。但是很多人都没有来，到后来每家提几斤肉。这一排子关系好的也就是那十几家子。
吃完饭后，屠夫也就拉着自家的大锅走了，随手把那些猪毛也带上。这也是习惯。
杀猪人生活都不错，最关键一点不怕欠钱。给不起钱，给几斤肉。吃得又好。村里有不少人想学那一手。只是村上两个屠夫都没有那打算。两人现在也都三十出头，正是黄金时段。
屠夫走后。老婆子忙着要把猪头放到财神爷那里。李志海在那里看看也没管，哪有不会丢了。先把十二个猪腿放到缸子里，然后在捡些好肉，一起腌起来，最后在上面放几块大石头。
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也到了请好的朋友一起过来吃猪肉。一起热闹下。
这请人的任务还是李志海，村长王平安，镇长，队长，还有张自辉他二爷家，张军家等等。都在邀请之列。
杀猪请客，那是常事。以前家里穷了也就请几个主要的，现在有钱了。那就不在意那些了，再说了，和张家关系恩好的，也就是那几十家子。村上杀猪请客也不知道传了多久，家家户户都这样到年底的时候人缘好的话还要赶上好几场。场场酒加肉，吃到怕。以前李志海刚来时，也常搞。一丝混脸，二是拉拢一下关系。
可到了后来，情况不咋样。看不起你的照样看不起你。今天在那里吃你的，明天背地里说你傻蛋。所以也就不常请了，最多也就是请自家人吃吃。现在不同了，有钱了，人家都是笑脸。人前人后都是师傅，能人，李总。一个劲得在那里叫着，听着舒服，请起人来也高兴。
在一二三四，四个大队一圈下来，竟然叫了上百家。当时怕忘记了，李志海就拿着本子，走一家记一家，而且还在那里再三强调。最后回来一算一百二十一家，当时杜家村也就五百来户，这四分之一的人叫他请来了。
回去以后赶快叫人帮忙。这一家子不多来，就来一个人，那就是一百二十人。八人一桌，那就是十四桌，娶媳妇也就是那点人。
张玉梅连忙在那里叫了五个厂里员工来帮忙，买了几家存下的菜，那才紧紧巴巴筹够。张自辉在那里脑子一转，叫多买几瓶酒和烟来。现在过年家家都吃得很好，大家也就投个高兴。饭菜多少没啥关系，只要烟酒足就行。
桌上辣椒猪肝。猪肺汤，菜干大块肉满满一桌的肉食。边上还烫着二锅头，太白酒了。杂七杂八的。想来商店里的白酒全部买来了。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村上人很少聚在一起了。都在那里高声的说着。这不像娶媳妇有很多讲究，也不想有人过世有很多忌讳。大家都在那里高声谈论着，今年是一个丰收年。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走时大家也都帮着收拾。
收拾完后，也就张向辉，王平安，张田野，三人没有离开。
张向辉来是和张自辉商量以后扩张战略。王平安在那里纯粹是无聊，现在全村赌博严重，他是没有办法来求计策的。最后张田野来找张民生闲聊的。
家里老婆子领着小孙子在外面玩去了，张玉梅处理完家里事情以后就到厂里去了。还有张自虎那小子早就跑了，太压抑了。李志海和张民生也难得有空闲。而张自辉闲人一个。
六个人三摊子，但都在一个炕上。现在刚烧了两大锅水，热乎乎的烫人，下面播放着无聊的电视剧，也就是张自辉没事在那里扫上两眼。其他几人心里多少都有点事。
“现在好不容易有点钱了，赌博又猖獗了，上一个月我刚向上面申请模范村，唉。”王平安不由得在那里向李志海发着牢骚话。“人富了，心就变了。我看志海你咋一点没变？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那就好了。”就有点喝多了，说起话来有点范乎。
“平安哥，你这话我就不敢担了，我只是不爱赌博。也没啥好的，对了你现在有啥办法么？”也不说李志海爱不爱。对那东西，他根本就不懂，也没啥兴趣。现在他的主要目标就是跟家里三个孩子赚钱，别的事还真没有想过。
炕很大，就是三堆子，也都相距两米左右。但是声音传播，局限就小了很多，另外两堆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平安，你说那是真的，现在咱们村赌博的人很多？”张田野听见这话急忙在哪里问道。模范村虽然是王平安提出来的，但，是他张田野报上去的，他更是南重镇的镇委书记。虽然不知道啥时候上面来人查看，但是上面一见发现，他就脱不了关系。
“我就说呢？这几天大喇叭天天在那里广播，赌博的危害。以为是相应上面号召。没想到是村里很多人在赌。”张向辉前几天才会来，以前那里忙着向省城进军呢？这两天回来后广播上天天说赌博，怎么的。他老子也说了他好几次。不要在外面胡混。
“要不，我向派出所打声招呼，叫几个人过来。”说到这里张田野一顿，又在哪里摇了摇头道：“不行，这样治标不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