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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沈枝意瞪大了眼睛，“不知道的话我们总该去问一问吧，早知道方才就叫住她们两个，问好了再进来了，这会儿连个人也没有。若是来了一趟又见不到，那该怎么办？”
越想越懊恼，沈枝意忍不住撇了撇嘴，转头向四周望着，试图找出一个人来，却被陆定渊霸道地捧着脸将头扭了回来，将她的目光也拉了回来。
“若是见不到，那便见不到。”陆定渊说，“出家人讲究的是缘分，今日我们来了，已是尽了人事，余下的便听天命罢了。见不到的话，就是我们母子情分浅薄，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那好吧。”
沈枝意看着陆定渊，心中虽有些不愿，可却仍旧点了点头。
她知道，在这样的事上，自己一向是拗不过陆定渊的，便也只好从了他，只是目光还忍不住四处搜寻，试图在这一片白茫茫的寂静寺庙中找到陆夫人的痕迹。
从门口一路走到了大殿，可不知为何却连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
沈枝意还想再找，却被陆定渊拉了进去：“外头冷，先进来暖暖身子。”
“好。”
脸颊的确被寒风吹得有些僵了，沈枝意搓了搓手，让手先有了些热度，又将手心贴在脸颊上，这才终于汲取了些热量来。
肩膀被陆定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沈枝意转过身，入目便是三炷清香，已经点燃了。“拿着。”
陆定渊将香递到她手中，沈枝意接过来，有些新奇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些了？”
在印象里，陆定渊一向不信鬼神，不信神佛，在这个世界上，他只信他自己。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对于陆定渊来说，一向未曾放在心上过，可今日不知怎的，倒也一改往常。
“万一有用呢？”
陆定渊挑了挑眉，自己也拿过三支来点燃。
沈枝意一左一右，跪在柔软的蒲团上。陆定渊轻轻合上了眼睛。
在认识沈枝意之前，他的确不信这些，可如今不一样了，他的身边有了沈枝意，他的生命逐渐变得完整，有了不想放手的人，有了牵挂的事，他的心仿佛也在一点点松动。
这点一支香吧，就许一个愿吧，如果神佛真的在天有灵的话，如果真的能实现呢？
那如果真的有这个万一，那他希望沈枝意的余生能够平安健康、快乐，旁的，他别无所求。
睁开眼的时候，沈枝意不知何时早已插好了香，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瞧他：“你方才许了什么愿？”
陆定渊不答反问：“那你刚才许了什么呀？”
“说出来就不灵了。”
眼看沈枝意没上钩，陆定渊且轻笑一声：“我的愿望说出来也不灵了。”
沈枝意被他绕了进去，有些泄气地站起身来，撇着嘴去看外头的天色。
佛像的后头侧门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沈枝意没看到，陆定渊却看得清楚。那人在见到他时，显然也愣了一下，两人对视良久，可惜谁也没有说话，像一对再熟悉不过的陌生人。
外头的人微微颔首离去，陆定渊也终于收回目光，拉上沈枝意的手：“天色晚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