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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穿过稀疏的树叶，在四合院的青砖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伴随着院外的“哐当”声，陈远推着二八大杠自行车，从后院一路出了院子。
公共厕所旁，大金牙正叉着腰，指挥着几个工人干得热火朝天。
那副劲头看上去就够专业的，陈远笑着走了过去，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先给旁边挥汗如雨的工人们一人递上一根，最后才把剩下的大半包塞到大金牙手里，“都辛苦了。”
工人们连忙停下活计，受宠若惊地接过烟，连声道谢。
“陈干部，您太客气了！”
大金牙美滋滋地把烟收起来，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陈爷，您就擎好吧。”
陈远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自家那面后墙，也低声问道：“时间上，要多久？”
大金牙咧嘴一笑，露出他那标志性的金牙，没说话，只是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陈远了然地点了点头。
“那就拜托各位师傅了，完工了请大家喝酒！”陈远客气地打了声招呼，跨上自行车，离开了四合院。
……
骑车来到街道办，综合办公室里已经有了几个人在忙碌。
陈远刚一踏进门，苏婉就迎了上来。
“来啦？快趁热吃。”她将一个温热的铝制饭盒递了过来。
“辛苦你了，还特意给我带早饭。”陈远坦然地接过饭盒，脸上带着放松的微笑。
两人几乎公开的关系，在办公室早已不是秘密。
周围的同事们纷纷投来善意而羡慕的目光，有人打趣道：“苏科长对陈科长可真好，我们都快被这早饭的香味馋死了！”
苏婉脸颊微红，嗔怪地瞪了同事一眼，和陈远去了他的办公室。
陈远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打开饭盒，里面是两个白面馒头和一小份炒鸡蛋，他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说实话，苏婉妈妈的手艺确实很一般.....
吃完早餐，苏婉收走饭盒，办公室的温情时刻结束。
陈远也切换到了工作状态。
他铺开稿纸，拿起钢笔，将昨夜全院大会后的所有想法，系统地落在纸上。
标题赫然是——《关于南锣鼓巷居民委员会基层换届工作的试行方案》。
从选举时间、候选人资格、投票方式，到新设的文教委员、妇女委员的具体职责，每一条都写得清清楚楚。
其中还涉及最关键的信息，那便是文教委员和妇女委员的补贴：文教委员，每月补贴五块钱；妇女委员，每月补贴三块五。
钱虽然不是特别多，但这年头可没有副业一说，拿的钱都是固定死的，有笔额外的钱还是很吃香的。
更别说委员的身份本就是一个香饽饽。
写完最后一笔，陈远吹干墨迹，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整个方案滴水不漏，不会给其他人留下任何钻空子的机会。
拿着这份计划书，他敲响了王主任办公室的门，前来汇报。
“王主任，昨天说的事我回去开了个动员会，把方案具体落实了下来，您过目。”
“年轻人效率就是快。”王主任笑着接过计划书，看得十分认真，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赞赏。
“小陈啊，”王主任摘下眼镜，感慨道，“你不仅有魄力，做事更是细致入微，是个真正的实干型干部！这份方案非常周全，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主任过奖了，这都是您领导有方。”陈远谦虚道。
王主任笑着摆摆手，她拧开钢笔，在计划书末尾签下了名字，又拉开抽屉，拿出公章盖上。
“这件事情，从现在开始，由你全权负责，”王主任将计划书递还给陈远，，“放手去做，出了任何问题，我给你担着！”
“谢谢主任，我保证完成任务！”陈远郑重地点了点头。
……
与此同时，轧钢厂的食堂里，人声鼎沸。
易中海端着饭盒，特意领着几个相熟的工友，坐在了许大茂邻桌不远处。
“一大爷，听说您给傻柱介绍了个对象？明儿就办酒了？”一个工友大声嚷嚷着，“您老路子可真广，啥时候也给我们介绍介绍啊？”
周围的工友都跟着起哄。
易中海放下筷子，脸上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慢悠悠地说道：“介绍倒是可以，不过啊……”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叹了口气：“傻柱这份艳福，可不是谁都愿意享的！”
这话一出，工友们都一头雾水，但邻桌正扒拉着饭的许大茂，手上的动作却猛地一顿，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饭后，工友们陆续散去。
许大茂眼珠一转，连忙端着饭盒跟了上去，在食堂门口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易中海。
“一大爷，您留步。”
两人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许大茂换上恭敬的笑脸：“一大爷，我刚才听您那话……是不是傻柱这对象，有啥说道啊？”
易中海立马板起脸，警惕地看着他：“许大茂，我可警告你，明天是傻柱大喜的日子，你可别想着去闹事！”
“瞧您说的，我哪能啊！”许大茂连忙摆手，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我有的表弟，也打光棍挺久了，想问问您这边还有没有好的路子，也好让我参考参考。”
听到这话，易中海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他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一副“我只告诉你一个人”的神秘模样。
“大茂啊，这事儿……唉，其实也没啥，就是傻柱那对象胡丽丽，是二婚。”
“二婚”两个字，让许大茂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闪过一丝震惊，随即便是狂喜！
二婚！竟然是二婚！他已经能想象到，明天在傻柱的婚礼上，当着全院人的面，自己把这个秘密喊出来时，傻柱那张脸会变得有多精彩！
傻柱啊傻柱，你个捡破烂的，这回可真是捡了个“破鞋”啊！
“哎哟，原来是这样，”许大茂强行压下内心的狂喜，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谢谢一大爷解惑，改天我一定请您喝酒！”
易中海摆了摆手，一副“我什么都没说”的样子，转身背着手走了。
许大茂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儿，得意洋洋地转身准备离开。
“砰！”
他一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对方纹丝不动，他自己倒退了两步。
“谁啊！走路不长……”许大茂刚要发火，一抬头，看清了来人，立马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挺着个大肚子，官气十足的二大爷，刘海中。
“怎么着，许大茂，走路都横着走了？”刘海中挺着肚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哎哟，二大爷，瞧我这眼，没看见您，对不住，对不住。”许大茂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心里却在暗骂晦气。
刘海中却伸出手，拦住了他的去路，用下巴指了指他，以一种领导的口吻说道：“我跟你说个事儿，许大茂。以后啊，离那个陈远远一点。院里的事，你眼睛放亮点，别站错了队，不然，有你的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