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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我不会告诉阿星过去的事(第1/2页)
她说:“我信,殿下,我信你!”
桑余信了。
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祁蘅,为了她肯把命交给自己的祁蘅,就这么绝望无措的乞求自己。
就在一刻,桑余下定决心。
这一辈子,除非祁蘅不要她了,她绝不会主动离开祁蘅的。
她按下祁蘅手里的簪子,缓缓抱住他颤抖的身躯。
抱得紧紧的。
彼此已经失去过彼此一次了。
两颗心靠的很近。
祁蘅闻见了桑余的味道,逐渐冷静下来,闭上眼,无力的靠在桑余怀里,一句话也没说。
他重生了。
他早就不在过去的阴影里了。
他不应该这样疯魔,吓到桑余的。
他也知道,那些事情他解释不清,不管是陆晚宁还是那些利用和伤害,都是真正发生过得。
所以他只能祈求,求桑余不要再走了。
祁蘅一点点松开他,捧起他的脸,眨了眨眼,问:“殿下要吃桂花糕么?”
她声音还哭哑着,抽噎着,却忙不迭问了这么一句,祁蘅忽然被逗笑了。
他自己脸上也有眼泪,但祁蘅先拔掉了桑余的泪。
“这么晚,哪里还有什么桂花糕啊?”
桑余甜甜的笑了:“我给殿下藏着留了一块。”
“阿余知道我要来?”
“不知道啊。”
“那你给我留的是……”
“我每日都会给殿下留一块,如果殿下那日不来,晚上我就自己吃掉,但是今天你来了。”
祁蘅心酸的拧了拧眉,眼泪在眼眶里有些烫:“你真可爱啊。”
他说着,抬手,用手指刮了刮桑余的鼻子。
桑余低头,说要去拿桂花糕。
祁蘅一把拉住她,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他福至心灵,觉得这一生,求到了那么多东西,却从没有一样,是桑余回到自己身边能比拟的。
“阿余,我想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这几个字,对从前的祁蘅而言,不过是最轻易的手段,用的泛滥,尤其是对陆晚宁,却从没有对桑余说过。
桑余听见了,此刻她确信是真的,心里觉得暖暖的。
“殿下或许不知道,其实,阿余对你一直都有……私心。那么听你的话,不全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而是……在许久之前,我就心悦殿下了。”
这是桑余第一次,坦然的说出曾经卑微的念头和爱恋。
她以为祁蘅会有些意外的。
但是,祁蘅却只是笑了笑,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说:“我知道。”
我都知道阿余。
很早就知道了。
大概早到什么时候……上辈子那么早吧?
那是我第一次将你囚禁在我的身边,以为你对我的忠诚不过是后来想要谋求一个身份和位份,所以低看于你。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你拿你唯一的真心待我。
好在这一次,祁蘅早早就知道了,趁桑余的爱意没有散尽的那一刻知道了。
“殿下怎么会知道?”桑余觉得自己一直很规矩,都藏得很好的。
祁蘅说:“因为我也喜欢阿余。”
桑余觉得这个答案太敷衍了,她眨了眨眼,靠在祁蘅怀里看星子,说:“那殿下肯定也没有我喜欢您这样喜欢我。”
祁蘅没反驳。
上一世或许是这样。
但这一次,不是了。
祁蘅可以保证的是,这一次,他的爱意永远不会少于桑余,桑余再也不会被辜负了,她永远不会再害怕了,患得患失的人变成了他。
但不管怎样。
他们不会分开了。
……
后来几天,江南一直是晴空万里。
祁蘅日日上门,他每次一来,整个沈府就草木皆兵诚惶诚恐,沈母没办法了,看到他就头大,只能不得已应了祁蘅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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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更多的,就是碍于祁蘅的身份,怕不同意他又会为难桑余,刁难沈家。
又在他带来的婚书上签了名字。
其实她也不知道,祁蘅要娶她女儿,一定要这婚书做什么,婚书这种东西,是寻常人家父母要准备的事,他们小小一个沈家,难道还能和当今圣上酌商此事?
只当祁蘅是闲得慌。
婚书定完,祁蘅刚要收起来,往后一翻,沈母顿时一惊。
“这后面这么大一块玺印是……”
祁蘅了然,翻开,给沈母看。
沈母读了好几遍,面色像是见了鬼。
“国……国……”
祁蘅笑了笑,替她说:“国玺。”
沈母听见这几个字,更不可置信了。
“殿下是说,这是当今皇上的国玺?”
“是啊,既是婚书,便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夫人可还满意?”
沈母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这个祁蘅,竟然在来江南前就给皇上说了要娶自己女儿的事,把这婚书都提前盖了印。
也就是说,他这次来,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娶走桑余。
他从将桑余送回来之前,就已经把后面的路都筹谋好了。
没错,祁蘅的确是一早就打算好了。
他是一定要娶桑余的。
至于那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因为祁蘅想让桑余知道,李识衍能给的好处和名分,他也能给。
沈母勉强的笑了笑,点点头,在这一刻,才是真正看出了祁蘅的真心。
祁蘅谢过沈母后,转身就要离开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份婚书拿给桑余看。
身后的沈母忽然又叫住了他。
“殿下。”
祁蘅停下,只听见沈夫人说:“你要对阿余好啊!”
祁蘅回头,缓缓笑了,他诚挚又认真的向沈母点了点头。
当然,他会和桑余,一辈子都好好地,
沈母看着祁蘅的背影,雀跃又欢喜,就要奔向自己心悦的人了,此时此时,沈夫人才对祁蘅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少年有了一个清晰的概念。
这是沈母第一次见到不苟言笑的祁蘅这般情不自禁地模样。
她突然释怀了。
他们自己痛苦的活一生也就罢了。
孩子为什么一定也要背着她们这些将死之人的仇恨呢?
“过去的事,我绝不会告诉阿星的。”
祁蘅的脚步还没出宅子,突然猛地顿住,回头看向沈母。
沈母叹了口气,望着祁蘅模糊的身影,摇头道:“你和她,其实有些地方,一点也不像。”
祁蘅的唇轻轻发抖,看着沈夫人,良久才问:“您都知道?”
“第一眼没看出来,难道后来,我还猜不出么?你和那位娘娘,长得很像。”
祁蘅想等到成婚后再坦白的事,此刻就被揭露,他的心再次从云端跌落谷底,他怕现在好不容易步入正轨的一切又脱离掌控。
“那您……为什么没有拆穿我?”
沈母摇了摇头,说:“其实,我想过,哪怕带着整个沈家覆灭,也不要把女儿嫁给她的儿子。可我的夫君已经死了,我不想女儿也不开心。”
她眉眼一点点沉重起来,这么多年,她其实早就已经释然了许多。
“你母亲,也只是想回自己的国,她煽动兵变,无意间害死阿星的父亲,我自然恨过怨过……可我们沈家,却也的确将她害的家国全无、被迫生俘……仇恨相抵,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后来只是怪她,万万不该拐走我的女儿,害我失去她这么多年。没想到啊,她的儿子,最后又在我面前,一次次求娶我的女儿……这世间的纠葛和荒唐,又岂是我一个妇人能够斩断的?“
沈母长叹一口气,透过深宅,看着外面明朗的天,江南许久没有这样的好天气了。
”不如,就将两代人的恨意,都终结在老身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