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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都是误会。别紧张,我是孙二娘介绍来的。”
“我们找孙伯真有事情,他在家吗?没有您的允许,我们绝对不进去。”
林风笑着说道。
“原来是孙二娘的朋友。等我进去喝水的时候,给你通报一下。”
随后小厮扭过头去,在门口晃来晃去,不理会他们两人。
林风一阵窝火,不过还是掏出一块大洋塞到这小子手里:“老弟,麻烦你现在去请示一下孙伯行吗?这点钱拿去喝茶。”
“兄弟你真懂事。行,我刚好口渴了,这就进去喝水。”小厮把钱揣进兜里,又补充道,“我顺便跟孙伯说一声,你们在这儿等着。”
说罢,他快步往院子里走去。
“林风,就这小子你还给钱?你钱太多用不完了?”林鸿志有些不能理解。
“志哥,孙伯可是有名望的前辈。”林风解释道,“一块大洋要是能让我们顺利见到孙伯,拿到有用的情报,提高咱们的胜率,别说一块大洋,就算一百块我也愿意出。志哥,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人家也是混口饭吃。大不了等会儿见到孙伯,我帮你出这口气。”
林鸿志这人确实一根筋,不懂得变通,遇到这种贪图小便宜的人,打心底里看不起。
果然,小厮很快就回来了:“两位,孙伯愿意见你们,跟我来吧。”
这小子拿了钱办事倒十分麻利。林风和林鸿志跟着他的脚步,走进了前院。
迈步入内,只见前院两侧种满了各式盆栽,恰逢夏季,草木郁郁葱葱,地上铺着从河中精心挑选的光滑石板。
在这黑云镇里,竟有如此宁静恬淡之人,不为生计发愁,还有闲情逸致种植盆栽,可见院内主人身份非同一般。
欣赏完前院风光,小厮带着他们穿过中门,沿着一条长廊走到内院。
内院庭院中,一位白发老人正蹲在炉子旁,用火钳往炉火里添柴。此时茶香四溢,庭院中炊烟袅袅,俨然一片世外桃源。
眼下战乱四起,饥民遍野,贼寇横行,这老人却能如此怡然自得地生活,着实是个厉害人物。在林风看来,此人定是既得利益者,处于食物链顶端,如今这世道变成这样,少不了这类人的“功劳”。不过林风没心思计较这些,今天主要是来求情报的。
“孙伯,人带到了。”小厮没敢靠近老人,在门口喊道。
“行了,你走吧。”孙伯头也没抬,“闭门谢客。”
小厮应声退下后,孙伯把煮得沸腾的茶水端到桌上,这才笑着和两人打招呼:“林警长我倒是认识,这位面生得很啊。不过能和林警长同行,又请得动二娘帮忙,想必也是位非凡的年轻人。”
“晚辈林风,林家村人。托二娘的福,今日才得缘拜见前辈。”林风大方地报上家门。
“原来你就是林风。”孙伯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他,最后满意地点点头,“了不起啊,英雄出少年!你在林家村做的事,我都听说了,做得好,做得对!你帮那里的穷苦人办了不少实事,更做了老朽一直想做却没敢做的事。”
林风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见不得乡亲们被山匪、地主压榨,故而只能向死求生。”
孙伯笑着邀请两人落座:“好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两位请坐,喝茶。”
“孙伯,打扰您了。您已经退隐,我们本不该来叨扰。”林鸿志语气恭敬。孙伯在黑云镇地位极高,是道上的老前辈,即便如今不管事了,像林鸿志这样的人也得敬他三分。
“林警官这话折煞老朽了。您是官,老朽只是个平民百姓。”
林鸿志有些尴尬:“孙伯千万别这么说,在我心里您永远是前辈。”
孙伯看向两人,继续说道:“你们俩看着情投意合,想必是志同道合才走到一起的吧。鸿志啊,你是省里军校毕业的,当初本可以留在省厅,就算投身军营,起步也是连长,却偏偏放弃大好前程,来黑云镇当这个警长,何苦呢?”
显然孙伯知晓林鸿志的底细,说不定还和林家有些交情,才敢这么说他。
“孙伯,我觉得学有所成后,回到家乡为父老乡亲做贡献,稳定一方秩序,也是在为国家出力。”
林风赞道:“志哥就是牛,老弟我佩服!”
孙伯摇摇头:“鸿志啊,你还真跟你爹一个性子。要是咱们当地的后生都像你们这样,黑云镇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匪患横行,虽有官却形同虚设,官匪勾结,十室九空,良田荒芜。秩序早就彻底崩坏了。”
林风接话道:“看来孙伯虽退隐江湖,却一直关注着江湖事。您也不希望黑云镇一直这么土匪横行、霍乱四起吧?我虽然年轻,但也见过盛世的样子。一个社会要变好,必须严厉打击各类犯罪,减轻赋税,遏制地主对平民的压榨,让老百姓看到希望。”
孙伯点头道:“林风你说得一点不错。看来你也是个有理想的人。黑云镇现在虽然乱,但从你们身上,我看到了希望。说吧,来找我想让我做什么?老朽虽然人不在江湖,多少还有些影响力,就算拿不动钢枪了,能做的事还是有的。”
孙伯本可以安享晚年,他曾是河帮大佬,年轻时为河帮出生入死,才有了如今河帮的兴盛,那些退休金足够他锦衣玉食。但此刻,他在两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希望,便选择站出来帮忙——表面是帮忙,实则是在他们身上寄托自己当年的理想。
林风笑道:“孙伯,以您在河帮的分量,能不能帮我们搞些像样的武器和弹药?我们现在太穷了,很多想法,尤其是志哥那些有远见的构想,都没法实现。要是您能援助一批武器,别说平定附近的山匪马匪,就算和县军里应外合灭掉陆司令,也不是没可能。只要匪患平息、军阀覆灭,我们再减轻地租,甚至免租三年,黑云镇定会迎来大发展。到时候河帮的河运生意肯定比现在红火得多,您的退休金说不定都能翻倍呢。”
“林风别乱说!就咱们这点力量,你还打陆司令的主意?怎么不说去灭了黄三郎?”林鸿志觉得他太异想天开了。
“志哥,我觉得未必不行。”林风认真道,“要是有足够的武器,咱们尽快拿下黑风山,凭着那里的资源招兵买马,扩充民团。我再传授格斗、射击技术,保管能练成战无不胜的虎狼之师。我看过地图,陆司令的驻地右边就是黄三郎的后勤仓库。只要灭了陆司令,咱们就能袭击黄三郎的仓库,没了粮草,他必败无疑。到时候志哥您立了大功,就算当个县军一把手也有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