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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神弓！”
云清歌清喝一声，手中红光一闪，多了一把燃烧着熊熊火焰的长弓，弓弦之上，隐隐有火光跳动。
她深吸一口气，拉弓搭箭，瞄准那不断变换形态的黄沙。
“嗖嗖嗖——”
箭矢离弦，如同流星般划破长空，精准地击中沙墙、沙矛。
“轰轰轰——”
爆炸声不绝于耳，火光冲天。
然而，这火焰，却无法阻止黄沙的再生，沙墙被炸开一个缺口，瞬间又被填补；沙矛被炸断，立刻又重新凝聚。
云清歌心中焦急，她明白，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被耗死。
“必须想办法攻击到褚烨薇的本体！”
她咬牙，指挥小灵改变方向，直接冲向被黄沙层层包裹的褚烨薇。
“阿霜月弓！噬魂！”
蓝光闪过，烈焰神弓变为寒气逼人的阿霜月弓，弓身瞬间染上诡异的翠绿。
云清歌拉弓，这次，她没有射出箭矢，而是将冰弓当作近战武器，直接冲向褚烨薇。
“砰砰砰！”
她挥舞着冰弓，狠狠地砸在褚烨薇体表的黄沙铠甲上。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冰屑飞溅，褚烨薇的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她发现，阿霜月弓的寒气，对黄沙有克制作用，虽然不能完全阻止黄沙的再生，但可以延缓其速度。
趁着褚烨薇行动迟缓，云清歌绕到她身后，她发现褚烨薇的背部，黄沙铠甲最为薄弱。
“就是这里！”
云清歌眼神一凛，她高举冰弓，用尽全力，朝着褚烨薇的背部砸去。
“咔嚓——”
一声脆响，黄沙铠甲上出现了一道裂缝。
裂缝迅速扩大，露出了褚烨薇的本体——那具巨大的骷髅。
云清歌没有任何犹豫，她再次挥动冰弓，狠狠地砸向那道裂缝。
“砰！”
这一次，黄沙铠甲彻底破碎，褚烨薇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周围的黄沙，如同失去了控制一般，开始四处溃散。
云清歌没有停手，她不断挥舞着冰弓，一下又一下地砸在褚烨薇的身上。
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阻止她！绝对不能让她继续存在下去！
渐渐的，云清歌发觉，随着褚烨薇身上骨骼的碎裂，她眼中的鬼火，似乎也开始变得不稳定。
时而明亮，时而暗淡，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褚烨薇的反击，也变得越来越弱。
刚开始时，褚烨薇还会挥舞骨臂、风翼进行反击，但渐渐地，她的动作变得迟缓、无力，甚至，有时还会出现短暂的停滞。
就像……就像是两个灵魂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一个想要毁灭一切，一个却在拼命阻止。
云清歌的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她没有时间多想。
她继续攻击，直到褚烨薇的身体，彻底崩溃，化为一堆碎骨。
“轰——”
碎骨散落，激起漫天尘埃。
周围的黄沙，彻底失去了控制，纷纷扬扬地落下，露出了满目疮痍的废墟。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褚烨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他的脸上，满是泪水和焦急。
“烨薇！烨薇！”
他嘶吼着，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
云清歌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她手中的阿霜月弓，缓缓消失，化为点点蓝光，消散在空中。
褚烨薇的惨叫，在云清歌耳边回荡，久久不散。“啊啊啊——”
褚烨薇的尖叫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这片黄沙世界都震碎。
云清歌面无表情，手上动作却丝毫不停，将褚烨薇的另一只风翼硬生生扯了下来。
失去了风翼的支撑，褚烨薇的身体摇摇欲坠，像一棵被砍断了根基的大树，最终，轰然跪倒。
她背后的两个血窟窿，汩汩地往外冒着黑血，触目惊心。
云清歌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抓住褚烨薇仅剩的那只巨大风翼，猛地发力。
“咔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得令人心悸。
彻底失去支撑的褚烨薇，像一座倒塌的山峰，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漫天尘沙。
原本肆虐的黄沙风暴，也像是失去了力量源泉，渐渐平息下来。
云清歌看着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褚烨薇，眼神复杂难明。
“为什么？”
她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你为什么没有对我下死手？”
那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太过明显。褚烨薇明明有好几次机会可以置她于死地，但都在最后关头收了手。
云清歌明白，如果不是这样，自己绝无可能战胜一个八阶丧尸。
褚烨薇倒在地上，身体微微抽搐着。
她几次三番想要站起来，却都只是徒劳。
腹部的那个头颅，开始缓缓蠕动，似乎想回到肩膀上原本属于它的位置。
可就在它即将触碰到的时候，肩膀上那颗只剩半边血肉的骷髅头，突然张开大嘴，对着褚烨薇自己的脑袋，狠狠咬了下去！
“废物！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骷髅头发出的声音，尖锐刺耳，在这片空旷的战场上回荡，不似人声，倒像是地狱恶鬼的嘶吼。
云清歌眉头紧锁，毫不犹豫地挥出一拳。
“砰！”
拳头精准地砸在骷髅头上。
噬魂之术瞬间发动，骷髅头上有血肉的那一半，立刻冒起白烟，“滋滋”的灼烧声不绝于耳。
骷髅头吃痛，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
但云清歌根本不给它任何喘息的机会，一下，两下，三下……
她机械地挥动着拳头，像是永不停歇的机器，一拳又一拳，狠狠地砸在骷髅头上。
“咚！咚！咚！”
沉闷的撞击声，一声接着一声，回荡在天地间。
一下比一下重，仿佛要将这骷髅头彻底砸成齑粉。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骷髅头，应声碎裂。
褚烨薇自己的头颅，终于回到了肩膀的位置。
云清歌缓缓起身，从秘境中取出骨刺，对准了褚烨薇。
“现在，能说了吗？”
她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那一幕，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褚烨薇和那个骷髅头，一直在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联想到之前在曙光基地遭遇的那些永生族，云清歌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很可能，褚烨薇之前还能勉强控制自己的身体，但现在，她已经彻底压制不住体内的怪物了。
褚烨薇的身体上还冒着淡淡的白烟，那是噬魂之术残留的痕迹。
她缓缓转过头，盯着自己背后那俩大血洞，惨白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解脱的笑容。
“我……坚持不住了……”
她开口，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