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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质问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戒备。
从云清歌离开起，她就一直在暗中搜寻。按理说，只要云清歌踏足她沙化的区域，她那无孔不入的感知力，绝对能第一时间发现。
可偏偏，云清歌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了无痕迹。
这不正常。
此刻，面对这个实力莫测的对手，褚烨薇心中警铃大作，脑海中飞速盘算着对策。
云清歌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也有一丝怜悯：
“我根本就没走远，一直跟在你们后面。”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褚烨薇，又看向一旁的褚烨，目光复杂。
“我想看看，你究竟能装到什么时候。否则，你哥哥怎么会相信，你已经变成了……那样的怪物？”
褚烨薇的瞳孔微微收缩。
“而且，我发现只要我不接触你沙化的地面，你就没办法察觉到我的存在。”云清歌补充道，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说话间，她已经缓步走到苗烨身边。
苗烨惊魂未定，下意识地往云清歌身后缩了缩，一只手还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带来些许安全感。
“还好……还好我最后看懂了你的眼神……”他喃喃自语，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不然，我真没信心能继续走下去了。”
说完，他猛地抬头看向褚烨，眼神锐利如刀：
“褚烨，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事到如今，褚烨的妹妹是丧尸，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身为军人，褚烨绝不能再视而不见，更不能徇私枉法。
褚烨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望向褚烨薇，又望向苗烨，嘴唇张合几次，像声带被人扼住：
“苗烨，烨薇她……她从没害过人……”
声音很低，很没有底气。
话音未落，他已把头埋进臂弯，不敢面对那一道道如芒在背的目光。
“褚烨！！”
苗烨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怒意和失望交织：
“你清醒一点！”
“你竟要包庇丧尸？！”
他猛地指向褚烨薇，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人尸不两立！这是铁律！更何况，她的异能如此危险，一旦失控，人类的生存都将受到威胁！”
褚烨猛地抬起头，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困兽。他大步冲到褚烨薇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语气强硬：
“苗烨，她是我妹妹！”
“唯一的亲人！！”
紧接着，他转过头，看向身形已经开始扭曲变形的褚烨薇，目光急切：
“烨薇，告诉哥哥，你不会伤害人类，对不对？”
“你答应过哥哥，对不对？！”
然而，褚烨薇的回应，却让他如坠冰窟。
褚烨薇的身形越来越巨大，原本还算正常的脑袋，此刻正诡异地扭动着，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完全听不懂褚烨的话，又像是在……努力挣脱某种控制。
褚烨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苗烨眯起眼睛，寒光乍现。他冷冷地开口：
“褚烨，你还不明白吗？”
“她刚才不仅想揍我，现在连你的意见都听不进去了！”
“她已经不是你妹妹了！”
“她，只是一个怪物！”
“苗烨，你住口！”褚烨怒吼，眼眶通红，“我妹她可没杀过人！她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他自己也说不出来，像泄了气的皮球。
云清歌的声音，冷静而直接，无情地撕开了褚烨最后一丝幻想：
“你妹妹现在，至少是八级丧尸。”
“到了这个级别，她们的智慧不比人类差，还有……异能。”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缓缓扫过四周，声音低沉：
“你应该明白，八级丧尸是怎么来的。”
“人，丧尸，都是口粮。”
“你说她压根儿没杀过人，那这城里，其他的幸存者呢？”
“褚烨，你别告诉我，他们都跑了！”
“你瞅瞅这大半个城市都被沙化了！满目疮痍！！”
“你觉得，你妹妹无辜吗？！”
褚烨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脸色灰败，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身后的褚烨薇，从云清歌和褚烨对话开始，就变得越来越狂躁，越来越……不像人。
眼见褚烨被云清歌逼问得无言以对，褚烨薇的身体，发生了骇人的变化。
她的头颅，开始在身体上缓缓移动，而她的身躯，也随之急剧膨胀，四肢扭曲，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紧接着，一对巨大的风翼，猛然从她背后展开，遮天蔽日，如同巨大的骨骼蝙蝠，带来一阵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出现在褚烨薇原本头颅的位置，空洞的眼眶中，闪烁着幽幽的鬼火。而她原本的头颅，则出现在了腹部，表情扭曲而痛苦。
“永生族？”
云清歌看着眼前这骇人的一幕，瞳孔骤然收缩。
褚烨薇，怎么会变成永生族？
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曙光基地的永生族，都是人工制造的。
那么褚烨薇呢？也是人工的吗？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云清歌脑海中浮现。
她想到了向烨华。
那次，向烨华注射了某种东西，才变身……
难道……
曙光基地，已经掌握了能让人变成骸翼丧尸的技术？
如果真是这样，那……
云清歌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她看向褚烨薇。
另一边，苗烨和褚烨的争执，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褚烨，你让开！”
“我不让！烨薇是我的妹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
褚烨薇却打断了他：
“哥哥……”
那声音嘶哑、空洞，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机械，没有温度。
褚烨薇腹部的头颅，眼睛死死盯着云清歌，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
“杀了……云清歌……”
怨毒，疯狂。
云清歌却从那声音中，捕捉到了一丝……恐惧。
她有些不明白，褚烨薇为何如此恨她？难道仅仅因为前世褚烨为救她而死？
但这一世，不一样了。
“烨薇！你答应过爸妈，不伤人的！”
褚爸褚妈跌跌撞撞冲了过来，老泪纵横。他们挡在褚烨薇面前，却被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逼得连连后退。
“回……谷库……”褚妈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带着一丝决绝，“我们……再也不出来……”
云清歌看着他们，心中五味杂陈。
她看着褚爸褚妈：
“叔叔阿姨，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烨薇会变成这样？”
褚妈妈的身体猛烈地颤抖起来，她捂住脸，泣不成声：
“清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烨薇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
她断断续续地，讲述着褚烨薇的遭遇。
那次他们遭了劫，褚烨薇被抓走，回来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