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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2章
季锦洲似乎也看出他们表情里的一言难尽，嘴角压了压，笑容减淡了不少。
“大家继续，累了的可以喝杯茶休息一下。”
季锦洲坐回自己的位置，“不用太紧绷拘束，毕竟我也是一个比较温和的老板，愉快的环境才能孕育出好的创意。”
顾筠心想：温和这个词，和你有那么一丁点关系么？
其他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只能尴尬又礼貌地配着干笑。
会议室的长圆桌上没了说话的动静，只有翻页声，键盘声和鼠标声。
凌晨四点半，修改了无数版的企划案出到了第十五版。
顾筠打印出来递给他，“季总，你看一下这版。”
季锦洲翻看了一下，比起初稿的狗屎一坨，现在这版已经可以勉强入眼了。
见他星眸沉静，面无表情地翻看着企划书，众人皆是敛气屏息。
不能再熬了啊......
再熬真的要熬挂了啊......
他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再改下去的话都不用睡了。
想到现在家里还有人在等他，季锦洲唇角弯了弯，拿着外套往外走，“走吧，我带回去改。”
众人长舒一口气，时刻紧绷的弦终于松下来，后靠在椅背上。
季锦洲在门口停住脚步，撑着门框挑了挑眉，“都不走的意思......是还要奋斗到最后？”
下一秒，几位坐在办公室里常年不动弹的董事们，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抄起东西就跑。
季锦洲嗤了声，顾筠和辜馥紧跟着跟上他的步伐。
顾筠跟在后头笑吟吟：“季总，要不要去吃个早餐？现在粥铺早餐摊应该都开了。”
季锦洲没回答，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着他爹，黑漆漆的瞳仁闪着看不懂的光。
季兴德眉眼一松，他这个别扭的儿子，是想和他一起吃早餐的意思？
“怎么了？”他含着笑意，明知故问。
“最后走的一个关灯。”季锦洲抬步疾步离开。
季兴德：？？？
电梯里，季锦洲闭眼靠着墙休憩，顾筠和辜馥对面而站，他觉得安静得有些尴尬，于是主动找话题：
“辜助，开车来的吗？”
“我的车正好送去维修了，打车来的。”辜馥言简意赅。
“一会打车走吗？”
“嗯。”
“四五点打车，你一个女孩子不太安全吧？”
辜馥脸上难掩倦容，虽然妆容未花，依旧明艳照人，但毕竟熬了个通宵，脸色不大好看，她按了按眉心：“不会有事。”
“辜助，我开车来的。”顾筠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你要是求求我，我可以载你。”
“去你的——”辜馥下意识地就要说出一句不太美妙的话，但突然想到还有季锦洲在这里，唇角扯出笑，急急改口：
“......车吗？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顾筠笑眯眯地摆摆手，“剩下的打车钱，辜助就给我买几个苹果派就好。”
辜馥：“......”
这一瞬间，她邪恶地想，要不就在“食堂意见收集表”上的建议栏，让公司取消苹果派那个窗口好了。
季锦洲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耀黑眼睛眨了眨，视线在两人身上流转。
辜馥留意到他的视线，迅速收起脸上的表情，淑女端庄地笑了笑。
——他们这名媛都这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