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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还放着殿锵锵的午膳，她用指关节敲敲桌子。
“你看这是什么？”
柴干事有些发愣：“桌……桌子？”
看到殿锵锵脸上沉了一下，柴干事赶紧改口：“不，是案台！”
“我呸！”
殿锵锵忍不住骂脏话：“这***是本官的午膳，你瞧瞧这桌上的食物，是一司之长能够下咽的吗？”
柴干事瞧了瞧桌上的饭菜，原来司长说的是这个，早说呀。
“这是什么？白菜和萝卜丝？嗯……这饭菜确实有些清淡了。”
殿锵锵一拍桌子：“有点？这是太清淡了！”
柴干事应声跪下，低头不敢多言，身子还有些发抖。
殿锵锵接着道：“柴干事，本官现在对你的午膳很感兴趣，你方才是不是在吃午膳呀？即刻带本官去看看！”
柴干事把两只胖手伸出来，在空中不知放哪儿，一脸委屈：“司长，这您真是误会我了，下官一直在处理案牍，是片刻没有休息啊！”
殿锵锵皱起眉头：“你没耳聋吧？本官没说工作，说的是你的午膳！”
柴干事更委屈了：“下官……下官没有午膳啊！咱们民事司只给司长和主事提供午膳，干事的午膳早就取消了。”
“干事间里的同僚们大多早上上任的时候，在街上买些大饼或包子什么的，当午膳吃，晚上就回家吃饭了。”
殿锵锵挑眉，没有午膳？
她回想了一下，之前在民事司的时候，她好像都是半途就跑掉了，昨天任职第一天也是和几个主事一起去万食斋喝酒，还真没在民事司吃过午膳。
不过既然给朝廷当官，连个饭都不管，未免也太不合理了吧？
“你刚刚说干事的午膳早就取消了，意思是之前也管过饭？”
柴干事见她情绪稍微平缓了些，才敢抬头继续道：“大概取消了有五六年吧，之前咱们民事司效益好的时候还是管饭的，不过近几年就是国库比较吃紧……”
他的话使殿锵锵皱起了眉头，看来这民事司任何一个人都知道国库吃紧的事。
那户部上下应该都知道国库吃紧，而这赋税其实都靠着民事司来收取，其他两个地方基本就是花钱的。
既然如此，为何户部尚书不派人好好整治一下这民事司，任由国库一直亏损，给君亦景见缝插针的机会呢？
“那你呢？你午膳吃什么，也吃大饼包子？”
殿锵锵探究的目光让柴干事有些压力，不过他心里没鬼，就是单纯的有压力。
这金龟子，自从当上司长之后，身上的气场越来越强了，他都快招架不住了！
“下官不吃午膳。”
殿锵锵显然不信：“什么？你不吃午膳，那你腰上这几斤肉哪来的？”
柴干事有些难为情：“不瞒司长说，下官正是因为太胖了，所以想减肥，所以省去了午膳，只在家中吃两顿。”
“上任时一顿，下任是一顿，且尽量不沾荤腥，这都是因为肥胖，下官身上出了不少病，连走两步都气喘吁吁。”
殿锵锵又上下打量了他一顿：“可我看你似乎也没什么成效啊。”
柴干事羞愧地低下头：“是，下官就是那种喝凉水都长肉的体质，这也没办法啊！”
他这么一说，殿锵锵顿时还对他有些同情。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身上有肉，而减不下去。
她上前拍了拍柴干事的肩头：“哎，这样不是你的错，慢慢来吧。”
柴干事似乎是收到鼓舞，感动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