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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加入，一阵难闻的气味顿时弥散开来。
这种气味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你说真有多臭吧，倒也不至于，但就是能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
秦染一边捂着鼻子一边退开：“楚哥哥，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呀？”
楚玄此刻也是捂着鼻子，根本顾不上给秦染回话，只是疯狂搅拌着手下那充满刺激气味的液体。
许久，等那气味渐渐消散，楚玄这才停下手。
窗户打开，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瞬间，两人一下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咳咳，楚哥哥，我不就是拿了你一点工钱吗，你不会是想毒死我吧？”秦染苦着脸看向楚玄。
楚玄轻敲秦染的额头：“就你这笨脑瓜，我还用的着使毒？”
“呀！”秦染被楚玄敲了一脸灰，立刻摆着手嫌弃的走开。
“哎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你不是要找之前那几位关照你的人吗，找的怎么样了？”楚玄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倒是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因为一般情况下还是楚玄出去的时间比较多，所以楚玄也没拦着秦染，让她有时间就去找找，毕竟秦染从跟着自己开始就一直念叨着。
秦染小脸顿时垮了下来：“他们不知道去哪里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了，我之前还专门去问过他们之前去偷米的那些铺子，可他们都说没见过。”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
说着说着，那一双大眼睛就蒙上了一层雾气。
楚玄上前两步递上一条干净的帕子：“没事的，他们肯定是去了别的地方，只是没来得及跟你说而已，你放心，等这段时间忙完，我肯定找人好好帮你找找。”
秦染撅着嘴接过帕子：“那，那楚哥哥，等找到了他们，你……”
随后亮晶晶的眸子怯怯地看向楚玄：“你会赶我走吗？”
楚玄一愣，随后笑着揉了揉秦染的头发：“想什么呢，现在像你这么便宜的小跟班可没那么好找。”
看似玩笑，可却是让秦染心头一暖。
心里想着，但面上秦染却是嗔怪地拍了一下楚玄的手掌：“楚哥哥你又欺负我。”
楚玄双手环抱搭在窗边，看向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
“秦染，如果我说，我其实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信吗？”
秦染轻咦一声：“那你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是孙猴子啊，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我来的那个地方，叫地球。”楚玄看着遥远的天穹，脑海中不由浮现起曾经的生活。
“地球，真是个奇怪的名字，为什么不叫天球，要叫地球？”秦染的脑子倒是跳脱，楚玄只需要稍稍引导，就能让她将注意力从一件事转移到另一件事上。
楚玄眉头一挑：“你这小脑袋瓜想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倒是转挺快啊。”
“那你们那个地球，有我们大雍漂亮吗？”
“当然，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坐飞机上天，看到地面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生活在那样瑰丽的一颗星球……”
楚玄话还没说完，一只玉手就已经搭在了楚玄的额头上。
楚玄回头，才听见秦染嘴里嘟嘟囔囔的：“这也没发烧啊，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
“什么飞机，能飞的鸡？那不就是鸟吗？”
“星球？难不成是天上的星星装载了一颗球里？”
楚玄也是被秦染的话逗笑了。
也是啊，跟这个时代的人谈论这些东西，的确是有些像说胡话的意思了。
“行了，也差不多了，走，咱们去发明能赚大钱的秘密武器。”
楚玄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之后，小心关上窗户。
自己这可是独家秘方，以后不知道得值多少银子。
要是被人现在就偷偷学走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两人回到先前调制的地方。
楚玄手一摸，感觉温度差不多了，便准备开始后续的工作。
“把那麻布拿来。”
秦染听话的拿来麻布，在楚玄的指挥下将其套在一个大盆上。
随后楚玄端起那一盆先前草木灰和贝壳粉混合而成的液体，在那麻布上缓缓倒下。
秦染一边皱着脸躲开脑袋，一边用力撑着麻布，防止麻布被那液体冲落。
这样的工序，足足进行了三次，楚玄才停下来。
看着那一盆已经尽可能去除了肉眼可见的杂质的碱液，楚玄直接将之端到了先前熬好的那一盆猪油旁边。
“楚哥哥你要干嘛？”秦染瞪大了眼睛，“你该不会是想把这一盆东西倒到猪油里面吧！”
这可是猪油啊！
纵使是放在青州城这样的地界，这么大一盆，怕是寻常百姓家一年也用不上啊！
可现在，楚玄该不会是想把那一盆草木灰和贝壳混成的水灌进去吧？
不会吧？
“当然是倒进去了，来，你拿着棒子，等会我开始倒了你就开始搅。”
“你疯了啊？”秦染惊诧出声。
“这可是油啊，你知道这么多猪油能值多少钱吗？”
“楚哥哥你今天该不会真生病了吧？”
楚玄有些无奈：“我知道你不信，但你相信我，只要我做的东西能够成功，那我们能让这一盆猪油的价值翻上几十倍不止！”
秦染皱着眉：“可要是失败了呢？”
“我楚玄的字典里，就没有失败两个字！”
楚玄目光灼灼地盯着秦染。
“你……”秦染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楚玄那坚定的眼神，还是把想说的话默默咽了下去。
她拿起棒子，心里总是有些纠结。
这么一大盆猪油，让她就这么浪费掉，她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要知道，之前她也是挨过饿的，所以她当然知道，这样满满一盆的猪油，有多么珍贵。
看着秦染那犹豫的样子，楚玄也只能安抚道：“你放心，我既然这么做，那肯定有我的道理，就像之前的转盘，看起来是不是像我在搞杂货铺，可结果不也是好的？”
“可是……”秦染还是一脸纠结，“我们没有多少钱了，要是失败了，我们就又没钱了。”
秦染之前是给楚玄算账的，她当然知道现在楚玄手里也就只剩下几两银子了，要是这一次失败了，就那点钱，怕是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又得沦落到卖铺子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