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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纪委？谁派的人，崔悯农吗？”
宁柔的脸色，比刚刚车辆碾压过去的路面，更难看三十多倍。
楚晨双手环抱在胸前，面色阴沉如水：“与其说是崔悯农，不如说是龙见川。柯志恩作为我的人，全市范围内应该都是知道的。崔悯农因为龙源的事情，现在在夹着尾巴做人，他不敢擅自行动的。”
崔悯农上次和龙源搅和在一起，跟楚晨使了不少绊子。
这次省委在利用龙源的案子，尽可能肃清龙源的流毒。
崔悯农可不想自己辛苦半生才坐上的位置，被省委出手时的流弹击中，从此香消玉殒。
楚晨布囊里‘叮’的一声，他拉开布囊，取出手机。
原本阴沉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幸好晓飞那边，还有收获。”
“怎么说？”
“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五个受害者家属，甚至包括祝永辉的老婆，都不愿意出面指认唐寅虎杀了他们的家属吗？我出面，在云腾山庄和这些受害者家属见面，原本不指望他们能来。但是，那名岷西日报的记者，受害者是他老公和她女儿。对唐寅虎的仇恨也是最强的。
她刚刚答应了晓飞，今天下午三点，会到达云腾山庄。只需要有任何一个人出面指认唐寅虎，他的罪行就能上升，甚至斩杀掉他！”
楚晨手掌在身下悄无声息的蜷缩成一拳头，死死捏紧。
仿佛手心中，攥紧了周志的怨念和唐寅虎的生命。
“那可真是太好了。这个人只要出来，就说明她是真的想为自己的老公女儿报仇。她女儿在哪家医院？我帮你提前去看看。”
宁柔知道楚晨医术精湛，是他上进路上可供依靠的顶级技艺之一。
她提前一步帮楚晨去打探消息，说不定又是一个突破口。
“你的事情忙了吗？”
嗯嗯。
宁柔点点头，明艳动人的脸上滴落一滴笑容，如雨后朝露。
“江剑那个傻子，刚开始还在咬牙硬挺，后来坐过两次电椅之后就老实了，乖乖交出了我妈。我妈倒是没什么事情，就是被吓坏了。今天跑去市医院心理科做心理辅导，不过好像没什么用，今天说是要去找出马仙看看。”
“那就好。让向来发暂时不要放江剑出来，这个人没什么本事，但是恶心人的能力是有一手的。我最近没工夫管他们姐弟二人。”
楚晨知道如果不下令，向来发根本顶不住龙见川的压力。
别说江剑是被冤枉的，哪怕他真的是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龙见川都能轻轻松松把他捞出来。
“好的。”
宁柔继续载着楚晨行驶到正在搬家的区委小院中，这里的部门已经逐渐搬出去一半，另一半也会在最近半个月内搬完。
楚晨下车，宁柔调头前往省医院。
他到达自己的办公室后，小婷似一只在暴风雨中扑腾的胖蝴蝶，冲进办公室里。
“书记，您可算回来啦。”
“情况怎么样？”
“柯副书记刚来上班，准备开完会就要走的。谁知道两个市纪委的人，直接在会议室里，就把柯副书记带走了。而且没有任何理由，就说是涉嫌违纪。”
“我知道了。”
楚晨看看手机，到现在为止，高登龙和彭佳佳都没打来电话，说明崔悯农是直接迅速下令，并没有和任何人通过气。
他没有多说，一个电话拨通崔悯农的手机。
“崔书记，我是楚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