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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说是五十厘米。
这是人和人之间最为亲密的距离了。
她落定，咬着唇，小声道，“宋站长，你之前问我来不来海上救助站，不知道你这话还做数吗？”
上一次的黎铃铛是拒绝了。
但是，她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了。
宋站长微微后退了一步，他目光审视地看着她，“你想来海上救助站？”
被这般目光看着，黎铃铛有一种刺骨的感觉，但是没办法，她没有后路了。
“宋站长，我爱人是知青，现在知青可以参加高考，他想搏一搏，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家条件，供不起一个读书人，所以我只能出来自己找工作了。”
“如果宋站长，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她微微抬着头，露出细白的脖颈，“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这一刻，双方都明白，她这话的含义。
宋站长有些厌恶，他又往后退了一步，“你不必如此。”
“现在海上救助站并不缺人。”
“而且到了年关跟前，我们这边都休息了，就更不会招人。”
“如果你真的缺钱，还不如开上渔船去海里面碰碰运气，如今，陈美娜那边的渔业合作社，也对外收购海货，你若是能把抓到的海货，卖到她那边，也是足够你供养你爱人读书的。”
见他拒绝的干脆不说，还把自己推到陈美娜那边。
黎铃铛的一口银牙差点没咬碎了，明明恨的要命，但是面上却还要道谢，“谢谢你了，宋站长，我倒是忘记这个办法了。”
宋站长嗯了一声，陈老喊他，“小宋，你还不过来？”
陈老不喜欢黎铃铛，他瞧着这姑娘一双眼睛到处飞，一看就是一肚子的心眼和算计。
他是过来人，是糟老头子还没事。
但是小宋是年轻人，还血气方刚的，别被黎铃铛那丫头给算计去了。
陈老一喊，宋站长便朝着黎铃铛道，“我先走一步。”
黎铃铛伸手抓了下，但是宋站长走的太快了，以至于她连个衣角都没抓到。
这让黎铃铛有些失望，她目送着宋站长离开的背影，只能离开。
她一走，冯玉辉就在不远处等她。
见黎铃铛过来了，他顿时上前问道，“怎么样？他答应了吗？”
黎铃铛厌恶地看他一眼，旋即垂眼，低声下气道，“没有。”
这话一落，冯玉辉顿时急了，“你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了，我不能参加高考，还怎么回首都？”
“我回去不去首都，还怎么带你见家长？”
这话说的，黎铃铛有些作呕，但是为了冯玉辉的首都户口，她只能忍着。
“你放心，我在去问问别的人，看有没有赚钱的办法。”
她抬头，一双眼睛里面满是爱慕。
“冯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供你考大学的。”
在这一刻，那一对曾经互相算计，互相谩骂，互相嫌弃的两口子，此刻似乎化干戈为玉帛了。
他们成了一对恩爱夫妻。
不，应该说是利益共同体。
冯玉辉看到她这样，非常满意，“嗯，黎铃铛，你要记住了，我好了你才能好。”
“你看隔壁大队已经考走了一个大学生，他已经回到首都了，而且他也把妻子带走了。”
“等我考上首都大学，到时候我也把你带走。”
“让你当首都人，让你拿着首都户口，吃供应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清高的冯玉辉，也开始满口谎言了。
或者说是从赵向青离开之后。
也或许是更早。
黎铃铛听到这话，内心麻木，面上欣喜，“冯大哥，还好有你在，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