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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一副要帮忙到底的样子。
姜知云哭笑不得：“母亲说这个作甚？”
“我和他这方面肯定没问题啊，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事情了？”
“……”张氏也就直说了，“你这丫头，你都站在花满楼面前了，还问我想起什么事。”
“我知晓这里面也是有男宠的。是不是书珩惹你生气，在外面打算喝喝花酒？”
“你放心，娘都懂的。”张氏一副早就经历过的样子。
“当年我和书珩的父亲吵架，我就是张口闭口要来喝花酒。其实我一次都没有来过，但是每次他都会认错。”
听着张氏说这些，姜知云也不自觉的跟着笑起来。
确实，张氏的感情是美好的，对于那些不好的一面，一直都被她丈夫保护着没看到。
若是她知道全家流放，大儿子身亡，和自己的长姐有关，知道只是因为皇室的面子，所有人都出事……不知道如何想。
姜知云也不告诉张氏，既然都到现在了，就瞒着吧。
到后面也能过一辈子的自由散漫日子。
现在事已至此，说了也不过就是徒增悲伤。
“你怎么在发呆？”张氏问道，“娘不配你进去啊，我虽然郎君不在了，但是素鎬白花我一直都戴着。”
姜知云知道，就在母亲的一个小囊袋里面。
“等着我们一家去到汴京，就能够一起祭拜公爹了。”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
“嗯。”
说完，姜知云才对着张氏解释道：“现在母亲把自己的想法说完了，那我也告诉你。”
“这花楼里面都是姑娘，未曾有什么男子，现如今就是挑几个回去种田。谢书珩先前就查封了的，这个地方。”
说着，姜知云还道：“先前一个叫月夕的娘子也在里面，就是母亲你所说的顾婉知。”
云娘把这个顾婉知的事情说了，也把里面的情况大致介绍了一遍。顾婉知的乳名叫惜惜，也就是小惜。
张氏点了点头：“小惜这孩子，我是知道些的。平时虽说懂礼貌，但是骨子里还是高傲的，估摸着就算流落至此，也不会来我们家做这些事情。”
“嗯。”
姜知云点头。
张氏道：“云娘，挑人还是我来吧。你跟在身侧，娘教你一招。”
姜知云也俯身倾听，而后俩人走进去。
张氏没有和云娘说话的随和，倒是多了几分严肃。
平日里那种玩笑的样子也收起来。
好歹先前也是有王妃打底的。
进来之后，依旧是嬷嬷过来。
看着是姜知云，大家都有些散漫，还有好几个已经跃跃欲试了。
“姜娘子，我们要跟你们走。”
“姜娘子看看我，我真的不想待在这里了。”
先前没有几个人想留下，现在好似很多都跃跃欲试了。
姜知云要说话，张氏站起身来：“不急。”
“品行，以及做了什么事，还有年岁，挨个都和我说一下。”
“另外，来我们谢家，规矩也是要讲的。至少也要有，主动做事的自觉。”
“卖身契若是在我手上，不可能对任何一个人仁慈。”
“上次云娘挑的那几个都是老实的，但是如今……”
张氏欲言又止。
好像气氛也没有之前那么活跃了。
张氏挨个听着陈述，一个个心理压力大。
随后选了四五个小娘子，都是那种不太出挑的。
交给了外面把守的将士过流程。
出来之后，张氏便拉着她的手道：“平日里你对身边的人都很好，但是一个个品行端正，其实也不需要多说，因为家里的小娘子们都值得对她们好。”
“但是云娘，不是每一个小娘子，都良善的。”
姜知云点头。
确实如此，因为上辈子艰难，步履维艰，周边没有一个可以相助的人，姜知云总会觉得，能帮一把是一把。
但其实母亲说得对。
这花满楼之中本来就是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姜知云对谁都态度友好，习惯了平等看待每一个人，那么对于那些人来说，就是给了他们一个作恶的机会。
这一点，姜知云也是才反应过来。
她确实是习惯了。
“云娘，咱们花钱买来的，是奴隶就是奴隶，该如何就如何。这是这么多年存在的规则。娘知晓你是如何想的。”
“你和皇太后都一样，希望看着所有的小娘子，都能够不被这些礼制束缚，能够多一些选择。”
“但是她们自己有的或许并不需要呢？”
姜知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母亲。”
“云娘，这些都要记在心中。不要总把人往好处想。”
“特别是日后在汴京，那里更是尔虞我诈，娘知晓你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孩子。”
“所以啊，这些我都要慢慢教你的。”
云娘的脑子里都是新东西，都是厉害的东西。但是张氏也想着，要把不好的东西也说给她听。
这样的话，日后也能够更好的规避不好之处了。
姜知云对母亲又多了几分欣赏。
张氏平日里对谁都是和善的，但是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又能够拿捏着架子。
现在，她教的就是这份架子。
姜知云上辈子被嘲笑小家子气，其实很大原因就是太过于体谅旁人，亦或是对别人的好脸色太多了。
现如今，有在乎自己的家人在一旁说着，姜知云就感觉什么都不害怕了。
就好似是有人在面前保驾护航了一般。
心中自然觉得欢喜：“娘真好。”
姜知云抱着张氏的手臂，似是带着撒娇般的说道。
先前未曾感受到的母爱，在张氏这里全部都感知到了。
俩人牵着手出来还未曾走多远。
张氏和姜知云的面前就出现了一袭白衫的小娘子。
这就是顾婉知。
姜知云一眼就看出来了。
顾婉知瞧见张氏，赶紧就跪下来.
眼里带着可怜和无法诉说的委屈：“伯母！”
“我是小惜。”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激动。
张氏酝酿了一下情绪，虽说云娘和她说过了，知晓了顾婉知在这里，但现如今就这样瞧见，还是要惊讶的。
“小惜？”
“你怎的在这里？这里是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