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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芳书思来想去，还是不讨论这个事了。
越发不对劲儿。
“姜娘子，我和你说一件好玩的事情，是关于我爹的。”
“我爹不是这一片的知府吗？现在那个汴京监察司的人要过来了，说是查到了西北，我们这边要跟着配合，新任命一个什么巡查督护，要新来一个大官了。”
“到时候估摸着我们全部都要遭殃。”
姜知云思来想去，觉得谢书珩这事情没完，估摸着还有后续，现在一时半会儿的，也不是去找谢书珩质问的时机。
不想这个事情，倒是被刘芳书说这事给吸引了注意。
督查司？
“那个新来的巡查督护是谁？可知道叫什么名字？”
“不知，我爹四处打听呢，等着他知道了我来告诉你。”
刘芳书认真地说道。
姜知云道：“有人来查，若真是公正执法倒是好，就怕是给萧宿撑腰的。到时候遭殃的就是我们。”
一开始刘芳书还觉得爹爹杞人忧天，这才多大点事情就闹成这种样子。
现在姜知云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
姜知云继续说道：
“刘节要与谢书珩这边合作，况且还有你和沈回川的婚事，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一盘棋，到目前来说，应当是我们有胜算。”
“但若是皇上插手，重新给萧宿一个棋子，那么萧宿未必会输。”
萧宿骁勇善战，狠辣至极！
有勇有谋，本来也就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
刘芳书原先对这些事情是一窍不通的。后来也是姜知云来了之后，她知晓的东西才有些清晰。
“那怎么办？”刘芳书问道。
“看谢书珩的了，这个我们帮不上忙。暂且管好百姓之间的粮食作物就是了。”
“对外作战本来就是劳民伤财，这西北常年作战，百姓早就撑不住了。现在西南的将士们，都是吃着西南那边带来的粮食。”
刘芳书这会儿没有说话，她先前想的当一个女中豪杰，做一个很厉害的女将军。
这个想法着实过于片面了。
先前父亲说她胡闹，刘芳书觉得是父亲太过于迂腐，现在她才觉得，其中太复杂了。
姜知云道：“谢书珩那边每一个决策都意味着百姓的所有方向。所以他不能出错。这些杂事我也不打算说。”
“我这边调查清楚。等着再抓一些证据。”
刘芳书点了点头。
一行人先来到靠近田地的偏远镇上。
坐马车过来的，这一路颠簸，路上很多都是石子。
好在这马车好，刘节弄了好多个软垫，勉强也可以坐着。
“到了。”
叶七在外面骑马，通知了姜知云一声，就从马上下来。
之后站在田埂边上，这里路太窄了，马车过不去，由着那种前面羊拉着的小车车，看上去是比较舒适的。
这个东西小巧，平时都是地主还有各种乡绅坐着巡查家里的土地。
“这面前的，就是昨天种下去的那些秧苗。”
现在已经是三月农忙时了，姜知云看着他们弄出来的这些苗，还是很小，而且对比起来，那些真正地主以及乡绅雇佣人种出来的地。
这会儿苗都比他们的这个大。
而且空余出来这么多地，大概是有个几百亩，一眼看过去全部都是荒芜。
西北的地，最好的被那些乡绅种了。姜知云他们现在用的，要么就是先前充公的，还有就是一些土地贫瘠的地方。
还有很多贵人呆不住西北，早就从西北离开，即便是田地都不要的那种。
……来源各种各样，所以空下来给官府的地就越来越多了，百姓种不起，官府要高价出租。最终谁也没有落到好处。
一直这样僵持着，荒废着究其根源，土地是谁的都不知晓了。
长此以往都如此。
“三月确实适合春耕。”
今日过来的还有刘节，对着姜知云道：“面前的这些地，算是勉强能种的呢，比这埋汰的还有不少呢。冬日寒冷，到时候农作物全死了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这边还是以畜牧为主的。”刘节道，“宁愿去放牛，也不来种地。空着不少，倒是也情有可原。现如今也只有三两家大户，最大一家种田的就是夏松员外家里了。”
姜知云点了点头。
对于这西北的特色，她是知道一些的。毕竟现在才刚刚过来，那尘土就飞扬起来，毫不客气地吃了一口沙子。
刘节已经习以为常了：“出来就是这样，今天还算是戈壁滩那边风小了，风沙不算大，往日就算变成泥人都是正常的。”
姜知云想起来那样子，忍俊不禁的笑起来：“我既然来了，就会把这些土地用起来。目前就是我们苗还远远不够。”
“倒也不是人手的问题，现在即便是把多少人都找过来一起弄，也不够长成幼苗了。”
这个倒是实话，找不到那么多人就不说了，主要是已经到了在地里面栽种的时间，若是搞晚了，那么到时候植株不会成熟。
“所以，我还要几个大司农帮忙。”姜知云道，“我们几个一起花钱去买苗。到时候苗种，作为大官的刘节大人，就麻烦呈上去给皇上过目吧！”
刘节知道用的是国库的费用，到时候他还要找户部那边要钱呢。
“事情繁琐，钱财就是一大重要的问题，无论如何，我都重新斟酌一下，这一点无需挂怀。”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
姜知云点头：“刘节大人别想着明哲保身了。现在最聪明的就是豁出去。”
“直接干下去，跟着我和谢书珩的时候，你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咱们不在这里做这些事情。到时候那督查司的人来了，说不准以什么样的由头就把你抓进去了。”
姜知云虽然是故意说了吓唬他的。
但是这种事情也未尝不可能发生。
所以刘节现在，这心里可谓是十分煎熬。
“说来也惨，我为了让家里成为百年世家，什么坏事都没有干过。”
“现在想想，倒是不如之前就做很多的错事，被抓起来还不觉得惊讶。甚至不会怀疑，只当自己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