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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散发着寒意就算了，这杯子还一个接着一个的碎，偏生面上的表情不变。
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也真是奇了怪了，方才老板娘看街市上的人，还觉得他和那小娘子十分登对。甚至觉得这郎君温和宽厚。
如今……老板娘只有一个念头，觉得方才自己眼睛长在狗身上了。
这郎君分明就是个疯的。
谢书珩把碎银子放在桌上，随后朝着姜知云走去。
瞧着她手里还拿着书本，谢书珩默不作声的拳头握紧了一下。
姜知云犯了难，问他：“要带回家吗？”
谢书珩顿了顿：“听娘子的。”
话虽如此，瞧着也是淡然的，似是不在意。
其实目光早就已经把这几本书撕碎了。
姜知云笑着递给他：“我如今不爱看书了，陆郎君不知晓。”
“所以必然也是先前留置之物，斯人已去，东西也是他的心意，丢了也不合适，不若夫君给我保管。”
“嗯。”
谢书珩接过东西，一言不发。
云娘若是自己留着这书，他觉得烦闷。如今她把东西给他，他还是觉得烫手。
不过比起来，还是后者好一些。
回去的路上，二人也并未言语，气氛确实是要比先前冷一些。
但是姜知云一门心思也都在自己身上，谢书珩怎样的态度，她不在意。
人生在世，活得潇洒就够了。
生闷气谢书珩自己不问，她管他作甚？
快到涌泉村的时候。
终于，谢书珩憋不住了，朝着她艰难开口。
本就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这会儿竟故作轻松道：“你与他，先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关系吗？”
而后又加了一句：“我没有其他意思。”
没有怀疑姜知云，也没有觉得这个事情不妥当，只是想要问问，那些他没有参与的过往，发生了何事。
姜知云挑眉，看着他这么僵硬的身躯，竟然从这个人的身上莫名感觉到了一丝慌乱。
也不知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云娘有些好笑道：“这样说的话，也没什么关系，不过他算是我的恩人，我读书习字，就是他最先教我的。”
“你不是觉得奇怪吗？一个农女怎会？就是跟着他学的。他是一个好人，至少对那时候的我，是救赎。”
姜知云说这话，是真心实意的。
就算是经历过两辈子，对于陆郎君这个人，云娘也是说不出一句不好的。
因为他，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都是清正、善良的人。就算是日后的官场，陆稍也是为民谋福祉的好官。
这样的人，姜知云对他自然是敬佩的。
谢书珩听了心梗：“……”
原来，那个书生在她心中这般好。
虽说和姜知云认识的时间不久，但是他也知晓这个人的眼光极高。
能对陆绍说出这样一番话，说明对这个人，是真心认可的。虽说谢书珩不这样认为，他觉得自己哪里都比陆绍强。
一开始是有些生气，但是陆绍想着，姜知云现在对他知之甚少，或许了解多了，就能明白他的好了。
需要时间，正常。
他安慰好自己之后，而后对着姜知云，努力保持平静，若是他这会儿生气，估计会把云娘推得更远。
谢书珩捏着书本，这书壳是十分纯正的牛皮纸，这会儿被他捏着捏着，也就坏了。
姜知云看了一眼：“……”
他道：“习武之人，力气大。”
反正书本放在他这里，没有要求要保证完好无损。
眼瞧着快要到家中，姜知云道：“给你抓的药都在马车最上面，你可要小心些，这些药可都是金贵着的。”
谢书珩实际上无数次想问，云娘是不是喜欢过谢书珩。
但是后来还是没有问，只是心情稍微有些沮丧。
二人刚从马车上下来，张氏就火急火燎地赶上来：“云娘，书珩，你们回来啦！”
姜知云笑着点头，而后道：“娘，我们买了许多东西回来，你快来拿。”
她接过药包的时候，顺带接着那几本书。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几本书是怎的？是你们夫妻俩买给阳哥儿看的?”
姜知云看着谢书珩眼神黑如锅底：“也行，给阳哥儿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张氏看着脸臭的儿子，不解：“这书与你有仇否？”
云娘道：“是先前那个陆郎君送的，娘你应当记得。”
这说起陆郎君，其他人表现都还好，但是张氏一下子吓得跳脚！
这……这事情还是被儿子知道了？
之前云娘和陆郎君那事情，她也知道些的，这会儿，怎么都要帮云娘遮掩过去。
张氏捏着拳头，十分讲义气的站在云娘的面前。
拉着谢书珩：“儿子，兴许你不知晓。云娘和那个陆郎君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是普通陌生人而已，有过一面之缘，这些娘都可以作证的。”
“……”谢书珩瞥了她一眼，本来无甚关系的，娘如此遮遮掩掩的样子，真的让他烦躁。
这是他的娘，虽说他相信云娘。这事情也没什么，但母亲如今的表现，让谢书珩怀疑，是不是云娘真的外面有人，她也会帮忙遮掩？
而后抬了抬手中的书本：“这几本书，是陆郎君送云娘的。我就在身侧，母亲早就知道吗？为何不同我说？”
“……”张氏自然知道那些风言风语啊！
但是这种事情，岂能听风就是雨？她就是喜欢云娘，就算是真的，那些也都是过去式了。
这几本书，难不成是先前云娘同陆郎君在一起过的私相授受，是证物？
就在谁都没有说话的短短半盏茶的功夫，张氏的脑袋不知道想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最终张氏呼了一口气：“罢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隐藏了。”
“这书是陆郎君给我的。”
而后厚着脸皮收下了，甚至信誓旦旦的样子，让谢书珩看着都觉得无奈。
姜知云甚至直接笑出来：“母亲，这……是唱哪出？”
张氏示意云娘不要说话，而后清了清嗓子道：“我没读过书，陆郎君觉得我一个孤寡老人可怜，又善良，如此的小辈，送我一个长辈看书，倒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