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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笙冷讽，“是不是意外，根本无所谓。”
从她重生开始，她就没想过把复仇当成人生的唯一。
何况当初是她先引狼入室，才结了那样的苦果，这因果，她认。
但也不代表，她就会原谅。
“无所谓吗？”
温道尘没想到她会是这个态度。
原本他以为她一定是恨死他的。
可事实就算是看到他这个人，白笙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意外来。
这实在不应该是她这种人该有的作风。
“那么，跟我回玄机山吧？这破烂人间，灵气枯竭，妖魔起舞，留在这里有什么好呢？”
白笙冷笑出声：“这人间再破烂，也比你这位玄机山宗主真实，我宁愿看这人间妖魔起舞，也不想再看你和温清音虚伪的丑态。”
她话说的锋利，温道尘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这么说，你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这话一出，隐匿的杀气也在这时散发出来。
白笙眸色也冷凝下来，“怎么？当初没能杀死我，你觉得现在就能了？”
温道尘抬手，金色的灵气在他手指间凝聚。
“你现在不过四成功力，如今的我对付你，绰绰有余！”
言罢，温道尘身形一动，就向白笙冲了过来。
白笙也没再废话，直接出手，掌力不偏不倚，正跟温道尘的撞在了一起。
温道尘的神色瞬间变了，蓦地将手收回。
“你竟已恢复到了全盛？”
白笙冷淡道：“就算我不是全盛，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温道尘沉下脸来。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白笙的实力。
如果她是全盛状态，谁又能是她的对手？
温道尘铁青下脸，却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白笙目送着那辆车子消失在拐角。
而后转身。
接着一口黑血就吐了出来。
她抬手捂住胸口，又连连咳了几口血，才踉踉跄跄的向小院走去。
她的实力确实只恢复了四成。
可那种情况下，她也更不能让温道尘察觉出来，所以用了秘术强行提升了实力。
反噬当然也是可怕的。
她的肉身和元神都遭受了重创。
白笙一路挣扎推开小院的门，而后后背靠在门上，就再走不动路。
院子里的灯光依次打开。
光影流转间，将整个小院映照的如梦似幻。
可白笙的瞳孔却狠狠缩了缩。
已经离开的温道尘竟然去而复返，出现在院落内。
白笙又一口血吐出。
温道尘就冷笑了，“不是说对付我绰绰有余？白笙，瞧你现在变成了什么鬼样子！”
白笙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疼痛。
温道尘确实是比她想象中的要强大了许多。
此前季云霆曾说，温道尘本来就实力很强，之后去玄机山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也只是伪装，现在看来，这个人早就具备了很强的实力，再加上后面她的倾囊相授，和这些年他在玄机山的精进提升。
可以说如今的温道尘，已经有了跟巅峰期的她一战的实力。
自己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白笙往嘴里塞了好几颗的灵芝丸，眸色冷冰的盯着他，“你想怎么样？”
温道尘步子缓缓逼近，“你已经是过去式了，这世上本来就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你为什么还要活着？”
不断有血自白笙唇角涌出。
她没去理会，混合着血水，将灵芝丸全都嚼到肚子里，“温道尘，你到底为什么会恨我？”
温道尘一愣，接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为什么？哈哈，你到现在，竟然还不知道为什么？”
白笙单手背在身后，快速的刻着符印，视线却冷定的盯着他，“我好像，没有伤害过你吧？”
“你有！”
温道尘脸色都变得了一些，“你罪孽深重，就算耗尽你的血，你都无法洗刷去自己的罪孽！”
白笙已经画好了一道符。
她冷眼盯着温道尘，“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从她有记忆开始，都是她被欺负的记忆。
被孤立、被冷落、被怒骂……
不管她走到哪里，换来的都是无休止的伤害。
所以当师父带着她写下第一个“爱”字之时，她就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学会去爱。
可她也不知道恨。
她不恨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虽然她也会奋起反击，也会报复，可她的内心，从来都不曾升起过恨意。
所以，她也无法理解爱。
师父说，让她先学会好好爱自己。
所以，他教她照顾自己，教她自律，教她养生，教她肆意，教她快乐……
那些年，她是学会了很多很多，虽然她还是无法深刻体会爱恨，可温道尘让她品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她对他是真的付出过真心。
可他也无情的蹍灭了她所有的心动。
温道尘却像受了刺激。
他扭曲着脸，“听不懂？你还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啊！”
白笙微微凝眉，“什么意思？”
温道尘脸色更加阴冷。
他冷冷道：“你的好师父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吗？”
白笙算尽天卦，这一次，竟然完全推算不出温道尘话里的意思。
她捏紧了掌心的斩神符，冷冷道：“别绕圈子，把话说清楚！”
温道尘沉着脸，“你啊，你就是……”
他话音还未落，却突然凭空出现了一道身影。
温道尘瞳孔一缩，还没能回神，人已经就被席卷来的劲力直接抽到了墙上。
就听着“轰隆”医生，围墙被整个的砸穿。
白笙瞳孔一缩，蓦地看向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心也在那一瞬震颤了一下，“季云霆？”
竟然真的是季云霆！
他实力这么强悍了吗？竟然将温道尘一掌给抽飞了？
季云霆全身却笼罩着一层阴冷的煞气。
他没有回头，是冷冰地盯着温道尘，“玄机山的宗主什么时候这么上不了台面了？”
温道尘神色亦是无比震惊，他揉了揉胸口，难以置信的看向远处白衣黑裤的男人。
一眼看去，男人只是个普通的男人。
简短的黑色碎发，松松垮垮的衬衣，身上还带着血迹。
可天眼看去，男人周身弥漫的可怕煞气，却让温道尘感觉到了一抹熟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