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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下流无耻的伪君子(第1/2页)
安平王借口寻七皇子议事,让守在楼梯口的侍卫前去通禀。
初时侍卫还推三阻四,生怕得罪了主子,偏生安平王同样不是他一个小小侍卫能得罪起的。
最后只得硬着头皮、不情不愿走到雅间儿。
侍卫抬手敲了几下门板,里面都无回应,空气中还隐约弥散着一股血腥味儿。
不对!
侍卫顿时慌了神,顾不得所谓的礼仪规矩,直接破门而入,一眼便看见满地刺目的鲜红。
七皇子以一种极怪异的姿势倒在榻上,双目瞪得滚圆,眸底满是憎恨与不甘,一个生死不知的女人趴在他身上,胸口尽是血迹,滴滴答答渗入砖石。
“殿下!”
侍卫三两步冲上前,搀扶起七皇子,却发现后者已经全身瘫痪,动都不能动。
安平王佯作震惊,扬声道:“快来救人!请大夫!”
不多时,大夫和樊楼的掌柜都来到雅间儿,有人给七皇子诊脉,还有人查看伶人的伤势。
好在伶人命大,胸前都被匕首捅了个窟窿,此刻仍未断气,大夫忙不迭地为她止血,处理伤口。
“七皇子如何了?”安平王沉声发问。
“回王爷的话,我等仔细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七皇子身上有外伤,偏生好端端的人却瘫了,连句话都说不出。
我等学识浅薄,医术不精,还望王爷请太医院的名家前来,或许能寻到救治之法。”
大夫嘴上这么说,实则是在给七皇子留颜面。
这位殿下的症状,分明就是马上风,身边还有一个身受重伤、衣衫不整的优伶,更是加深了大夫的推测。
但此种病症委实不太体面,若诉诸于口,对他这种升斗小民,只怕是祸非福。
大夫自然不敢妄言,心下却觉得无比荒唐。
好歹是贤名在外的皇子,怎能如此不修私德,沉湎女色也便罢了,还险些弄出人命,自己也沦为废人。
果真是祸福无门,惟人自召。
“七皇子如今的情况,也不宜挪动位置,明日本王禀明陛下,请太医给他看诊,希望能尽快恢复。”
安平王长吁短叹,仿佛真为七皇子的遭遇感到惋惜。
但只要一想到七皇子残害优伶的狠辣手段,他便对这个侄孙生不出半分怜悯。
落得这般下场,皆是他咎由自取,也怪不得旁人。
三楼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二楼的宾客们自然也听到了风声。
许多勋贵上了楼,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低声私语。
不多时,七皇子意图戕害优伶,且得了马上风的消息,便似插了翅膀般,传遍整座樊楼。
“以往听闻,七皇子是圣上最宠爱的儿子,三岁能诗,五岁能文,才华学识皆不俗,再加上徐家出过数位名臣,对他教导极严,任谁也想不到,品行出众的他会做出这档子事。”
“男子爱美色倒也无妨,但错就错在,七皇子不该辣手摧花,令人胆寒。”
“什么爱美色?分明是下流无耻的伪君子!”
“话不能这么说,我估摸着七皇子是提前服了药,神智昏蒙,否则以他的眼界,哪至于如此糊涂?平白污了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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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位殿下刚同秦国公府的大姑娘订了亲,不日即将成婚,现在成了瘫子,还是这般不体面的原因,司大姑娘也是个可怜人。”
“司大姑娘花容玉貌,事母至孝,才名远播,还服用了大月国的玄雁卵,怎么看不比优伶强得多?”
“这你们就不懂了,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高门贵女确如月宫仙子,出尘绝俗,但哪有伶人那般温柔小意?龙子凤孙终究也是男人。”
宾客们压低声音,议论纷纷,好半晌都未曾停歇。
而听闻此事的陆昀川,手一抖,墨汁滴落在画纸上,晕了一片。
青年满脸不敢置信,七皇子是疯了吗?
就算他性情暴虐、贪花好色,也不至于如此狠毒,直将人打杀了。
甚至还犯了马上风,可以想见方才的场景究竟有多惨烈。
“陆先生,我府中还有要事,便先告辞了。”一名大腹便便的富商道。
“我身体有些不适,也先走了。”他的友人在旁附和。
“给阳县的赈济款已经放在箱笼内,还望陆先生盯着些,陈某告辞。”
这些宾客都是人精,樊楼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他们身份不够,怕惹麻烦,急忙寻了借口离开。
陆昀川也没有阻拦的意思,他抬头望向三楼,犹豫片刻,还是踏上了楼梯,前去探望七皇子。
听到脚步声,坐在桌旁的安平王抬了抬眼,算是打了招呼。
雅间内充斥着腥甜的血腥气,以及药材苦涩的味道。
也不知是不是陆昀川生出了错觉,房中竟残留着丝丝缕缕的牡丹花香,极其微弱,不易分辨。
陆昀川摇头,屏除脑海中堪称荒谬的想法——
清嘉刚被七皇子欺辱过,生怕被他送回寿安宫,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会主动前来樊楼?
这与自投罗网有何分别?
“七皇子身体如何了?”陆昀川低声询问。
安平王剑眉紧锁,答道:“民间大夫医术有限,好在七皇子并非急症,也无性命之忧,由太医施针,或许能好转些许。”
“宫里知道吗?”陆昀川再次发问。
安平王:“这会儿天色不早,本王没往宫中送信,但别人是否递了消息,本王便不清楚了。”
安平王口中的别人,正是七皇子的外家——定安伯府。
此时此刻,定安伯恍如热锅上蚂蚁,急得团团转。
他心底尚有一丝侥幸,以为是哪位皇子为了争夺皇位使出的手段,意在损毁外甥的名声,根本做不得准。
但当他来到樊楼前,察觉到众人落在他身上似同情,似鄙夷的视线时,定安伯一颗心止不住地往下坠。
十有八九是真的。
定安伯唇齿间尝到苦涩的滋味儿,他强打起精神,快步行至三楼。
甫一推开木门,便见安平王和陆昀川相对而坐。
定安伯忙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