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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钱婷婷已经带着领导们参观完现场，来到五楼办公室。
“这次残次品特惠会办得不错，老百姓反响很好。”贸易处领导笑着说，目光扫过办公室里堆积如山的账本和文件。
郭主任连忙把功劳往下推：“这都是物资科的同志们努力的结果。特别是钱副科长，为了这次专场会，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董局长的目光落在钱婷婷身上，眼中闪过赞许：“这位就是采购了五千斤猪肉的钱副科长吧？年轻有为啊！”
钱婷婷微微欠身，谦虚地说：“这次专场会其实是为了帮助各个厂子解决瑕疵品积压的问题，同时也能让老百姓买到便宜实惠的商品。”
“好啊！”董局长连连点头，手指轻叩桌面，“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心上，这才是我们供销社该有的样子！”
钱婷婷连忙摆手：“这份成就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心血。邱科长为了工作打地铺，彭副科长和陈副科长跑断了腿，采购员们也都晒黑了不少......”
她这番话说得在场领导连连称赞，就连一向看她不顺眼的彭副科长和陈副科长，此刻也不得不在心里佩服她的机灵。
办公室里的气氛正热络，楼下却暗流涌动。
王麻痞几人躲在角落里，如惊弓之鸟般四处张望。地鼠搓着手，小声问：“麻哥，咱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王麻痞咬牙切齿，“赶紧撤！这钱婷婷不是好惹的，咱们这是碰上高手了。”
独眼却皱着眉头：“可是麻哥，那批白面粉......”
“别提了！”王麻痞摆摆手，脸上写满懊恼，“那哪是什么白面粉，分明是个坑！这女人，怕是早就盯上咱们了。”
耀子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钱壮叹了口气：“你还不明白吗？她在供销社当一姐，又跟巡查队的人关系这么好，肯定是在查黑市。咱们这是撞到枪口上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冷汗直冒。他们这才明白，为什么钱婷婷会主动接近他们，为什么会提供那么便宜的白面粉。
钱婷婷站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场景。大厅里挤满了前来购物的市民，一张张笑脸映入眼帘，有人正在认真挑选衣服，有人在讨价还价，还有人抱着刚买到的商品爱不释手。这样的场景让她心里涌起一阵成就感。
“小钱同志，警局对你这波操作很感激。”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公安局张局长笑眯眯地看着她。
钱婷婷一愣，脑子里闪过几个问号。她和公安局可没什么交情，今天张局长怎么对她这么客气？她下意识地整了整衣领，有些局促不安。
董局长和张局长相视一笑，那默契的眼神让钱婷婷更加困惑了。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试图从中找出些许端倪。
“你这个活动办得好啊！”张局长笑着解释，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最近黑市那些投机倒把的都安分了不少。老百姓手里的票都攒着等你们的残次品特惠会，哪还有闲钱去黑市？这不，地下交易都凉凉了。”
钱婷婷听完差点没绷住，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谁能想到她搞的残次品特惠会还有这种意外收获？想想也是，现在供销社就能买到便宜又实惠的东西，谁还愿意冒着风险去黑市？
突然，她想起今天遇到的王麻痞，那家伙看她的眼神跟吃了苍蝇似的，眼里满是怨毒。敢情这是把她当成抢生意的仇人了？一想到自己无意中断了黑市的财路，钱婷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小钱同志，你怎么了？”张局长关切地问道，伸手想要扶她。
董局长瞪了张局长一眼：“你这是把整治黑市的担子都压在人家身上了，小钱当然有压力！”
张局长连忙摆手，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我就是随口说一下，哪能真让小钱一个人承担这么大责任。再说了，打击黑市是我们公安局的事，你放心。”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市人民日报的记者来了！”有人高声喊道。钱婷婷暗自松了口气，总算找到机会脱身。她朝两位局长歉意地笑笑，快步朝门口走去。
邱厂长在会场里转悠，看着人们争相购买第一针织厂的瑕疵衣服。衣服虽然有些小瑕疵，但价格实惠，质量也过得去，老百姓买得不亦乐乎。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里美滋滋的。
“老邱！”第二纺织厂的马厂长挤过人群，热情地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两条皮带，“瞧瞧我淘到的这腰带，虽然短了点，但买两条一缝，多划算！”
邱厂长翻了个白眼，语气冷淡：“马厂长，咱俩很熟吗？”
马厂长的热情瞬间被浇灭，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悻悻地走开。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肩膀都耷拉下来。
邱厂长看着马厂长的背影，后悔自己嘴太快。他抓了抓后脑勺，嘟囔道：“这货老打断人说话是什么操作，我还想问问皮带在哪买的。”
另一边，食品厂的韩厂长正跟在益民文具厂钱厂长后面抱怨。他的脸涨得通红，手舞足蹈地说：“这供销社也太不要脸了，拿我们的东西充门面，这不是剥削是什么？”
钱厂长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老韩你就别抱怨了，不就两筐碎糕点吗？人家还给你上报纸做宣传呢。你看看现场这么多人，多好的广告效果。”
“那是两筐糕点的事吗——”韩厂长还想说什么，却被钱厂长打断。
“行行行，你最有理！”钱厂长不耐烦地摆摆手，“陪对象逛鞋店去了。”说完就赶紧溜之大吉。
韩厂长气得直跺脚，脸都扭曲了：“一个个都是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