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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麻烦上门了
“你——”霍寒深的呼吸频率变了，那是他被激怒的前兆，“别跟我玩这种把戏。”
窗外的暴雨突然转向，雨点斜打在玻璃上，将霓虹灯光折射成破碎的色块。乔栖枝的指甲无意识刮擦着树脂容器边缘，去年那日霍寒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场景突然浮现——钢笔尖戳破纸张的裂痕，和他此刻的呼吸节奏重叠。
“霍氏需要新技术。”霍寒深的声音突然放低，像毒蛇游过丝绸，“只要你愿意回来，实验室和资金都是你的。”
树脂在烧杯里凝固成浑浊的胶体。乔栖枝盯着桌角的老式座钟，分针正好指向11:23——和克劳德女士怀表停摆的时刻重合。她突然笑了：“霍总现在是在求我么？”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闷响。许素素矫揉造作的惊呼声插了进来：“霍哥哥你的手！”背景音里乱成了一团，霍寒深却反常地没有挂断电话。
“你以为你搭上了陆家就能高枕无忧？”男人的声音贴着话筒碾过来，带着血腥气，“他接近你不过是为了——”
乔栖枝的陶瓷戒指突然磕在手机麦克风上，清越的震响截断了后半句话。她俯身贴近话筒，一字一顿：“霍寒深，你现在像条抢不到骨头的狗。”
听筒里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许素素似乎在抢夺手机，尖细的嗓音刺破电波：“嫂子你怎么能——”
“素素。”霍寒深厉声喝止，随即是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当他再开口时，语气已恢复成商业谈判的冷静：“明天十点，我会让法务部带着合同去你工作室。”
工作台的射灯突然频闪，将乔栖枝的侧脸照得忽明忽暗。她抓起手机走向窗边，暴雨在玻璃上蜿蜒成泪痕般的轨迹。“不必。”她的指尖按在挂断键上，“我的设计，只给配得上的人。”
通话切断的瞬间，工作室的门铃响了。监控屏幕映出快递员被雨淋湿的制服，他怀里抱着个包裹严密的立方体，发件人栏印着吉尔德实验室的烫金徽章。
乔栖枝签收时，包裹侧面渗出些许淡蓝色冷凝液，在地板上蚀出几个细小的凹坑。她刚拆开防震泡沫，老式座钟突然发出整点报时的声响——齿轮咬合的咔嗒声里，混进了某种高频嗡鸣。
包裹里静静躺着一块未经打磨的陨铁原石，表面布满维斯台登纹路。附带的鉴定书上，汉弗莱爵士的签名墨迹未干，最后一栏标注着：【建议用铂金丝悬吊，强磁场下可观测量子悬浮现象】
工作室的恒温系统发出轻微嗡鸣，陨铁原石在防尘罩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乔栖枝的陶瓷刻刀在设计图上勾出最后一道修改线时，门禁系统突然响起急促的提示音。
监控屏幕显示有三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外，为首的正将霍氏集团工牌对准识别器。乔栖枝按下通话键，声音透过变声器变成机械女声：“今日闭馆，不接待客人。”
“乔女士，霍总吩咐务必和您当面沟通。”领头的男人从公文包抽出个烫金文件夹，“并购条件也可以再协商——”
乔栖枝直接切断通话电源。门禁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工作室座机又亮起红灯。她拔掉电话线，陶瓷戒指在金属接口擦出一簇静电火花。
大概十七分钟后，玻璃门被指节叩响的震动惊动了工作台上的镊子。霍寒深站在门外，黑曜石袖扣在晨光中泛着淬火般的冷光。他身后停着未熄火的迈巴赫，车窗降下一条缝，露出法务总监紧绷的侧脸。
乔栖枝的刻刀尖在设计纸上戳出个微小裂痕。她按下工作室广播键：“请回吧，霍总。”
霍寒深突然对身后打了个手势。两个穿工装的男人提着工具箱快步上前，开始拆卸门禁面板。电钻声响起时，工作室的警报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蜂鸣，防弹玻璃门四周亮起刺目的红色警示灯。
“警告！有非法入侵！”机械女声通过隐藏音响回荡在整个走廊，“安保系统已启动，将在60秒内通知警方。”
霍寒深猛地抬手制止了技术人员。他盯着门禁摄像头，突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合同拍在玻璃上——烫金封面上‘股权转让协议’几个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你好好看看这个数字。”男人的声音透过防弹玻璃传来，“三千万现金加3%的霍氏股份，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该知足了。”
乔栖枝的陶瓷刀在图纸上划出长长的裂口。她抓起陨铁样本走向门口，防尘罩在移动中与空气摩擦出细微静电。当她在门禁屏幕前举起样本时，维斯台登纹路在强光下形成诡谲的拓扑图案。
“看清楚了？”她将陨铁贴近摄像头，“这是吉尔德实验室的汉弗莱爵士昨天寄来的礼物。”样本转动时，纹路间隙渗出淡蓝色荧光，“您猜如果我现在报警说霍氏强闯民宅窃取实验室机密……”
刹车声截断了话尾。陆青屿的越野车横在迈巴赫前，车门推开时带落几片梧桐叶。他今天没戴惯常的铁制袖扣，取而代之的是乔栖枝设计的陶瓷樱花胸针。
“霍总晨会开得真早。”陆青屿单手抱着文件袋，腕表表带是顾雪挑的星空图案，“巧了，我也是来谈合作的。”
霍寒深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突然发现陆青屿的衬衫领带与乔栖枝的发带是同一种花色。他冷笑一声转向门禁摄像头：“难怪看不上霍氏的报价，原来攀上了别的床——”
手中的文件突然被乔栖枝重重磕在了门禁面板上，维斯台登纹路在震荡中激发出高频嗡鸣。防弹玻璃门应声开启半寸，她攥着样本的手指关节泛白：“滚远点。”
防弹玻璃门开启的瞬间，陆青屿的皮鞋尖抵住了门缝。陨铁样本的嗡鸣在狭窄空间里形成共振，震得霍寒深的袖扣微微颤动。
“霍总。”陆青屿拿着文件袋叩在旁边墙上，发出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