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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一章，血月悬界，灵潮初现(第1/2页)
第二卷第一章：血月悬界，灵潮初现
子夜的钟鸣刚过三响，玄渊界的天穹突然裂开道猩红的缝。
界主苏夜站在凌霄殿的观星台上，指尖捏碎了块千年玄晶。晶屑在风中凝结成镜，映出的却不是星辰——轮血月正从裂缝中挤出，月轮边缘淌着粘稠的光，像被打翻的朱砂砚，将半个天幕染成了诡异的绯红。
“界域壁垒破了。”身侧的老管家忠伯声音发颤，他捧着的《玄渊界域志》正自动翻页，书页上记载的“上古禁忌”四字突然渗出鲜血，“血月现，灵潮涌，万鬼哭……是《禁忌录》里写的‘界劫前兆’！”
苏夜的指尖划过观星台的青铜纹，纹路里沉睡的界力被唤醒，发出龙吟般的嗡鸣。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玄渊界的灵气正在疯涨，却不是温润的玉色，而是带着铁锈味的暗红——就像被某种污秽之物污染的活水，在山川脉络里疯狂奔涌。
“不是自然复苏。”苏夜闭上眼，界主专属的“界心印”在眉心发烫，印纹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黑影，正顺着裂缝往界内钻，“是域外邪祟在撬动壁垒，用血月之力强行催熟灵气，这不是恩赐，是毒饵。”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修士的惨叫。苏夜睁眼时，正看见个金丹期弟子在石阶上抽搐，他周身的灵气乱成了麻花，原本莹白的灵根竟透出蛛网状的血丝。“灵根……在腐烂！”弟子伸出手，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月……血月在吸我的灵力！”
忠伯急忙掏出随身携带的“镇魂符”，符纸刚贴上弟子额头就冒出黑烟，符上的朱砂字扭曲成鬼脸，“嘶”地一声化作灰烬。“是‘蚀灵瘴’！”老管家脸色煞白，“《禁忌录》说，血月引动的灵气会携带域外浊气，修为越低，被侵蚀得越快！”
苏夜挥手布下道界力屏障，将那弟子护在其中。屏障泛起的金光与血月的红光相撞，发出玻璃破碎般的脆响。他能感觉到，弟子体内的灵气正在被瘴气同化，就像清水里滴入了墨汁，再过一炷香，恐怕连神魂都要被染黑。
“去传我命令。”苏夜的声音冷得像冰，“通知各宗门紧闭山门，用护山大阵过滤灵气；凡修为在筑基以下者，立刻进入地下灵脉避难；各城开启‘镇魂塔’，用界域本源之力镇压蚀灵瘴！”
忠伯刚要转身，观星台的青铜纹突然剧烈闪烁。苏夜低头看去，纹路组成的界域地图上，南疆的“万尸谷”正亮得刺眼，谷中原本沉寂的死气，竟与血月的红光产生了共鸣，像团苏醒的鬼火，在地图上跳动。
“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苏夜握紧了腰间的“界主令”，令牌上刻着的玄渊界全貌正在发烫，“万尸谷的上古尸气被灵气复苏惊动，现在又沾了血月之力，恐怕要出‘尸潮’。”
他话音刚落，南疆方向的天空突然亮起道灰黑色的光柱。光柱中隐约能看见无数人影在晃动，不是修士，是些肢体扭曲的行尸，它们踩着同伴的尸骨往上爬，口中发出非人的嘶吼，每嘶吼一声，周身的尸气就浓郁一分。
“是‘血尸’！”忠伯的声音带着哭腔，“古籍记载，被蚀灵瘴感染的尸体，会在血月照耀下变成血尸，力大无穷，还能传染瘴气！南疆有百万凡人，要是被尸潮冲了……”
苏夜没再听下去。他纵身跃出凌霄殿，界心印全力运转，玄渊界的山川草木在他意识中清晰浮现：北疆的冰川正在融化，露出冰层下沉睡的远古妖兽；东域的灵海掀起黑浪，浪涛里翻滚着带吸盘的触手；西域的沙漠响起驼铃，却不是商队，是裹着黄沙的干尸在行走。
而最危险的，是那些正在“进化”的修士。
苏夜在半路遇见个御剑飞行的元婴期修士，他周身的灵气已变成深紫色，双眼泛着嗜血的红光，正抓着个凡人往嘴里塞。“灵气……好甜的灵气……”修士的嘴角淌着血，指甲变得又尖又长，“血月大人赐的灵气，比什么丹药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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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灵魔化’。”苏夜祭出界主令，令牌化作道金鞭抽在修士身上，抽出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处流出的不是血，是粘稠的黑液，落地后竟腐蚀出个冒着白烟的坑，“被蚀灵瘴侵入识海，心性大变，把邪祟当神明，把杀戮当修行。”
那修士被打懵了，随即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你敢拦我？血月大人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双手结印，使出的却是玄渊界从未见过的邪术，无数血线从指尖射出，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
苏夜冷哼一声，界力在掌心凝成盾。血线撞在盾上，发出滋滋的响声，竟在盾面腐蚀出细密的小孔。“域外邪术。”他眼神一凛，金鞭再次挥出，这次直接缠住了修士的灵根，“看来邪祟不仅在送毒饵，还在教他们怎么用毒。”
随着灵根被抽出，修士的身体迅速干瘪，最后化作团黑灰，被风吹散。苏夜看着手中沾染的黑液，指尖传来灼烧般的疼痛——这邪祟之力，竟能侵蚀界主的界力。
“必须尽快堵住裂缝。”苏夜望向天穹的猩红裂缝，那里的血月已经完全显露，月面上隐约能看见张巨大的鬼脸，正对着玄渊界狞笑，“血月每升高一寸，邪祟的力量就强一分，等到月上中天，恐怕连界域本源都要被污染。”
他正欲赶往裂缝处，却被道急促的传讯符拦住。符上是北疆“冰原宗”宗主的字迹，墨迹潦草，还沾着血迹：“冰原下的‘噬灵虫’醒了！它们被灵气吸引，正在啃食护山大阵！求界主速援！”
苏夜捏碎符纸，界心印中，北疆的冰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噬灵虫以灵气为食，被蚀灵瘴污染后，连界域大阵的灵力都敢啃。一旦大阵被破，虫潮涌入凡人城镇，后果不堪设想。
“忠伯，你带一队金甲卫去南疆镇压尸潮，用‘镇魂塔’的力量净化血尸。”苏夜迅速做出决断，“传讯给东域‘沧海阁’，让他们用‘镇海珠’稳住灵海，千万别让触手爬上岸；西域‘流沙城’的城主擅长控沙术，让他用黄沙掩埋干尸，别让它们扩散！”
“那界主您……”忠伯看着他。
“我去北疆。”苏夜的声音不容置疑，“噬灵虫最能反映蚀灵瘴的浓度，堵住冰原的漏洞，才能摸清邪祟的底细。告诉各宗门，撑到黎明，血月之力会减弱，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修补壁垒。”
他纵身跃上云端，界主令在身后化作道金色的长虹。飞行中，苏夜看见越来越多的修士正在灵魔化，越来越多的尸体变成血尸，原本繁华的玄渊界，正以惊人的速度坠入炼狱。
血月在头顶冷笑，猩红的光芒洒在大地上，像层凝固的血。苏夜握紧拳头，界心印的光芒在眉心越来越亮——他是玄渊界主，只要他还活着，就绝不能让这片土地沦为域外邪祟的牧场。
北疆的冰原已近在眼前，远远望去，整片雪原都在蠕动，像是块巨大的黑色地毯。冰原宗的护山大阵正在闪烁最后的光芒，阵纹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孔，那是噬灵虫啃出来的痕迹。
苏夜深吸一口气，周身的界力暴涨，化作道金色的流星，撞向那片蠕动的黑暗。
“邪祟也好，尸潮也罢。”他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带着界主独有的威严，“想动我的界域，先问过我苏夜！”
血月似乎被这声怒喝惊动，月面上的鬼脸扭曲了一下，随即释放出更浓郁的红光，将苏夜的身影完全吞没。
玄渊界的第一个血月夜，才刚刚开始。
（第二卷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