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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里像是来求人的？反而像是谈判。
段承毅故作茫然，“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我放出去的寻人启事你没看见吗？他去亚城之后，我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说着，他的眼睛倏然变红，“我一直不敢乱想，你跟我说一句实话，怀洲是不是出事了？”
段承毅隐藏得很好，说话的表情和口吻都毫无破绽。
颜瑾宁沉默了。
段承毅身形摇晃，险些站不稳，“其实我能猜到怀洲肯定是遇到意外了，我只是不愿相信，我给他把工作辞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埋怨我。”
闻言，颜瑾宁的瞳孔骤然紧缩，“是你给怀洲辞的职？”
“除了我，还有谁在乎他？”段承毅反问，“他本来在南夏工作挺开心的，你入股南夏后，他就不自在，辞职是最好的选择。”
江雨然站在后面听得一头雾水。
段承毅不知道季怀洲出事没死的真相吗？
从他这几句话中得到的信息，他和季怀洲的联系还停在那场车祸前。
难道季怀洲一个人也没找吗？
颜瑾宁凝视段承毅的双眼，试图从中捕捉到些许撒谎的痕迹。
然而段承毅隐藏得太好，里面除了不舍和担忧，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她不愿相信季怀洲把所有和他认识的人都割舍了。
“段承毅，我请求你。”
颜瑾宁颤抖着声音说：“请求你告诉我怀洲在哪，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段承毅被问得一脸迷惑，“我的话颜总没听明白吗？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你找我也没用啊。”
“他还活着！”颜瑾宁的情绪忽然有些失控，“他活得好好的，只是他悄悄离开京城了，我找不到他。”
段承毅欣喜万分地睁大眼睛，“怀洲还活着？太好了！”
他完全把颜瑾宁的请求忽略掉，拿出手机拨打季怀洲的号码。
忽然，他欣喜的眼神转变成了茫然，“怀洲的号码怎么成空号了？”
从始至终，段承毅表现出来的模样都是迷惑和不解，好像对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真的毫不知情。
“你说怀洲离开京城了？”他问颜瑾宁，“他也没跟我说一声啊，他要去哪个城市你知道吗？”
原本是来问季怀洲的下落，现在反而变成了段承毅在过问。
颜瑾宁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也沉到了极点。
希望再次破灭了。
难怪林渊查不到段承毅和季怀洲联系的记录，这两个人的节奏压根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段承毅都不知道，那还有谁会知道？
颜瑾宁失魂落魄地转身往外走。
段承毅还在后面大声说道：“颜总，虽然我的确恨你以前对怀洲做的种种，但是你要是找到怀洲在哪，还请您一定要来告诉我。”
说罢，他的眼里飞快闪过一道讥讽的神色。
现在知道着急了？
人在的时候怎么不好好珍惜？
季怀洲受过的那些苦，颜瑾宁偿还不了。
辜负别人真心的人，最好一辈子都沉浸在自责与悔恨中。
段承毅收敛神色，这才把注意力放到江雨然身上。
“江总，今晚还是这个卡座吗？我去让人给你备酒。”
他说话的语气毫无起伏，落在江雨然的耳中刺得她有些难受。
“你真的不知道季怀洲都发生了什么吗？”
段承毅只觉得好笑，“我就奇了怪了，你不去问你的好闺蜜怀洲为什么会离开京城，反而来问我？江总，不是每个人都必须按照你们的规则办事，我没对颜瑾宁发火，让他给我一个交代是我给她面子了。”
江雨然愕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还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他身上的锋芒。
“我对他们的事了解得也不多......”
“那我就多了？”段承毅实在是心烦，“江总如果是想在这喝酒，我随时欢迎，其余的就不必和我多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你就不担心季怀洲吗？”江雨然问道。
段承毅迈出去的步子顿住。
“你在骗瑾宁，你和季怀洲肯定有联系。”
江雨然语气笃定。
“你可真有意思。”段承毅冷笑，“我的好兄弟被你的朋友逼得不得不离开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我希望他在别的地方过得好，就是我在撒谎吗？”
江雨然愣了一秒，“我......”
“我只需要知道怀洲还活着就好，不管他在哪个城市，都好过留在京城承受颜瑾宁自以为是的纠缠。”
段承毅说话好不客气，丝毫不在乎会不会因此得罪江雨然。
“那我呢？”
江雨然走到他面前，抬头和他对视，“我每天都来这里，在你的眼中，是不是也是一种纠缠？”
在暗色的灯光下，段承毅看见江雨然的眼里有泪光。
他往后退了一步，和她拉开距离。
“你照顾我的生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就这样？
江雨然的表情崩塌的迹象。
“我得去忙了，江总自便。”
说罢，段承毅不再逗留。
江雨然一个人站在原地，眼底一片晦涩。
......
兴城。
季怀洲刚从浴室里出来就接到了段承毅发来的消息。
“怀洲，颜瑾宁今天来找我了，你那边注意点，还有颜钊也在查你的踪迹，你多加小心。”
颜钊？
季怀洲看着屏幕上的这两个字，恍惚想起这个人好像许久没出现了。
是颜瑾宁让他找的吧？
季怀洲回复段承毅，坐在窗沿擦头发。
找到他又怎样？还能把他绑回去？
他冷哼一声，对颜瑾宁的把戏不屑一顾。
手机再次弹出一条消息，他以为是段承毅的叮嘱，重新拿过手机一看，发信息的人头像是一片粉红色的大海。
“季怀洲，你在忙吗？”
季怀洲面无表情地回复，“找到工作了？”
谢淼发了个撇嘴的表情包，“我就是想和你聊聊，你干嘛老是戳我的伤疤？”
隔着屏幕，季怀洲都能想象到对面的表情。
“你继续加油。”
谢淼：“我最近逛了逛这附近，发现大广场每天都有一个乐队在那里表演，你说我能不能去唱唱？”
季怀洲勾了勾唇角，“想去就去呗。”
“我害怕，我感觉遍地都是坏人，要不你来替我看看？你要是觉得合适的话，或许我可以唱歌赚赚钱。”
季怀洲正疑惑，为什么要他去？
谢淼又发来一条消息，“你来了，我就说你是我哥，有哥给我撑腰，他们应该不会欺负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