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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不高兴，也有点心虚。
方丈上前，惊讶道：“于掌柜怎会如此？实在是危险。”
小厮大声把经过说一遍，末了气鼓鼓道：“这道士说是给我们掌柜的除邪，现在倒好，一粒药下去，邪除没除不知道，人快被除没了。”
秋家的几个随从也缩着脖子不敢吱声，方才他们可信誓旦旦说道长有多厉害。
本来都准备好词儿，等道长把于掌柜治好，他们就再恭维一番。
可现在……人快死了，这要怎么说？
他们哪还敢恭维，唯恐再多说一句，于掌柜店里的伙计就要抄家伙，上来把他们打死。
车里的秋客石也愣了，他在这儿瞧不真切，但能听个大概，随从又回来一禀报，确定于掌柜吐血昏迷。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解药，怎么会……”
秋客石眉头紧皱——莫非，是杨大夫那里出了差错，把毒下错了？
秋客石对小厮低语几句：“去，把杨大夫找来。”
“是。”
颜如玉看得真切，给贝贝递个眼色。
贝贝立即会意，拉着赵严从人群里出来，跟上去。
小厮还在嚎哭，昆山道长百口莫辩。
方丈给于掌柜看了看，拧眉道：“谁说他身上是邪祟？简直胡说八道。”
昆山道长不悦反驳：“谁胡说八道？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他一攻击方丈，方丈还没说话，旁边一些百姓可不干了。
“哎，你这道长怎么说话的？大师是走过来的，你没看见，怎么能说冒出来。”
“对大师不敬，该打。”
“大师是我们的恩人，全城的恩人！”
“谁敢对大师不敬，我们都不答应。”
昆山道长不是幽城人，是秋客石为了防止有人认识他，从别处请来的，自然也就不认识方丈。
更不知方丈在百姓中的威望。
他冷哼一声：“一个老和尚，有什么了不起，依贫道看，就是徒有虚名……”
话未了，见方丈做几个手势，一只手掌落在于掌柜心口上。
方丈神色凝重，仿佛手上真有什么能量传出来似的。
四周一静，众人不由得敛住呼吸。
昆山道长不以为然，心说真是神经病，这于掌柜就是中毒，不吃解药一巴掌给拍好，那才是不可思议。
他也不说话，等着看，看这个老和尚怎么栽跟头。
方丈神色严肃，微微蹙眉，全神贯注，恍若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有于掌柜。
微风拂过，掠动他的僧袍，他也一动不动，手掌按在于掌柜的胸口上。
小厮扶着于掌柜，本来想说几句恭维的话，此情此景，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四周静悄悄，无一人多言。
颜如玉环抱双肩，饶有兴趣地看着，看他们这一步，要怎么演。
片刻之后，方丈忽然低喝一声。
手掌微微加力，随后离开于掌柜的身体。
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众人也仿佛跟着松了一口气。
昆山道长看看他，又看看于掌柜，关点笑出声。
“就这？”
“老和尚，你不会以为，你连个药都不给，就这么按两下，就能把人治好吗？”
“要是真能治好的话，我跟你姓。”
方丈浅笑：“阿弥陀佛，贫僧早忘了自己的俗家姓名，不跟也罢。”
昆山道长：“你……”
“好，如果你能治好，我就……”
他还没说完，方丈看到他身上那包银子，那是秋家随从刚给他的。
方丈淡然一笑，有种超凡脱俗的淡然：“也罢，贫僧已经过了争强好胜的年纪，不过既然道长坚持，那不如这样，如果贫僧把他治好了，你就把那包银子拿出来，放在于掌柜的店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