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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裁判吹响哨声的瞬间,秦浓已走上擂台。
只要击败他,就能救下蜜蜜了。
秦浓屏住呼吸,看向对手。
拳击手猛地出拳,拳头擦着秦浓的耳畔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她脸颊生疼,而她却借着惯性拧腰,右肘狠狠撞向对方肋下,然而这一拳却像打在坚硬的礁石上,震得自己手臂发麻。拳击手闷哼一声,反手抓住秦浓的手腕,蛮力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秦浓喉间发紧,猛地屈膝,顶向对方膝盖后方,趁着他吃痛松手的刹那,身形如泥鳅般滑到侧面。
“滴答。”
汗水一滴滴落下。
秦浓盯着对手淌汗的脖颈,忽然想起莉莉侦测到的情报。
——她要做的不是硬碰硬。
下一秒,秦浓故意卖了个破绽,在对方挥拳的瞬间,矮身滑铲,手肘精准磕在他的颈动脉上,拳击手闷哼着跪倒在地,裁判的读秒声,混着浪花砸下来时,秦浓才发现自己的左肩早已脱力,唇角不知何时破了道口子。
“还算有点意思。”贝尔摩德的声音,从贵宾席传来。
秦浓扶着栏杆喘气:“放了蜜蜜,我已经赢了!”
贝尔摩德慢条斯理地用丝帕擦着手,眼神里的笑意却冷得像冰,“你的确赢了,不过……”
贝尔摩德忽然抬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身后的阴影里走出两个黑衣人。
可黑衣人押着的,却不是蜜蜜。
贝尔摩德站起身,酒红色长裙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说的是‘放人’,可没说是放了蜜蜜,你若是真想救她,那就……求我。”
秦浓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她望着贝尔摩德那双含笑的眼睛,忽然明白这场拳击从一开始就是骗局:对方要的从来不是胜负,而是看她在绝境里挣扎的模样。
屈辱。
不甘。
愤怒。
无数情绪,排山倒海般地涌入秦浓的心腔,促使秦浓拿出了【萧布尔的假面】。
“萧布尔的假面。”
“我要‘爆炸’!”
“给我炸了这里!”
“……”
这个愿望显然比较难以实现,秦浓接连使用了12副面具,都未能如愿。
直到第13副面具戴在脸上的那一刻,秦浓终于感觉到一丝诡异的波动。
“轰!”
西侧看台的承重柱突然炸开,碎玻璃混着海水,从破口处灌进来。
海水的腥咸,裹挟着硝烟味,撞在观赛席的玻璃幕墙上,发出沉闷的轰鸣,海洋拳击场的穹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
“疯了!你真的疯了!”
贝尔摩德抓着断裂的栏杆,她看着站在看台上的秦浓,怒吼不已:“你居然想炸了这里?难道你不管蜜蜜的死活了吗?”
秦浓缓缓转过身,背后是不断坍塌的看台,和漫天飞舞的假面碎片:“呵呵,从我踏入这拳击场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让你活下去!”
不够!
还是不够!
爆炸海胆!
来吧!
秦浓一口气,将【爆炸海胆】*10,一起朝着贝尔摩德扔去。
在敌人惊恐的注视里,整座拳击场如同被点燃的灰烬,不断盘旋、聚拢、坍塌……而秦浓则站在一片狼藉中央,任由那些余烬落在肩头,等待更彻底的毁灭。
蜜蜜?
你在哪?
在一片猩红的火光中,秦浓终于看到了被囚禁在铁笼中的蜜蜜。
蜜蜜哭声不断:“秦浓姐!”
秦浓踉跄着扑向铁笼,脚下的地板,正以每秒半寸的速度塌陷。
蜜蜜的哭声被又一次爆炸截断,铁笼的链条,也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再往下半尺就要坠入翻涌的海水里。
秦浓猱进鸷击,迅速将蜜蜜从笼子里救了出来。
彼时身后传来敌人气急败坏的吼声,伴随着子弹擦过耳际的锐响。
贝尔摩德开出一枪:“你带不走她的!”
秦浓冷笑一声:“千里传送符!”
秦浓大喝一声,使用【千里传送符】*1,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贝尔摩德没想到,秦浓手里竟有如此宝物,一时间竟愣住了。
彼时海水漫过脚踝,一道阴影像墨汁般晕染开来。
乌丸莲耶从阴影中出现,拐杖轻轻点在积水的地面,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刚刚准备去追秦浓的贝尔摩德,瞬间停下。
“贝尔摩德。”乌丸莲耶的声音,像裹着陈年雪茄的积雪,淬着彻骨的寒意,“你该知道,海洋拳击场每个月的纯利,足够填满三座金库。”
贝尔摩德抬手抹去脸颊的血污,瞳孔在应急灯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她刚从坍塌的边缘脱身,高跟鞋踩在积水里尚且不稳,却仍维持着惯有的优雅:“是诅咒失控,先生。那个女人用【萧布尔的假面】,想炸了这里……”
“我没问原因。”
“我只看结果。”
“而这次的结果是,你不仅没有听从我的命令,而且还毁掉了我的生意。”
“……”
“砰砰砰!”
远处传来最后一声坍塌的闷响,像是在为这场对话,敲下休止符。
乌丸莲耶藏在阴影里的眼睛,或许落在贝尔摩德身上,或许早已穿透墙壁,看向那片沉入海底的废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缓缓叮嘱道:“不要再有下次。”
贝尔摩德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我知道了。”
乌丸莲耶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情绪:“记住,贝尔摩德,组织不留废物。”
拐杖再次点地,这次是告别。
贝尔摩德站在积水里,听着身后的海水一点点漫上来,如同某种无声的倒计时。
远处,海洋拳击场的残骸彻底沉入海底。
贝尔摩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凶狠的恶意。
秦浓!
你杀了我的手下!
毁了我所拥有的一切!
我贝尔摩德发誓,一定要原原本本地讨回来!
当最后一块带有“海洋拳击场”字样的招牌,没入深蓝色的大海,海面上只剩下一圈圈逐渐消散的涟漪,仿佛这里从未有过钢铁浇筑的场馆,也从未有过那场燃烧着恨意的爆炸,只有海底深处,那片逐渐被泥沙掩埋的废墟,在暗无天日的寂静里,默默记录着曾经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