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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部分库存受潮，被原本大批量采买的学堂退了货，不得已只能贱卖，正好便宜了明洛。
小报随着酒水茶点上了桌。
比明洛预想的好上很多，她找的这批目标客群出奇地合适，一来手上有闲钱，二来心态偏为开放，不是那种死硬死板的规矩人。
还有人拍着大腿懊悔：“这米铺的价格比我府上的便宜两成！”
旁边的人委婉劝解：“米产地不一样，口感不一样，价格自然不一样，况且米价也是天天变的。”
“你这和事佬的性格什么时候改一改。”与他随行的人直言不讳，对那拍大腿后悔的郎君道，“看你提及府上二字，想来家中有负责采买之人，八成是其中贪昧了一大部分。”
“也不一定的，莫要误会人。”有人心直口快，有人做惯好人。
另外有人津津有味地读起了背面的一篇小文章，一边看一边啧啧摇头，明明嫌它胡编乱造，却是看得津津有味。
“水浒传？”
“这是什么书？有人看过吗？”
众人很快议论起来。
“这说的是哪个朝代啊？”
“不都写了，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是巧合。”有人指着底下一行小字慢慢道。
等到说书开始，小报按月订出去了二十一份。
有人是不差钱，纯给作陪说好话的女伎一点脸面，有人是对连载的水浒传起了兴趣，想看下一回合的故事，对小报本身感兴趣的，不足一成。
但对明洛而言，已是难言的好消息。
今天是淝水之战的序幕。
这场南北朝影响力最大的IP大战，明洛必定是要拿出看家绝活从里到外，由表及里，透彻地给把它薅一遍的。
她决定分成三天。
其中可以细说的人物太多了，战事本身反倒是次要了，毕竟所谓的战争，透过现象看本质，都是万变不离其宗的道理。
扩大我方优势。
抓住敌方破绽。
在最恰当的时机撕开敌方的口子。
“首先，在淝水之战前，我们先来看看南北局势。自从晋朝四分五裂后，南北间五年一大打三年一小打，战火从未停歇。此战前，撑住北方攻势的是谁？众所周知，是桓温。”
“作为既祖逖之后给北边造成恐慌的北伐家，桓温着实为之后的淝水大胜打好了十分厚实的底子和将才梯队……”
中场休息时刻，那董姓商人看起来比上回清醒很多，肥胖的身子稳稳如一座小山向屏风走来。
“请留步。”
平娃谦卑而客气地出言。
“那行。就站这说。”商人不拘小节，他就是单纯的不死心和不甘心，一睹真容反倒成了次要的事，他想找回自尊。
“娘子如此满腹诗书，想来还记得董某吧。”
坐席间有人认出了他，也有人一脸茫然，听着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知道了上次商人的冒昧与游戏。
明洛点头：“当不起郎君谬赞，自然是记得的。”满腹诗书称不上，只有满肚子发财的鬼主意。
“既然如此。娘子可否给董某一个面子，咱们再玩一个游戏，彩头由娘子提，如何？”
董姓商人看起来有礼貌多了。
“什么游戏？”
明洛虽然爱财，但信奉取之有道的古语，一向不敢拿意外之财。
而且她习惯以最肮脏的心思揣测别人，这董姓商人别不是给她挖坑跳吧，千方百计来给她难堪。
“还是铜钱。”
商人心平气和地将一枚铜钱往上抛掷，掉下来后蒙住，伴着灯火通明的院落，明洛清晰无比地看清了铜钱抛上落下的闪闪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