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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风华说完这一大堆,已经很累,心里更疲惫,解释,是世间最有必要的沟通,也是最累的沟通。
“华儿,你哪来这么多奇怪的理论?两个人在一起,就是遇到问题解决问题,你有什么委屈你可以跟我说,我们一起商量对策,你为何要一个人擅作主张?还记得上次我说,若有朝一日我失势了,就让你离开我,你给我一巴掌,你说,是我懦夫。那你现在呢?你不也是在逃避吗?”顾薄渊反问她。
沈风华被他问倒了,她的确是有逃避的倾向,但是更多的是理智,是很清楚两个人都需要冷静期,都需要互相了解,先婚后爱,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美好,她没有那么多耐心对待她的爱情,她恐惧。
“我不是在逃避,是我太失败了,因此,我不想耽误你的爱情。王爷,你看不到我们深不见底的矛盾,可我看得见。我不会在明知道你现在不适合我的情况下,还要将就你。我喜欢你,是因为你的优点,可我厌恶你,也会因为你纠缠我这么一个小问题,所以,能不能不要强迫我?”
“我跟你在一起,我随时都会因为一点小事联想到很多,我是个细节看人品的人,我对伴侣的要求之高,简直超乎常人的想象,我要的对象必须符合我的一切设想,一切接受范围。而你对这些,根本就一无所知!”
沈风华眼眶开始泛红,不怪她一争吵就会自动想到争吵的婚姻是不幸的,她厌恶争吵,哪怕一丁点。
只有误会,不被理解,三观不合,利益冲突,才会争吵,而她最厌恶的也是这些。
“这些日子,谁不说你委屈呢?我只不过是个女人,是你的附属品,可我居然当众打你,甚至为了一个宋南栀几次三番与你起冲突,若非因着你的面子,只怕别人早就喷死我了吧?顾薄渊,你是不是觉得你对我很好,如果你真的对我很好,就不会让我处在这么尴尬的地步了。”
沈风华彻底红了眼眶,想了想,又忿忿不平的说:“爱情最悲哀的就是,另一方的控制和霸道,被称之为爱,你这是在束缚我!如果我不是替嫁,我根本不会这么快嫁给你,我已经不是为了一颗糖就能感动三天的十八岁小姑娘,更不是为了你一句承诺就死心塌地的天真少女。”
“顾薄渊,我一个二十八岁的心,这世间的美好,丑陋,心酸,美丑,我都见过。携手一辈子的金婚老人,半路夫妻,英年早逝的,什么样的我没见过?我已经吃过了世间所有的菜,你现在给我描述一个未来的大饼多么美好,多么诱人,不觉得很可笑吗?”
“我都已经看到大饼的漏洞了,你却还沉浸在大饼的美好幻想中,这就是你固守的爱情,而我根本不被左右,更不会被诱或。顾薄渊,不是我嘲笑你幼稚,在爱情上面,我们俩的修为不一样,就像在玩权弄术上,我不如你。”
“你无法对我的爱情负责,也无法对我的人生负责,所以,我不能依靠你,我只能依靠我自己。如果最爱的人得不到,那又有怎么样呢?你不会因此而死,也不会从此一蹶不振,因为爱情不是我们的全部,只是我们的一部分。人生还有更多美好的值得我们全神贯注,比如你的仇恨,比如我的自由,所以,我们都需要给彼此空间,为我们这几个月以来的爱情画上一个遗憾又不失礼貌的句号,你觉得呢?”
听完沈风华这些话,顾薄渊已经深刻明白,沈风华不是在说气话,而是将他们的爱情想得十分透彻,想得十分清楚明白,所以才做出了她认为的,对双方伤害最低的分开。
只是,让顾薄渊最意难平的,是他居然不如一个女人想得周到,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挫败的感觉,对于沈风华说的那一句,二十八岁的女人,他记在了心上,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已经二十八岁了么?
女子若是十五六岁便许配人家,二十八岁,已经是高龄,的确是一个历经世事的老女人了。
顾薄渊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王爷请说。”
沈风华心里舒坦多了,只要能分开,什么都好说。
“十年之内,你不得爱上任何男人,如果十年内我无法挽回你的心,等你二十八岁,你觅得良人,我亲自为你送嫁。”
顾薄渊说得深沉且冷冽,浓烈的霸道气息袭来,沈风华这老女人也忍不住微微害怕,这才是她最初认识的顾薄渊。
“好,没问题。”沈风华自然答应,有了顾薄渊的经历,她很难再对任何人动心,更何况,顾薄渊是她一眼相中的,这世间再难有胜出顾薄渊者,即便有,她也不会让人轻易入心了。
从骨子里,她是渴望从一而终的,但是前提是,相爱。
对于爱情这个话题,她需要做更多的功课,她不想要一个潦草的结果,更不想要一个不断磨合而争吵的爱情,她想要高糖的爱情,哪怕甜得发腻。
很显然,她现在还没遇到。
顾薄渊见她仍旧是毫不动容,心里也有些许闷气,转身离去。
沈风华瞧着他离去的背影,安心多了,从今往后,是一个人了。
自由,好像又有很多失落,但是,终归是值得的,终于不用再争吵了。
顾薄渊路过江远身边时,好像说了什么,停顿了片刻才离去,沈风华叹息一声,又继续炊箫,还是那一曲《一朝雪》。
桃花夭夭,怎知尘世寂寥,多少爱还在风中飘摇。
长路迢迢,和着斜阳晚照,多少人已放弃去寻找。
月出姣姣,别问忘记多少,我负剑只待晨曦破晓。
幻梦渺渺,再见晴岚暖笑,却为谁风露立中宵。
子时,沈风华喉咙已经沙哑,中气不足,终于吹奏的萧声也停了下来,沈风华疲惫的望着冷冽的夜色,好像有那么一丢丢失恋的小失落。
翌日。
大清早的对面就开始敲门,震天响,沈风华才锻炼了回来,看见隆尧在砸门,不由得一脸好奇:“怎么了?”
隆尧见她,也没什么好脸色,赌气似的说:“没什么,咱们王爷已经跟你没什么关系了。”